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利輕薄,插在高凌的胸口,卻不是要害,似乎柳漫飛還要留著他一口氣,有什麼事對他說。果然,柳漫飛瞇著眼睛,慢慢鬆開手掌,後退了一大步,冷冷地看著高凌。
冰冷,卻帶著些許的嘲笑,他那眸子中閃閃的光彩,因為高凌嘴角蜿蜒而出的鮮血。
高凌也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就像是水火的碰撞,濺起滿屋子的青煙。高凌突然跳過柳漫飛,朝他身後看了一眼,便突然笑了出來。
「柳漫飛,知道我為什麼說你可憐嗎?」
柳漫飛一愣,高凌嘴角的笑夾雜著那刺眼的紅,叫人不寒而慄。
「因為你根本不是你父母的孩子,你是柳向南從外面抱回來的野種,而可悲的是,柳向南根本不能生育!」
一句話而出,包括那兩個戴著面具的手下,三個人都傻了眼地看向高凌。高凌一喜,面上卻依舊淡淡的笑,含著不知是嘲諷還是同情的隱意。
只是他已經很虛弱了,眼睛雖然看著柳漫飛,卻看得不是很清楚,那張猙獰又平添了驚訝的臉,漸漸模糊起來。
「高凌,你,你血口噴人。」
高凌無奈地笑了一下,重重地喘著氣,呼吸間帶著奇怪的粗音。
「柳漫飛……,你去問你娘……,她什麼都知道。」
「不可能的,高凌,一定是騙我,你是為了報復我,是不是?!」
高凌歪著頭好不容易端正,看著柳漫飛的影像,乾涸的唇微張,幾個字從喉嚨中溢出。
「諸葛敬鄢……,給你爹診過脈……,你爹他不能生育……。我……,我查過……,你那個娘……,她……,她的姦夫叫……,叫黃勁雲……,哼哼……,你聽過這個名字吧……。他……,他……把一切都告訴……,告訴給我了。」
「不可能……。」
高凌說得有憑有據,柳漫飛瞪著恐懼的眼睛,再次倒退了一步,怔怔的看著高凌不久。隨後他微垂著頭,眼神四處遊走。
不行,得回去問清楚,他柳漫飛不能放著這件事不管。
想著他又抬起頭,目光凶狠的看著高凌。但是走之前,先殺了他。於是他邪惡的笑了,準備上前拔出高凌胸口的長劍。拔出來,他就必死無疑了。
可他的步子始終沒有邁開。柳漫飛顫抖著身體,空洞的眼神順著高凌的蒼白的臉移動到自己的小腹處,那裡多了一條長長的東西,帶著血卻依舊發出寒光。
有把劍貫穿了他的腹部,他大口地喘著氣,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以至於那兩個站在他身旁的手下依舊盯著高凌垂死的臉,始終沒有覺察到主子的異狀。
智可的手顫抖著握著劍柄,那張甜美的臉上卻寫著堅定。這個男人,這個她認為溫柔有禮的男人,竟是個如此卑鄙的小人。
所以她趁著他與高凌對話,六神無主之極,拾起地上掉落的長劍,毫不猶豫地刺向他,就像他對高凌所做的一樣。
隨後,她猛地抽出劍來,血液跟著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