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5
他這是在說三人之間各有心思,到最後還是得火並一場,決出雌雄,以決定這徐州的歸屬。哪怕張仲季的腦袋不太靈光,可也能聽出來,這是在**裸的挑撥離間啊!
呂布面色清冷,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生氣了,而旁邊的陳宮連連對他搖頭,這裡可是有主人的,若是越俎代庖,把這個楊修怎麼樣了,不正應了他所說的。甚至陳宮心裡隱隱有了懷疑,這大放厥詞的楊德祖,很可能是此間主人有意請來,用來試探眾人的棋子,當此時,溫侯可更不能輕舉妄動。
劉備卻是面色驚異,他還從來沒想過取而代之這種事,也不會想,他能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縣令成為左將軍,豫州牧,甚至大漢皇叔,都是此間主人的功勞,哪怕最後因為意見相左,不能共聚一堂,他也絕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心無邪而無懼,劉備不動神色的坐在位子上,對於楊修的言論他顯然並不放在心上,他剛剛的臉色稍異,卻是因為不見了天子,怕是張仲季這地主變了心思,甚至不再有意漢室,這對於他這個一心輔佐漢室的人來說,可不僅僅是少了一個志同道合的盟友,更是讓他以後的道路更是崎嶇。
「這酒我請你喝了,你還讓我不舒坦!」張仲季站起身,直直的看著楊修,突然明白為什麼以曹操的為人,能容下殺死他親兒子的張繡,卻容不下一個心靈嘴快的楊修。
他那一張嘴滿是間隔之語!
殺人的不只是鐵器,還有言語。
楊修突然有些冷,他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暢所欲言,就是因為斷定此間主人不喜殺人,說出來也圖個暢快,而此時卻能感覺到對面毫不掩飾的殺意,這才突然覺悟,能身為人主的,哪個不是心狠手辣!剛剛還說起他見財起意,殺了曹家百餘口,於今看來,只怕難逃一死啊!
明知必死,他卻更是堅決,索性脖子一梗,就算死了也要說個痛快!
「楚雖三戶,滅秦必楚!更何況大漢四百年,仁人志士無數,張仲季你這篡逆之徒,有王莽,董卓在前,你就算一時得意,早晚也不得好死!」
這短短幾句更讓座中幾人神色不愉。
看著他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再看他快伸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頭,張仲季默然,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大概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了。他在想,是不是一定要用人頭堆出一條血路來?或者一直以來,他自己的表現就像宋襄公,是所謂的婦人之仁?
卡嚓一聲,張仲季還在想著如何善後,身後的陳到卻毫不客氣的把楊修伸過來的手給抓住,先扭了三百六十度,再往外一抖,直接把楊修整個人噗的一聲丟在地上!
「主公,他心思不正!」陳到敏銳的感覺到,剛剛楊修甚至想動手拚命。
張仲季苦笑,這楊修不愧是四世太尉之家出來的,哪怕年紀輕輕,可也鐵骨錚錚,算得上真正的漢臣,只是自己惹誰了?只不過想要娶一個漂亮的老婆,然後逃避曹操的屠刀而已,大漢江山什麼的,誰稀罕?
「你還有老父在堂,兄弟在側。」張仲季收拾心情,看著地上疼的打滾的楊修,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楊修瞬間臉色蒼白,掙扎著站起來,「張仲季你什麼意思!」
張仲季一揮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右下首的劉備卻直接站了起來,拱手道:「念在此人年歲尚幼,又是忠烈之後,還望冠軍侯網開一面。」
「該殺!」呂布卻在一邊,清冷的哼了一句。
太史慈更是冷峻的走兩步上前,只等他吩咐一聲,就動手清理現場。
「子義,先把他的骨頭接上。」張仲季看著楊修變形的胳膊,扭曲的臉龐,發現一件很尷尬的事。記得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每次看到好人被折磨的這麼慘,心裡就恨不得跳進去把那壞人給打死,可眼下他自己似乎變成了那個需要被天打雷劈的壞蛋了。
剛剛一揮手,只是想讓他自己滾蛋,下去找樊阿療傷而已,提到他的父母兄弟,是怕沒人知道他受傷了,因而沒人來照顧。張仲季恨不得拍著胸膛保證,他絕對不是壞人!
太史慈確定自己聽到的命令之後,無奈,雙手握住楊修的胳膊,狠狠地往回一扭。
「啊!」楊修忍不住疼的狼嚎一聲。
「你罵我也罵夠了,我的酒你也喝了,自己回去處理下,等傷好了把你父親接回來,你自去替他,那一畝三分地從此以後就是你的了,什麼時候收穫的比旁人多,什麼時候你就解放了,另外,你嘴巴這麼厲害,閒著的時候,去把你那跑掉的未婚妻給說回來。」張仲季拍了拍他的肩膀,身臨其境的體會了一把奸臣的感覺,竟然有一種沉重感。
「我不去,你有種就殺了我!」楊修眼見死不了,竟然又硬氣起來:「當此時,大丈夫當如蘇秦、張儀,憑三寸不爛之舌,立不世之功,豈能蹉跎於田地間,空虛度日!」
語氣真大,張仲季想抽人!又見他一副二郎的模樣,頓時脾氣上湧,直接抓住他的前襟,冷冷的說道:「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那塊土地上,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不等楊修說什麼,張仲季一喊太史慈,「子義,把他丟出去!」
「喏!」太史慈單手提住他,走到門口,直接扔了出去。
好奇心害死貓啊!好端端的把楊修喊進來做什麼,直接趕走就是了!看著神色頗為尷尬的劉備和一臉冷冽的呂布,張仲季有些無語,好好地一個會面就這樣被搞砸了。
既然能混到一起,總不能貌合神離,張仲季是個懶人,最不喜歡把事情一直拖著,心裡一堵:反正這是在我的地盤,大不了,都趕了出去,清靜!
「皇叔,溫侯,有些事我就直說了。」張仲季左右一拱手,「就像剛剛楊德祖所說,我們在座的各有心思,好與壞暫且不論,既然坐在了一起,就必須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