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押著智可和奶娘朝前廳中,一路上見到的都是錦衣衛在抓人、破壞,聽到的都是僕人們鬼哭神嚎的聲音。智可不禁更加害怕,抓著奶娘胳膊的手也更加用勁兒。
終於來到了前廳,智可見到母親和眾婢女集中在那裡,便趕緊撲進母親的懷中,嗚嗚地哭了起來。「娘,這是怎麼回事兒呀,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錦衣衛在我們家呀?」
智可仰著小臉泣不成聲,明夫人給她擦眼淚,可自己的淚水卻在不停地流著。「他們說你爹企圖刺殺皇帝,所以來家裡找罪證。()」
智可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人是不是不正常?爹是位學士又不是武士,他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刺殺皇帝?
這時明夫人又問道:「智可,你相信爹會是刺殺皇帝嗎?」
智可使勁地搖頭。「女兒不相信,爹是好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錦衣衛一定是抓錯人了。」
「明小姐。」突然的聲音從她的右側傳來,智可轉過頭,瞇著淚水模糊的雙眼終於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個同樣黑衣的男人。他此時正看著智可,臉上除了冰霜看不到其他。
「證據確鑿,你還是想想自己今後的出路吧。」
明夫人在聽到黑衣男人的話後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智可瞧著母親的無助的模樣反而止住了淚水。她站起來,憤怒地看著門口的男人,全然忘記了錦衣衛的可怕。
「你說證據確鑿?可如果真得是證據確鑿你們又是到我家來找什麼的?」
黑衣男人瞇起了眼睛,奶娘趕緊去拉智可的衣袖,智可卻甩開她的手。「我爹不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是你們冤枉了他!」
黑衣男人冷笑,也邁開步子一步步走近智可,智可在他走近時看清了他的臉。面色蒼白,目光凶狠,鼻下留著兩撇細長的鬍子,更增添了他的詭異。他看智可的眼神就好像兩把尖刀,智可被他的寒氣逼得雙腿打顫,可她硬挺著不肯退縮。
奶娘趕緊衝到她的身邊,將她狠命地拉回了懷中跪坐於地。「小姐呀,你就少說幾句吧。事已至此,你跟他們理論又有什麼用?當心理論不成,自己的小命不保呀。」
智可聽到奶娘的哭訴,鼻子又是一酸,眼淚便流了出來。黑衣人也住了腳步,漠然地看著她們。
錦衣衛離開時天已經亮了,他們抓走了所有的男人,只留下一屋子的女人在那裡呼天搶地。智可拉著母親的手,只是那原本高貴美麗的母親一下子變得蒼老。
她的眼淚已經哭干,只是呆呆的看著智可,喃喃地說道:「幸好,幸好你不是男孩子。不然,他們也會將你抓走,母親就再也沒法活了。」
「娘~!」智可將搖搖欲墜的母親摟在懷中,母女兩個抱頭痛哭起來。
這打擊來得太突然了,甚至都沒有人給她們一個像樣的交代。智可哭泣著,看著滿屋的狼籍,心中只有對父親的擔憂和對未來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