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瞥了一眼如意,勉強的支撐著身體坐起來:「詐什麼屍,我還沒死呢。」話音剛落,就明顯的感覺到脖頸一圈極為的疼痛。
伸手撫上脖頸的瞬間,馬錢子破門而入,蒼白的臉色,額頭上滿是汗水,氣喘吁吁的盯著蘭玉笠,稍稍鬆了口氣。可當看到她脖頸的淤青,暗自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凸起。
「相公?」
見馬錢子走來,如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退到一旁。
黑色的陰影將蘭玉笠覆蓋,那自責又難過的眼眸深深凝望著她,受傷的痕跡。
微微抬起手想要觸碰她,但又徐徐的放下,取而代之一句關心:「脖子疼嗎?」
蘭玉笠輕輕點點頭,笑著說:「嗯,挺疼的。可能是睡落枕了吧,這麼一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好。對了,相公針灸也不錯,給我扎兩針說不定很快就好了。」
她全然沒有發現的自顧自話,卻叫馬錢子聽來更心痛。
輕輕閉上了雙眼,用力的止住眼眶裡含著的淚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問如意:「剛剛誰來過?」
從馬錢子發現蘭玉笠脖頸的傷開始,如意的心裡一直忐忑的七上八下,一雙手冰涼冰涼的。現在,矛頭終於指向她,反倒有種解脫感。
噗通一聲,跪趴在地上,帶著哭腔:「姑爺是我不好,我沒用,我沒有攔住秦大人,我有負姑爺的囑托。我沒想到他會對小姐起殺意,我……」
「通」的一聲,馬錢子一拳用力的砸在床頭。
「狗賊!」奮力的咆哮以致脖頸青筋暴起,胸腔劇烈的欺負。嚇的如意還沒有把話說完,便再也發不出聲,將頭埋到懷中,哆嗦著。
聽了他們的對話,剛剛還笑著的蘭玉笠已經完全換了個表情。她的震驚,錯愕,怎麼都不相信。
撩開被子,光腳站在梳妝台前,盯著鏡中的自己,輕輕扭動脖頸。環繞著脖頸一周,鮮明的指痕足以看出當初下手之人力道之大,甚至有些部位的青色還泛著黑紫。用手稍微碰一下,生疼生疼的,這種感覺就像是脖子快要斷了似的。
咧嘴苦笑:「我就說麼,落枕怎麼也不會這麼嚴重。」話剛說完,眼淚便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不聽使喚。
雙手掩面,淚水從指縫間溜走。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和她發生了那麼親近關係的人,口口聲聲說世上最愛自己的人,竟然會狠得下心,想要殺了她?他為什麼要對自己下狠手?果然,男人都是信不過的嗎?
一旦得到了,玩膩了,吃乾淨了,嚼吧嚼吧只剩下渣滓的時候,便沒有一絲情感的,厭惡的丟棄嗎?
現在才想起來,初次見秦龍的時候,他並不是現在這般野心勃勃的樣子。果然,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什麼都是裝出來的。
意識到這個事實,就算是苦笑,她也咧不開嘴。
報應,報應,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報應……
上前一步,穩穩的扶住蘭玉笠:「娘子,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