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17
「那武氏家族可是和呂氏家族一般,在則天皇帝身死之後被滿門抄斬?」
甄洛更是想到這麼一個不得不面對的事實,想那呂後繼高祖駕崩之後還只是垂簾聽政,雖然打破高祖遺訓強自封外戚為王,但怎麼也不及武則天的所作所為,僅僅如此而已,呂後一旦身死,其呂氏家族無數王侯將相卻是一朝被殺,想來如武則天這般驚天之後,跟隨其輝煌騰達的武氏族人也必將不得好死。
張仲季卻在搖頭,這確實讓人有些意外,「那倒沒有,武家之人還是活的好好的。」
「這不可能,難道那些皇族中人能夠容忍他們的存在?」甄洛不得不為此吃驚,不管怎麼樣,皇權旁落都是不可容忍之事,那大唐皇室子孫一旦復辟,怎麼可能放過武氏!
「那武則天雖然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位女皇帝,但死後卻是以皇后的身份陪葬在高宗之側,這大概是她的精明之處,那大唐皇室子孫到底是她的兒孫,總不至於做什麼過分之事,再者她在位期間,一向秉公處事,雖然也在重用武家子侄,但賞罰有度,更未曾像呂後一般,不問才能德行,只要是娘家之人就大肆分封賞賜。」
「如此奇女子,只可惜不得一見!」甄洛感歎不已,距今四百年往後,豈止是相見亦難,如今能聽說她的事跡,已經很讓人慶幸了,她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世間竟然還會有這般驚天動地的奇女子,一個做過皇帝的女人,多麼的不可思議!
「看你這嚮往的樣子,改明兒我們彭城奪得天下,我扶植你做皇帝得了,好歹不能讓別人比下去了!」張仲季半真半假的玩笑一聲。
只是這般沒輕沒重的話語驚得甄洛渾身一顫,差點沒把座下的椅子推翻,瞬間平息心情之後,卻是責怪道:「你好端端的說什麼瘋話!」
張仲季笑而不語,隨意一揮手,又重新坐下,繼續練字去了。
甄洛還想說些什麼,眼見他沒有再說事的意思,也只能載著滿腹的心思和糜子貞一起去往一則,小聲商議著交接事宜,她們要忙的事情還很多,一時也顧不得想其他。
她其實忘記了詢問一些的事情,比如你昨晚是不是見過什麼人?
哪怕賈詡本身也有些意外,昨晚他與張仲季商議的那些事情,在他看來也許一晚上過後,那一向不愛理事的丞相,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誰知動作這麼大,所有的事情都在片刻之間得出結果,除了在行軍途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某人這般果決的模樣。
「文和,你確認我有沒有聽錯,丞相是在說從今往後,每隔三日就在府中舉行議事?」陳群顯然有些難以置信,某人的性子他是瞭解的,沒到火燒眉毛的程度,那真是懶得動彈一下,這麼多年,除了打仗的時候以及抄家的時候顯得無比積極,其他時間就想打盹的老虎一樣,不摸一下屁股,他都懶得理會。
「我也聽到了,丞相是這麼說的。」賈詡沒有他那種深刻的體會,他一直沒覺得張仲季是個不稱職的諸侯,畢竟從他來到徐州到現在,那人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惹是生非,剛與許昌罷兵,回身就打到淮南,猛回頭又栽進北海,四面八方都拱了個遍。
「真不知誰有那個能耐,能讓他改變如此巨大!」陳群稍稍平靜下來,他不關心那甄大夫是否被裁除一些權利,只要張仲季這個丞相願意理事,一切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想不是任何人,而是他早有這個心思,只是還在數日子,看哪一天得空。」賈詡自然就是這陳長文口中的那位能耐之人,但他可不願意承認,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昨晚閒聊的時候,丞相哪怕喝了三碗酒,也是清醒無比,一切變化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那倒是,他只是看似糊塗,但就這麼兩三年的功夫,我們徐州能有這般興盛景象,若說丞相不濟事,外人都不相信!」陳群今個真的高興壞了,他在想某人半醉半醒之間都能讓彭城如此景象,一旦振奮起來,肯定能有另一番作為,「丞相一向說話算數,既然親口說出這般言語,往後總不至於悔改,只是今日有些倉促,我心中還有些關於科舉的問題來不及詢問,我這就回頭找他去!」
「司直且慢!」賈詡卻開口將他攔住,卻是勸道:「最好晚些時候再過去。」
「這卻是為何?」陳群有些不明所以,這時候剛理完事,丞相應該閒著才是。
「丞相今早可不僅僅說是每三日理事,還把甄大夫的軍師將軍一職給去了,如今恐怕不得閒。」賈詡不動聲色的樣子,顯然對其中的關節瞭解甚深。
陳群也反應過來,大概眼下就是這麼個情況,那丞相除了有些懶,還有些懼內,這個他是知道的,如今做出這般決定還不知道他將怎麼收場呢!
其實就算他這個時候過去,也見不著張仲季了,某人練字不過片刻,覺得稍有些長進,心裡頭又有些事情還沒有放下,索性起身直接出了相府。
陳到和丹陽兵很快跟了上來。
「府君你這是要去哪,要不我去找輛馬車過來?」丹陽兵看了看濕滑的地面,有些皺眉,這會顯然不適合出門,坐馬車還將就一些。
「我們去南營,馬車這就不用了,慢慢走吧!」張仲季對於馬車沒有任何偏好,連彈簧都沒有的車子,坐在上面顛簸的厲害,還不如用腳行走來的自在,走了兩步突然心有所想,卻是回頭看著陳到,輕笑著說道:「叔至和你商量個事?」
陳到不明所以的一點頭。
「反正你每天這麼早就過來了,乾脆和大叔一起吃喝算了,往後早中晚都在我這府中解決,你今個回去的時候和你家那位商量一下,我看應該能行。」
這話一出丹陽兵只在一旁笑個不停,他自然明白某人這是什麼意思!而陳到本人卻有些慢熱,也不理會丹陽兵笑什麼,只是聽張仲季這麼一說,也就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