狐狸的一番心思完全被月白攪亂了,為什麼要待我如此好。
狐狸默默的跟在月白的身後,心中怎的也想不透。
甩了甩腦袋,桃夭一下跳上月白的肩頭,不管這些了,只要自己在月白身邊,就好好的對她吧。
夕陽拉出了一人一狐長長的影子。
「狐狸,你小心一點。」月白悄悄的趴在草叢中,對著一旁的桃夭說道。
悶悶不樂的桃夭,終於知道為什麼月白將那耳扣給他了。原來是想著讓自己去當誘餌啊,誘餌啊!高危風險的誘餌啊!
桃夭怨念的直用自己的爪子撓著身邊的一株樹的樹幹。
「那九色蛇冠花最是喜歡吃有靈氣的小動物了。」月白笑咪咪的對著桃夭說道:「你待會就從偽裝的蛇冠花面前路過一下。蛇冠花在進食的時候是最為脆弱的,只要我全力一擊,蛇冠花定是手到擒來。」
「什麼叫做路過一下?」桃夭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放心,你安全絕對是有保障的,即使九色蛇冠花具有強烈的腐蝕性,但給你的耳扣是足以保你毫髮無傷的。」月白順了順狐狸的毛:「東西都收了,怎麼能夠不辦事!」
狐狸剛從從無限幽怨的回憶中醒來,就覺得身後傳來一陣大力,頓時整個身子就從草叢中被推了出去。
一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桃夭看著這條隱藏在枯葉下面的蛇,不,蛇冠花。可是這真的是花不是蛇麼?
狐狸吞了一口唾沫,只覺心臟在胸腔裡「咚咚咚」的跳個不停。月白啊,狐狸轉過頭去給了她一個乞求的目光。
月白揮揮手,示意著小狐狸繼續向前走去。
耳朵依舊是辣辣的疼,桃夭心中一橫,就相信你一次。
踮起腳,狐狸快速的朝著蛇口的方向跑去。
突地,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枯葉中彈起,一張鮮紅的大口一口將狐狸吞下。
就是這個時候!
月白腳下一蹬,借力彈出,手中匕首寒光冷冽。
不對!
月白瞳孔驟然放大,只見那九色蛇冠花一下將紅毛狐狸吐出老遠。即使是沒有眼睛,月白也覺得自己像被什麼東西緊緊鎖住一般。
身子在空中一旋,月白拽起狐狸就跑。但是那九色蛇冠花的速度更快!數根宛如嬰兒般手臂粗細的籐條向月白襲來。
「噗!」碩大的籐條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抽得月白一下噴出一口鮮血!
月白身形一個踉蹌,幾近站立不穩,那籐條卻是如同腐蝕之蛆一般纏上了月白的身子。
手中掙扎著使出最後的力量,月白將手中的紅狐狸拋出老遠,咆哮道:「快跑!」
自己的身子卻是不受控制的被九色蛇冠花拖了回去。
「不!」狐狸一聲尖嘯,眼睜睜的看著月白被九色蛇冠花吞下。
此時蛇冠花的身形才真正顯現出來,哪裡是伏擊花,明明是自己走進了蛇冠花的埋伏之中。
那枯葉下面的蛇身,只是小小的一截。就連剛才他抓的樹幹,也是蛇冠花的一部份。
蛇冠花將自己巨大的身形巧妙的和整個樹林融合在了一起,不知不覺的就有生物走進它的陷阱之中。碩大的九色花冠這時才開在地面的蛇頭上。
狐狸身子一落地,就急急的朝著蛇冠花的方向衝來,驀地,他卻是停下了腳步。
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我不能。
看著花軀身上不停的閃過九種斑斕的色彩,狐狸眼中儘是複雜的神色。
月白,對不起了,以後我定會回來,手刃此花為你報仇的。
狐狸心中雖是愧疚,但是他卻是邁開了步子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彭!」身後傳來一陣巨響,桃夭忍不住轉頭望去。「月白!」聲音中的欣喜是他都所不知的。
只見月白身上罩著一層乳色的光芒,從炸開的花屍中浮了出來。
身上的光芒一下漸漸的消失,月白一下無力的落在地面。
狐狸四條小短腿急速的朝著她的方向跑來,化作人形不停的搖著「月白!月白!你真的活著!」
月白虛弱的張開一雙眼:「小狐狸,你把那蛇冠花的內丹掏出來給我。」
狐狸也顧不上花屍的狼藉,掏了半天掏出一顆青色的圓溜溜的內丹遞給月白。
月白看也沒看,直直將內丹一服而下。月白蒼白的臉色這才好轉。
「你,你怎麼能夠直接將妖的內丹吞了?」狐狸的眼光就像是見鬼一樣。
口中是帶著血腥的花香,月白淡淡的說道:「這有什麼,我一直都是吃這個過來的。我的儲物袋裡還有好多內丹,你要不要嘗嘗?」
「你就不怕能量混雜爆體而亡麼?」桃夭仍不住說道。
月白聳聳肩:「管得呢,我一直吃這個都沒事。那蛇冠花竟敢吞我,它的內丹我非吃掉不可。」
狐狸頓時一寒,這月白真是太恐怖了。
「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剛剛那乳色的光暈又是怎的回事?」狐狸進過那花的口,自然是知曉蛇冠花的內壁是有多麼堅硬。
脖子裡的玉牌溫溫潤潤的,月白將它掏了出來:「就是它,救了我許多次。」
夕陽下,玉牌泛著瑩潤的光。
「好了,我們快收拾一下吧。不然引來其他的東西了。」身體恢復過來的月白站起身來,快速打掃這著戰場。
「真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一株。」月白澀澀的笑道:「也真怪我沒有勘探好,要不是這玉,恐怕我還真的得交待在這裡了。」
九色蛇冠花雖然巨大,但是真正有用的地方卻是沒有多少。
月白扒下類似蛇類毒牙的兩顆牙齒,接著又削下蛇冠花,將其裝入儲物袋中。
掏出大花野雞,帶著狐狸揚長而去。
月白身後,失去花冠的植株,迅速萎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