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個飄忽的身影來到玉響和周小史的房門口。盯著桌上飄忽了一下的燭火,玉響喝了口熱茶,緩緩開口:「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周小史聽了玉響的話,朝周圍看去,黑暗之中,一個透明的影子逐漸清晰起來。勁裝的打扮,髮髻高束,臉上橫貫著一條疤痕,有些可怖。
「跟了我們一路,剛剛沒有你的氣味還以為你離開了,沒想到又回來了,還真是窮追不捨啊。」
「誰說我離開了?」
鑒於上次在白塔寺,玉響被下了暗示的事情,周小史對這個不請自來的傢伙,沒有好感。
「你不在白塔寺和了塵大師下棋,跟著我們作甚?」
魂魄兄看著周小史嘴角掛著的招牌式微笑,有些恍惚。這種感覺熟悉,卻又不同。
「我一介魂魄,無依無靠,四處遊蕩,想去哪裡便去哪裡,你如何說是我跟著你,而不是你們跟著我呢?」瀟灑的口吻,有幾分浪子俠客的感覺。
周小史嘴角的笑越發的深刻:「是啊,我們一路跟著你,護送你去酆都,然後親自把你送給酆都大帝,超度你,讓你輪迴投胎可好?」
聽了這話,魂魄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玉響低頭咧嘴一笑,別看周小史弱的模樣,實則也是蔫兒壞,蔫兒壞的。
「周小兄弟,這你就不對了。我好心好意保護你,時時刻刻提防你被這狐妖吃掉,你不感激也就算了,怎麼還挖苦我?」
「她不會吃掉我的。」溫潤的笑容,看著玉響的表情,滿臉柔和。
魂魄兄輕輕歎了口氣,這狐妖的魅惑本事還真不小,能讓心智如此堅定的仙胎都動了凡塵愛戀。想到這裡,他眨巴了眨巴眼睛,為什麼他剛剛會用凡塵愛戀這個詞?這幾乎是下意識的,不假任何思索的。
不過,原本就不喜歡玉響身上那種若隱若現感覺的讓他極度憎恨的魂魄兄,這下就更加討厭玉響了。這只只有兩百年修為的小狐狸,酆都,可不是那麼好闖的。
想到這裡,嘴角勾了勾,對於妖孽來說,沒有必要存善,該殺!就像他今天下午尾隨的那個東西,已經有了魔性,恐怕快要成熟了。禍害百姓,天理難容。其罪可誅!
「這個城鎮西山腳下有些不太乾淨的東西。」
玉響挑眉:「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別有一番滋味啊。」
「你……」
「我怎麼了?我很好啊?能吃能喝能睡的,有空了,還能和你鬥鬥嘴,生活挺愜意的。」
魂魄兄哼了一聲:「就你這兩百年修為的小狐狸,完全不是那傢伙的對手。」聽到這裡,玉響的表情變得嚴肅:「那個傢伙是什麼?」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一反常態,魂魄兄咧著嘴賴皮的說道。這樣天真的表情配上他猙獰的疤痕,總覺得很詭異。
「對於他這種魂體來說,感覺最敏銳的,自然還是魂體。」突入起來的聲音,三個人順著聲音抬頭朝房樑上看去,原清正躺在中間最粗的橫樑上,翹著二郎腿,扇著扇子,閉著眼睛,別提有多悠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