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很敏感的捕捉到卜算話語中,受傷這兩個字。有面具的遮掩,知日並未發現他緊蹙的眉頭,滿是懷疑。
思緒一轉,順籐摸瓜:「也都怪我太過輕敵,這才被屍王重傷一路逃到了塗山。幸得玉響將我帶上山遇到了你,我這條命才能活到今日。」
「你我二人如此久遠的情誼,一點小事何足掛齒。」語畢打了個哈欠,眼睛還泛著淚光。
金凌冷了臉色,口吻也大不如一開始溫和:「瞧你困的一直打哈欠那樣,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雄渾的語調帶著幾分豪爽。
他突然變化的口吻讓一向小心謹慎的知日多了幾分疑慮,卻表面仍裝作和煦的表情,掀開被子,就要起身相送,被金凌推辭:「不用送我了,你和我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快繼續躺著吧。」
「那,我便不送了。」
吱呀一聲,將門給卜算關上,金凌的雙手竟然有些顫抖。
確定金凌已經離開後,知日這才褪去身上的外衣,將尚未包紮完畢的傷口繼續處理好。
剛剛他正在換藥,不曾想金凌突然造訪,無可奈何,只得隨便披件衣服,鑽到了被子中,佯裝熟睡。
剛剛金凌時而縐縐時而豪爽的口吻讓知日有幾分擔憂。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特地前來試探?回想自己的話,是否暴露了身份。
事不宜遲,必須盡快從紫薇那裡取到那本書才行。再繼續拖下去,恐怕對自己不利!
酆都。
輾轉反側無心入眠,翻身下床,外面的天已泛了魚肚白。
師兄去哪裡了?自從她醒後,就一直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小結巴現在很想問問他,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去搶親?
伸手撫向自己的肚子,小結巴披了件衣服往屋外走去。
吱呀一聲打開門,一個人便倒在她腳邊,正是醉醺醺的秦龍。
蹲下身子,輕輕晃著秦龍的身子:「師兄,師兄——」躺著的人哼哧一聲,翻了個身,嘴裡嘟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看樣子他灌了不少酒,一身的酒氣,很是難聞。
費力的將秦龍挪到床上,這一幕,讓小結巴想起在洛陽時的那一晚。師兄他……又是因為蘭玉笠的事情而難過傷心吧。
想到自己的孩子,小結巴暗自握緊了拳頭。
正午十分,宿醉整宿的秦龍醒了過來,頭痛欲裂。
用力的敲了自己腦袋幾下,一扭頭發現小結巴坐在圓桌旁,背對著自己。沒想到自己喝成那個樣子,竟還來了她的房間。
聽到身後的動靜,小結巴轉身看向秦龍:「怎,怎麼又,又喝醉了?」
「關你何事?」冷冷的甩下一句話,起身往門口走去。小結巴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他的袖子:「師兄……」
一抬胳膊,掙開小結巴的手,頭也不回:「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師兄。你是仙,我是魔,你我勢不兩立。」語畢,大力開門,揚長而去。
雖然師兄給人的感覺一直都很冷漠,但是今日的冷言冷語,卻生生的往小結巴頭上澆了一盆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