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一直在評估眼前的男人。如果說這粉衣的小姑娘是一條淺淺的小河,活潑而又清澈見底,那這絳藍色長袍的男人就是夜色下的山澗,漆黑看不到盡頭。這兩人會是兄妹?真是奇異的緣分。
高凌還是捂著額頭,只是無奈地問智可:「你把救了這人的過程給我講講。」
智可雖然得意,但她還不至於燒壞了腦袋,還記得艷陽中了毒。「大哥,他中毒了,你先給他看看能不能醫治。」
高凌這才放下手,俯身看了看艷陽的臉色。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無意間相遇,好似兩把鋒利的寶劍劍芒相遇一般,高凌皺緊了眉頭-
祭跡峰的第一殺手,我要怎麼處置他?——
這個男人,面上含笑,眼神凶狠,絕不是善類。如今我身受重傷,要怎樣防範與她?-
高凌起身,轉向智可。眉頭已經舒展,笑容依舊溫柔。「他沒事,不差這一會兒的功夫。你先說過程,免得有麻煩。」
智可這才放心,將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高凌聽完後,叫小二拿來了紙墨,揮筆寫了幾個字交給智可。「去,按這上面的抓藥去。」
智可接過紙條,忙跑了出去,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囑高凌好好照看艷陽。()待她走後,高凌關上了客棧的房門,重新來到床邊,挑著眉,笑中已有了寒氣。「祭跡峰的艷陽?」
艷陽冰冷地看他,並沒有回答高凌的問題,只是反問道:「你知道我中了何毒?」
高凌摸摸嘴巴,說道:「嗯,既然是被雷霆幫追殺,想必是中了雷霆幫的『灰飛煙滅』。」
艷陽:「這麼說,你是猜出來的?」
高凌:「當然,我可不懂醫術。」
艷陽:「但你卻開了藥方。」
高凌:「我雖不懂醫術,但卻通曉所有的毒藥,自然也知道解藥。」
艷陽:「你開的真是解藥?」
高凌:「總之,不是毒藥。」
艷陽:「為什麼救我,你絕不是善人,不會輕易救人。」
高凌:「不錯,我不是善人。我開藥方是為了支走妹妹,然後,再殺你。」
艷陽聞言一驚,他想要起身反擊,可他起不來,高凌的劍卻已經按在他的脖子上,同時俯身與他面對面近在咫尺。
「祭跡峰殺手向來不露真面目,有誰看到了就得死。我今日不殺你,你來日就會殺了我們兄妹倆兒。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艷陽沒有恐懼,他還是冰冷地看著高凌,就好像高凌的劍並沒有嵌入他的肉中一樣。「要殺便殺,就當我還了小姑娘救命的恩情。」
高凌皺了皺眉,這般看了他一會,便慢慢站直身子把劍收了起來。「我不是不想殺你,只是不想見我妹妹哭鼻子而已。況且你們祭跡峰的刺客雖然夠狠夠強,卻還不是我的對手。」
艷陽冷笑一聲。「口氣不小,不過是不是吹牛很快就會被驗證。因為用不了多長時間,南宮智就會帶著大批高手來平沙鎮。你要想逃,現在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