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傑也惱了：「你就不能消停點。」
「我一直很消停，是你沒看到。沒看到她有多傷心，多失望。你們要玩什麼，是你們的事情。可能不能不要傷害無辜？你們還記不記得，她才多大？她過正常生活又才有多久？哪怕她長得再成熟，可她的心性，比孩子強不了多少？你們知不知道，先生對於她意味著什麼？這樣的打擊，又是多麼可怕……哪怕你們提前跟她說一聲也好。就這樣，就這樣……」
「對不起。」傑沉默良久，啞著嗓子道歉。
「ma的，你跟我道歉有個屁用啊！我***現在恨不能宰了你，可這對她有什麼用？」
「她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一擊。」電話突的轉了個手。對面傳來的聲音，已然不再是傑，而是……百里卿。「她是我的女人，我瞭解她。比你瞭解！我相信她。」
白炎聽著他的聲音，怔了一下。火氣卻更大了：「你相信有個屁用。她哭了，整個人都癱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山上幾天都怎麼過來的？她中了槍，身體流失了至少五分之一的血。她幾乎是爬到我的帳篷跟前，渾身上下，全都是兔毛兔屎和血，整個人凍成了冰棍，稍稍用力就能折成兩截……她昏迷了整整三天……」
「你知不知道，她回來之後，看到你把所有人全都撤走，放棄了她之後，有多失望？可她失望了還要笑，還是義無返顧的回來……可是你***，居然拿一場新娘不是她的婚禮來迎接她的回歸。你好，你***真好……」
「白炎。」百里卿冷哼：「請注意你的身份。」
「狗屁的身份。老子告訴你，老子不是你規制內的人。老子幫你，不代表要受你管。既然你不珍惜她，老子珍惜她。你結你的婚去吧，她現在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是自由身。等著，老子現在就去追求她，送她花，吃燭光眼餐……拐她去結婚。你信不信，老子拉她跟你婚禮同一天去註冊……」
啪，電話掛斷。
白炎長長的呼口氣，整個人卻委頓在地。
他雖然罵得凶，可他也知道，這件事，還是取決於秦蝶。
他不知道，她是會就此失望，遠離。還是奮起直追！！以他對她的瞭解，後者為多。她有些衝動，尤其是為了百里卿，不怕傷不怕死。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救贖。是她睜開眼，見到的第一人，那種雛鳥情節，更不是他可以取代的。
而如果她真選擇這樣做，以百里卿那人的性子，為了他的目的，她在這過程中，只怕還要受傷。
他也希望，她選第二種。受的傷多了，她自然就會死心。如果她就此退一步，那才麻煩。先生可能就此就在她心底紮下根來，永遠都無法拔除！
……
卿園，百里卿坐在輪椅上，默默的望著天。
夜很深，雪很厚。傑和界站在他身後不遠，卻不敢上前打擾。
過了很久，百里卿才突的開口，似問他們，又似自問：「我真的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