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7
「丞相可知廬江皖縣的喬家?」
「聽說過,但未曾有幸相遇。()」張仲季稍稍點頭,卻是有些不明白這周瑜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按說他兩位也是要被邀請的人物,這喬家的兩位女兒也正是他們今生的伴侶,怎麼著看這形式有些不對,要不然到時候看心情好壞把人搶走得了!
想一想卻還是取消了這般主意,俗語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壞一樁婚,人家好歹也是傳說中的夫妻美眷,沒什麼事還是不要瞎參合了。
「聽聞喬公生有兩女,俱是容顏流離有傾國之色,丞相至今未婚,若與之相合也算是一番美事。」周瑜言笑嫣然的說著這些不相干的話,而說話的間隙卻是若有若無的看了呂玲綺一眼,顯然是有著別樣的心思。
「哦,還有這般美事?」張仲季不由得感歎一聲,一時覺得這事情還真是有趣,大概這孫策和周瑜二人還不知道那絕色流離的江東二喬與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這時候說出這般話來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正是,聽聞喬公此次特地趕來彭城,有在各地才俊中間挑選乘龍快婿的意思,那喬家女兒生來知書達理,無疑正是賢內之助,丞相若能得之,豈不正是快事一件!」
周瑜說這話的時候,張仲季一直在笑,他真的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曲,看樣子所謂的夙世因緣一說不太靠譜,這周公瑾完全就沒預料到,那喬家的小女兒正是與他這一輩子琴瑟相合的女子,反而一直慫恿自己快上,這算什麼!
知道結果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某人此時全然沒了看熱鬧的灑脫。你說要是這周瑜和小喬,孫策和大喬姑娘都不在一起,那世道豈不是變得面目全非了!
「看公瑾與伯符這般年歲,應該也沒有成家立業,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二位不想方設法贏得那喬公的厚愛,卻反而在此慫恿與我,這般心思難免讓我心裡不安哪!」張仲季別有所思的笑了笑,這周瑜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暗中使壞,這麼一直說那喬家女兒的好處,又這麼想把他推上去,肯定是別有用心,想來想去也只有讓其後院起火才說得通。
周瑜略有些尷尬,彭城眼下是什麼情況,外人實在是難以分辨,按說從眼前這個丞相算起,如丞相長史、御史大夫等人都是至今未曾婚嫁,可他們都已經過了這個年紀卻還讓事情一直拖著,要說其中沒有什麼事故,他周公瑾是不信的。
「自古美女配英雄,如丞相這般非凡人物自然要有絕色相配,且論及年歲,丞相也比我等兄弟稍長,此次機會難得,若是錯過了難免遺憾終生。」孫策不得不在一旁幫腔,他此次離開江東未必沒有吳國太在身後催促的意思,實在是受不了老夫人有事沒事的提起這事,與周瑜一合計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這才打著幌子來了彭城,而且事情辦完了也並不急著回去,原因全在於此,對他來說,父仇未報,何談成家。
「哈哈,伯符此言只有三分在理,那喬公的女兒算得上絕頂美女沒錯,可我這個英雄卻當不得真,論豪傑之氣,你孫伯符才是當世一絕,今晚這事想必你們手上也有請帖,待會一起過去就是,我猜那喬家小姐必定鍾情於你們二人!」
「丞相手下如此基業,難道就沒想過百年之後誰人能夠繼承?」孫策問了一個很實在的話題,他其實想說的是,你萬一死了,不就白忙活了!
「我記得曾聽誰說過,一百年太久,只爭朝夕!」張仲季笑著把話題扯開,有時候幾個男人在一起聊天難免扯得太遠了,「我這屁股都沒有坐熱,你都想著讓誰來繼承我的位子,你這心思當真壞的狠,依我看你還是擔心自己為好。」
「相比於丞相,如前者所說,我這身手還算過得去,尋常三五人也近不得身,就算真遇到個萬一,一心逃逸還是能夠的。」孫策也同樣說著玩笑話,之所以這麼放得開,卻也和張仲季的年齡息息相關,都是二十出頭的年歲,坐在一起說起話來,也不像三四十歲的老男人那麼累,甚至於周瑜在旁邊示意他注意言辭,他也只是一笑而過。
「我家鄉有句古話,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張仲季看他一副傲然的樣子,忍不住打擊道:「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你這功夫高的一般都難以善了,反而不如我這不三不四之人活得長久,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聽說你在江東夷滅了不少士族,這一點卻是取禍之道,那些豪客莊丁無路可走之下,難免鋌而走險,只要一支附毒的長箭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他終於還是沒忍住,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至於孫策能不能體會其中的利害,從而逃過一劫他卻也難以預料,只是希望這位直爽的漢子不要就這麼沒了。
「丞相所說倒讓我心裡難安,不過論得罪人數多寡,我又如何能及得上你半分。」孫策只是擠兌一聲,卻並不放在心上,他這話說的也算是事實所在,只看某人在彭城在這徐州不知道收剿了多少家族,卻還能安然的活到現在,難道他孫伯符就如此不堪一擊!
張仲季看他完全把自己的話當玩笑了,也只能歎息著放棄勸說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要不是太史慈那年一直跟著他,甚至睡覺都睡在一起,他這一兩百斤的肉早被人取了去做成肉包子了,「伯符,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你還是小心些為好!」
「嘻嘻!」小姑娘聽得這句卻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她剛剛一直顧著吃肉,哪裡管幾個男人說些什麼,這時候正好聽到這句,忍不住呲牙大笑。
孫策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但周瑜卻是有心之人,他看出張仲季的神情是在很認真的說這些話,似乎能預料到後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不由得心中一緊,論識人算計之事他自問無人能及,也隱隱能看出自己的兄長命中有一處劫難,此時聽張某人這麼一說更是心裡難安,孫策對於他,對於整個江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丞相之言似乎若有所指,可否說個明白?」
張仲季下意識的就想迴避這個問話,因為再說下去他就要洩露一些要害之處了,他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天,萬一因為洩露天機被送了回去,那又算什麼回事!
他有些撓頭。
孫策這時候也發現有些不對勁,他本不是一個粗心之人,眼見真有那麼回事似的,就算是他也難免有些關切,不過見某人一副為難的樣子,也不願強人所難,只是重新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言道:「生死自有天命,我孫伯符若真是命中注定如此,多說無益,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孫伯符又豈是認命之人!」
「我記得吳郡太守名喚許貢,此人可曾為伯符所殺?」張仲季還是打算說一說,至於會不會因為洩露天機被遣送回去,他想明白了,也不怕了,要是真因為如此也好過天天記掛著,再者他能來這裡本來就是逆天了,還瞻前顧後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