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室裡,百里卿面無人色的躺著,進氣沒有出氣多。那胸膛半天才有一點起伏!
眾人俱是目露悲意,尤以百里家的人為甚。好似又見到了當年剛剛受傷的他一般,生機不續,醫手無策。
界與解,以及剛回來的傑,一起守在病床兩側。
白炎看著他們,冷哼一聲。
「怎麼,不想活了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手段都敢用,不想活就早點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免得浪費空氣,浪費藥材,還累得我們這些醫生,總做無用功……」
傑無語翻眼,這人這張嘴,遲早有人忍不住撕了他。
「醫生。」百里大伯到是習慣的,只是冷哼一聲,以示警告。「讓陳小姐再給小七治療一次!」
「你們這麼想他早死?」可惜,白炎天生霸骨,根本不懼他的氣勢。「那還請我們過來幹什麼?」
百里大伯被氣個倒仰,卻也猶豫起來。若是真的治了就等於死,他寧願他小弟還是現在這模樣,慢慢調理……
「我能救好他,真的。」陳玲急急上前。
「嗤。」白炎看了她一眼,眼底瞞是殺機:「你能救他?救了一回,就救成這樣?這位小姐,你跟他有仇吧?不弄死他不甘心?」
「胡說,我是要嫁他為妻的,怎能害他?」
「事實就是,他現在又快完蛋了。」他將病歷丟到一邊,直接拉了一張單子出來,遞給百里老爺子:「這是責任書,你們要她動手,所有責任自負。至於百里先生的生死,我們不負責。」
這一下,百里家的人更猶豫了。
陳玲一看這情形,哪裡還忍得住。「我保證,我保證,我一定救得了他。如果不行,我以命相抵。」
一個女子為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很撼動人心的。
可惜,他碰到了白炎:「你以命相抵?你的命很值錢麼?你的命能抵得過人家一命麼?更何況,人家願不願意拿命換你的命?」
陳玲目眥欲裂,卻訥訥不知該如何辯駁。對於她來說,她的命自然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換誰都是她虧。可此時此刻,面對別人的訶問,她方發覺,她的命……在另一條命前,半不值。
「我。」她臉僵了僵,轉而看向百里家的人:「大哥,爺爺,請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我也相信,卿這一身錚錚鐵骨,他寧願站著死,也不願意一輩子躺在這裡,做個活死人。我相信,如果他此時清醒著,也定然寧願讓我試一試。而不是再花一個幾年的時間,依舊只能癱坐著。爺爺,您最是瞭解他,請您讓我試試。就這一次,我保證,一定可以的。」
老爺子拿著責任書的手都在抖。那是他孫子的命啊……可是!猶豫再三,眼睛一閉,終於還是咬牙:「好,最後一次。」
陳玲大喜,就要上前。
解和界一攔,又將她攔住。
「先生昏迷之前曾言,一切等他醒過來再說。」
陳玲怒:「我救好了他,自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