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小鬼說你們要超度我,那麼我最後的心願就是再見我的孩子一面。」
眾人面面相覷,也只有玉響和周小史知道,這個孩子指的是她那可憐的,在腹中才幾個月大的孩子。
「你的孩子在哪兒?」
張芸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從那罐子裡逃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出我孩子的魂魄,我害怕這個符紙,許久也沒有回來,所以……我不配當他的娘……」跌坐在地上,將頭埋在懷裡,抽噎的聲音不斷傳來。
原清呵了一聲,雙手環胸,食指和中指夾著扇子,用扇骨輕輕敲著胳膊:「你這心願還真有點難辦。」
玉響一拍手,信心十足的模樣:「走吧。」
「去哪兒?」
「去那封印的罐子那啊。」
「去那幹嘛?」
玉響瞪了魂魄兄一眼:「問那麼多幹嘛,跟著來就是了。」
伸手打個響指,用狐火點亮的兩個燈籠在最前方飄著,照亮道路。
按照剛剛小狐狸帶回來的路線,一行眾人很快的找到了那個罐子被埋葬的地方。雖然罐子仍舊被埋在土中,張芸卻害怕的向後退了退。這個封印,是她永遠的陰影。
一個揮手,上面覆蓋著的土被移除,黑色的罐子靜靜的躺在那裡,罐子口上的符紙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褪色。這也難怪,為什麼張芸能從裡面逃出來。只是這符紙的效力仍在,仍舊束縛著她。
原清指了指罐子:「你的屍骨不是在這裡面麼,那麼你現在用的是誰的?」
張芸撤了法力,剛剛還擁有皮肉的身體頓時變成了一副骷髏架子,散落在地上,堆成一堆。飄忽的身影卻沒有魂魄兄那般踏實,八成也是那符咒的原因。
「這個屍骨的年齡和我相仿,也是女子,於是我便借來一用。」是以,她才可以在白日裡行走,吸人精魄。
飄到玉響旁邊:「如何,能感覺到我的孩子嗎?」
玉響聳聳肩,指了指魂魄兄:「這你得問他,他這方面的感覺比較強。」
魂魄兄很是不樂意,雙手環了胸,吭也不吭一聲。
對於妖魔鬼怪來說,他還沒有好心到可以滿足他們的任何要求。不將他們除掉,為民除害就不錯了。
見他沒有任何動靜,玉響輕輕戳了戳周小史,如果有人能使喚動魂魄兄的話,那麼非周小史莫屬。一路尾隨不說,口口聲聲的說要保護周小史的安全,怕是……
玉響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如果這個飄忽的傢伙,真的好那口,以後一直纏著小史不放怎麼辦?小史可是正常人啊,萬萬沒有分桃斷袖之癖啊。
「雖說張芸一念之差犯下罪孽,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孤兒寡母也怪可憐的,世上哪個娘親不擔心自己的孩子,你就幫她一回吧。」
挑眉瞥了一眼那個半人高的黑罐子:「好吧,我這回看在小史的面子上,姑且幫你一幫。」
聽完這話,玉響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掃了一眼神情關切的張芸,魂魄兄淡淡的,漠不關心的說道:「這罐子裡一絲魂魄的氣息都沒有。」
霎時,張芸哭號出聲:「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玉響蹙眉,這張芸身上的怨氣又再度聚集了起來,提高防備,往周小史身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