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3
倒沒有讓曹操久等,又幾日,彭城兵馬匯聚,安北將軍張仲季親率四萬大軍,一路浩浩蕩蕩,直達兗州與徐州邊界,大軍駐紮在此,意圖不明,即沒有和曹軍接戰,也沒有派人聯絡溫侯呂布,三方人馬保持著奇怪的平靜。
而此時徐州軍營地,呂玲綺正拿『張』字大旗出氣,放在腳下踩了又踩,「張仲季,你個壞人,竟然開小差跑了,若讓我抓到,一定要把你掛在旗桿上,吊你個三天三夜!」
「好了,玲綺,主公有事,只不過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三兩個月之後就會回來的。」甄洛在旁邊偷笑,大軍剛到的當天晚上,張仲季帶著兩萬人馬連夜消失,不知去向。
小姑娘第一次隨軍出征,一大早起來,卻不見了主帥,連大營都空了許多,難免有些心慌,一時都不知道是該前行還是退走,又或者留在這乾等著。
「洛姐姐,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說好一起留在這震懾曹操,可現在他跑了我們怎麼辦?」小姑娘直接把心裡的小慌張表現了出來,她生氣不是因為張仲季開溜,而是因為張仲季走之後,她就是這裡一萬大軍的最高統領,軍國大事,首次肩負重任,多少有些心怯。
「之前不是還答應的好好的麼?給你兩萬軍,讓你守在這見機行事,怎麼現在?」甄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語氣有點調侃的意思。
「哼哼,走就走了,我怕什麼!」呂玲綺小胸膛一挺,繼而又洩氣了,「洛姐姐,若是我父親派人來了,我該怎麼辦?」
原來怕的是這個!
「那你就躲起來,不見人就是了。」甄洛卻沒有絲毫緊張,顯得還是平靜,「若是有人問起,我就去說你押送糧草去了,不在!然後打發走不就行了。」
「噢,這主意好。」呂玲綺點著腦袋,「那我們一直待在這不動麼?要等到什麼時候?」
「多則半年,少則兩個月。」
「啊,這麼久!」小姑娘不願意了,嚷嚷道:「天天待在這,那都去不了,又沒人給我解悶,我不幹了!」
「過兩天你就有事做了,姐姐那裡會送兩萬新人過來,你若無聊就去操練操練,聽說當新軍主官還事挺好玩的。」甄洛蠱惑著。
「真的麼?」呂玲綺眨著眼睛,想著想著,似乎這真是件有意思的事,很快就高興起來,「那這些人什麼時候到?」
「我們出發的時候,招兵告示已經貼出去了,想必很快就能招齊人手,前後應該不超過十天,這些人馬就會過來,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放心,有我在,保證操練出兩萬精兵強將!」小姑娘暗自捏了捏手心,又有點膨脹了。
後些天,彭城方向不斷增兵,每天在兗州邊界吼聲震天,卻一直沒有真正動手的意思,曹操和呂布觀望一月有餘,仍然一頭霧水。
「看來張仲季手下有高人啊!奉孝,你碰到對手了!」荀彧坐在一旁搖著頭,「我們已經讓出大路,可徐州軍一直按兵不動,那張仲季肯定是知道了你的意圖!」
徐州軍馬剛動身的時候,曹操就已經下令,把夾在濮陽與彭城之間的兵馬都撤了回去,想讓張仲季暢通無阻的直達濮陽,與呂布匯合一處,可誰知道他來了之後,竟然屯兵邊界一動不動,除了每日操練兵馬,既沒說要打進來,也沒有聯絡呂布的意思,形跡十分可疑!
「上次偷襲郯城一事被早早看破,難道這次又被看穿了?那甄家的小娘真有這麼厲害?」郭嘉揉了揉自己的臉,微微有些紅,憋出一句:「難不成我郭奉孝還不如一個女人?」
「他不進來也就罷了!」曹操此時倒是看開了,只要那賊人敢進入兗州,他有信心讓他有來無回,「不過聽說呂家與甄家的小娘也隨軍出征。」
曹操說完,別有顏色的看了一眼郭嘉。
自上次被迫從徐州退兵,他一回頭就和呂布這頭猛虎狹路相逢,直到最近才有空觀察,觀察這個讓自己渾身難受的仇人,可是關注之後,儘是難以置信!
自張仲季那賊人接任徐州刺史,先後任命糜子貞為彭城太守,甄洛為軍師將軍,呂玲綺為揚威將軍!彭城太守那就不用說了,那就是徐州的二號人物。而軍師將軍明擺著就是徐州軍的軍師了。再看揚威將軍,這職位就是當初張仲季第一次逼退他之後的官職。
可這是三個女人!看著這些不可思議的任命,曹操難免不惑不解,暗中派人仔細探聽,他可不認為張仲季是個好色之人,會被幾個女子迷惑。
待弄清楚了原因,曹軍上下難免鬱結於心,他們發現自己一群大男人,竟然是輸在兩個女子手中!從一開始,於禁大意之下被呂玲綺一合擒拿,緊接著曹洪與張仲季混戰之時,又被呂玲綺見機偷襲,形成潰敗之後被生擒活捉,到後來郭嘉偷襲郯城的計謀更是被甄洛看穿,直接造成曹軍進退維谷,大敗而回。
探得這些消息之後,荀彧還曾取笑過郭嘉,可是馬上,山東發生蝗災並很快波及兗州,造成百姓大量逃亡,在他的有意引導下,這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大量湧入徐州,他要用這些人把大戰之後的徐州拖死,可是他失算了,徐州新任彭城太守糜子貞居然有條不紊的把幾十萬百姓安排的妥妥當當,未曾造成一點混亂。
這三個女人當真不可小覷!
「孟德,你就直說我郭奉孝比不過女人!」郭嘉有些惱怒,瞪了曹操一眼。
「哈哈,我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曹操苦中作樂,繼續拿他開刷。
荀彧在旁邊看著他們吵鬧,微微一笑,「主公,張仲季按兵不動,我們是不是該動一動?現在糧草吃緊,要想辦法去弄一些會來!」
「文若可是有什麼主意?」談到正事,曹操和郭嘉都打起精神。
「留下部分將士死守城池,大軍攻略陳地!」荀彧穩穩的說道:「汝南、穎川被黃巾餘黨劉辟、何儀等人佔據,那裡糧草充足,卻又易攻難守,正好拿來接濟我等!」
「好主意!」郭嘉一拍手,「待糧草充足,恢復領地,自然不在話下。」
曹操也是連連點頭,他手下尚有六萬大軍,只要糧草充足,他有這個自信,無論是呂奉先還是張仲季,沒有一個是他曹操的對手!
曹操這邊打定主意,那邊的呂布卻有些臉色古怪。
「你可打探清楚,張仲季手下的揚威將軍真是小姐?」陳宮看了一眼呂布,又回頭仔細詢問身邊這個外出打探消息的都尉。
「末將確定!」都尉很肯定的回答道。
「你先下去。」陳宮一揮手讓他退出去,「主公,張仲季在那裡駐紮一個月了,還是一動不動,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可以確定,他對我們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讓小姐隨軍出征!」
「玲綺也來了?」呂布看著陳宮。
「是的,徐州軍安北將軍大旗旁邊紮著揚威將軍的旗幟,應該是小姐無疑,我們是不是派人聯絡一下,那張仲季與曹操是生死仇敵,想必願意和我們結盟,共對曹軍!」
「不用,若是他有意,會來的。」
「要不要把小姐叫回來?一個女子身在大軍之中,畢竟有些不妥。」
呂布不置可否,突然站起身大笑而去,遠遠地還傳來他豪邁的笑聲:「果真是我呂奉先的女兒,兩軍對陣,擒敵大將,好!」
陳宮一愣,繼而鬆了口氣,本來還怕他生氣來著。
動向不明的徐州軍讓曹操和呂布都憋著一口氣,而徐州軍的主帥,卻剛剛穿過豫州,一路趕到司隸長安。
「主公,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太史慈滿臉興奮的跑了過來,「李催劫了天子,郭汜劫了大臣,兩人正在城外大戰!」
「我們的人到了多少?」張仲季一笑,到達兗州邊界之後,他帶著手下兩萬將士連夜換上百姓的衣物,三五百人一夥,背著軍糧和裝備,分頭趕來司隸,這時候在長安城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手,「子義再去探探,若是有機會我們待會就動手!」
「喏!」太史慈得令,又外出打探情況。
而陳群早已經清點好了人數,報了上來:「我們的人已經到了一萬有餘!」
當此時長安混亂一片,他們這麼一群一群的進入城內,竟然都無人盤問。
又過了半個時辰,太史慈飛身進來,「主公,形式有變,李催強入宮中,劫了天子要離開長安,郭汜正帶人與他死鬥,外面已經亂成一團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傳令,把旗幟打出來,換上甲衣,拿出刀槍,準備作戰!」張仲季暗喜,直接吩咐一聲,準備動手,「子義,待會動起手來,你要注意天子的位置,若是發現他在哪裡,立即衝過去,把他搶到我們這邊來!」
「明白!」太史慈緊了緊手中的長槍。
且不說張仲季一夥人藏在一所大宅院裡面磨刀擦槍,此時的長安城外卻是大戰正酣,李催和郭汜趕走呂布之後,控制天子和朝堂,一個做了大將軍,一個做了大司馬,卻一山難容二虎,兩人漸漸反目成仇,終於演變成兵戎相見,現在正為爭搶天子大打出手。
張仲季領著徐州一萬軍出了宅院,還沒走到城門處,就聽見城外混亂的喊殺聲。太史慈下馬跑上城樓,遙遙看過去,不一會兒,大喜著跑過來,「主公,看到了,有一處黃色華蓋正在往北移動,應該是天子無疑!」
「殺!」張仲季不再等待,揮軍衝出城外。
說來卻是一個巨大的諷刺,李催郭汜一心顧著相互殘殺,卻根本沒發現城內匯聚了這麼一大股敵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直到徐州軍直插郭汜一軍身後。
郭汜猶自不敢相信,還以為是李催留下的伏兵,暗罵一聲李賊狡詐,驚慌之下飛馬逃避,只待逃得性命,來日重新整頓人馬殺回來就是。
而李催劫了天子,留下一些人擋住後面的郭汜,本來就要逃離,卻見郭汜手下形成潰敗,不由得大喜,顧不得多想,揮軍回頭,就要趁勝追擊。
待殺散眼前敵人,一抬頭卻看見一支從未見過的軍伍,不由得心裡一緊。
「殺!」張仲季卻不多想,衝著他就殺了過去。
「哪來的兵馬?」李催上前大喊。
太史慈一馬當先,卻是根本不答話,只是催馬急衝,把措手不及的他一槍穿個通透,又殺散周圍的人馬,把黃色華蓋的馬車搶到身旁。
李催軍見主將已死,前面不知來路的大軍又快速壓上,慌亂之中一哄而散。張仲季揮軍而上把天子華蓋護在當中,又很快返回城內,據城而守。
「子義,做得好!」張仲季哈哈大笑,有大將在身邊衝鋒陷陣就是爽快!
城外,不久前逃離的郭汜已經整頓好隊伍,越想越是不對,待發現李催的手下也四處逃亡之後,迅速組織人馬殺了回來,遙遙看見長安城門關閉,連忙遣人上前罵戰。
「前方何人,報上名來!」
「徐州張仲季前來救駕!」張仲季站在城樓上大聲回了一句,也不再多話,手一揮,「放箭!」
一陣箭雨把郭汜的手下逼退。
「徐州張仲季?」
郭汜遙望著長安城,半響無語。張仲季是誰?他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