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我喊一二三就跑!」
「一……」老智者剛喊了一,就用餘光瞥到一抹白色的影子嗖的一下消失了。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顧不上繼續和這傢伙糾纏,用力一踢,將那家丁踹的老遠,趁此機會,老智者也一溜煙跑遠了。
蘭府裡這番小小的騷亂,引起的秦龍的反感,讓他決定將所有的計劃推前。
當老智者氣喘吁吁的跑回到塗山的時候,玉響已經吃著秋冬季節特有的甜橘晃著退悠哉的等著他。
「公主,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先跑,我……」老智者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托著膝蓋,彎著腰,說話的音色都變了個調兒。
「你修為比我高嘛,自然由你來殿後。」咧嘴有些不要臉的嘿嘿一笑,從高高的草垛上跳下來:「對了,你說蘭府的那些人都是屍體是怎麼回事?如果都是屍體的話,我應該能聞得出味道啊。」
老智者瞥了一眼玉響,側過身,不打算理她,整個一老小孩賭氣的模樣。
見此,玉響討好似的將剝好的橘子雙手端到老智者面前:「老智者,不生氣了好不好,玉響知錯,玉響認錯,玉響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撒嬌的口吻一如往常闖了禍,死皮賴臉的讓老智者替她擦屁股的德行。
俗話說,哄死人不償命,他老智者偏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滿意的挑挑眉,若無其事的拿起玉響剝好的橘子放入口中,甜滋滋的,那表情,怎一個滿足啊……
「嘿嘿,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蘭府的人全部都是屍體,但是修為相當高的人可以將屍臭用法術掩飾,所以你才會聞不到。而剛剛,我戳破了那家丁的眼睛,也就是說那些屍體一旦再次有了傷痕毀壞,就有了裂痕,漏洞。法術被破,自然屍臭就源源不斷的湧出來了,而且瞧那屍體的腐爛程度……」
後面的話老智者沒有說出口,一想起當時的場景就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陣惡寒,怎一個噁心了得?瞥了一眼手中握著的甜橘,頓時就沒了胃口。
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著著急急的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老智者你幹嘛去啊。」
「洗澡——」
「洗澡?你怎麼這個時候洗澡,趕快想想辦法啊,時間不多了——」
「我有辦法,你別著急——」說著砰的一聲,房間的門已然關上。
玉響挑眉聳聳肩,轉身,目光不由得看向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小史,等我……
厚重的布簾垂下,阻擋了窗外的光。昏暗的房間內,周小史端坐在凳子上,盯著床上昏睡的曹奐,眼眸冷了冷。將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扔,嘩擦一聲,彎腰拾起一塊碎片,抬步緩緩朝床邊走去。
昨日,夜色正濃,溫床暖枕,紅帳曼曼,搖曳的燭火像舞孃的身影,翩躚,柔軟。看著眼前的美人,曹奐早就心猿意馬,樂的合不攏嘴。
伸手撫上周小史凝脂的肌膚,如絲綢般光滑,令人愛不釋手。
「美人啊,給寡人笑一個嘛,一直繃著臉,寡人好傷心啊。」
周小史不說話,也沒有阻止他越來越肆意的動作,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面無表情,像布偶似的。
「你可以對那些丫鬟笑的那麼美,怎麼就對寡人這麼吝嗇呢?」手越發的不安分起來,撩起周小史的衣襟,探手就往裡摸去,手感無可比擬,很是享受似的,曹奐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直起身子,急不可耐的將上身衣服扒了個一乾二淨,隨後,周小史只聽得一陣輕輕的扇子敲打的聲音,下一秒,曹奐兩眼一閉,直愣愣的倒在了床的邊緣。
「你這個狗皇帝,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癖好,該打!」
玩味的口吻甚是熟悉。扭頭看去,原清用扇子敲打著肩頭,笑的正得意。
「你不用謝謝我,我這個人呢一向是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的。接下來你就不用擔心他會染指你了。」
「原真人,我們又見面了。」
「哎呦,原來你還記得我啊,受寵若驚,受寵若驚。」捂著自己的心臟,那表情怎一個浮誇。
瞥了一眼倒在床邊的曹奐:「他死了嗎?」
「沒死,只是會昏睡個一兩天。不過你放心,就算他醒來,估計也沒時間,沒那個閒情逸致來騷擾你了,內憂外患,夠他喝一壺的。」說完還狠狠的朝曹奐屁股上踹一腳,解氣。
「內憂?」
原清聳聳肩:「司馬炎送你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只是為他逼宮找個借口而已。」
再次將視線移到曹奐身上,他這個皇帝當的也真夠慘的,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天天有人惦記著他坐著的那把椅子,他還能這麼逍遙自在,也是奇人一個了。
站起身下床,敞開的胸口半露的香肩,潑墨的長髮披散下來,整個人美輪美奐,讓原清看呆了。不知不覺間,鼻頭裡湧出一陣暖流,連忙仰高了腦袋。
拱手作揖,深深行禮:「酆都也是,這次也是,原真人多次出手相助,小史無言以報。」
用力的吸了下鼻子,然後用折扇擋住自己下半張臉:「這不算什麼,你和我一個故人很像,幫你就相當於幫他了。好了,我先走了。」說罷就倉皇而逃,生怕慢一秒,鼻血淌
下來,那就丟臉丟到家了。
比在曹奐脖頸的碎片輕輕顫抖著,周小史蹙著眉頭,雙眼染滿了怒火。
如果沒有這個人,司馬炎就不會到周府要人,若沒有他,父親就不會死!讓這個狗皇帝給父親陪葬!
將碎片握在手中,高高舉起,然後對準曹奐的胸口,用力刺下去,卻在半中間停了下來。
因為緊張,呼吸也變得急促,將臉頰垂下的長髮,一下下的吹起,瞪大的眼眸表情猙獰。
遲疑片刻,「光當」將茶杯碎片扔在地上,最終放棄,轉身離去。
就算他現在不殺曹奐,明日也同樣是他的死期,留他多一天狗命,也算是為父親積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