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2
僥倖擊退曹操,又安然接手徐州,張仲季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後幾天,刺史府慢慢空了下來,糜子貞和甄洛正式為官之後都搬了出去,連那個一直喊自己『太守老爺』的小丫頭都不見了影子,就剩下呂玲綺沒事的時候吵吵鬧鬧的跑過來,還能熱鬧一番。
「要不還是搬到軍營裡面,和大家一起廝混?」張仲季躺在屋頂上,眨著眼睛,頭頂上漸漸濃烈太陽,照的眼睛他都睜不開。
「主公,你人在哪?」
聽到聲音,張仲季偏過頭,往下一看,是甄洛站在院中喊他。
「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張仲季從房頂溜下來落在地上。
「主公,我派往兗州的探子回報,溫侯呂布和曹操正在大戰,呂溫侯去的突然,兗州措手不及之下,只剩下兩個縣城還在死守,看樣子曹操很有可能被他趕出兗州,你看我們是不是做點什麼?」甄洛建議道:「我們和曹操是死敵,要不要派人聯繫呂大人,兩軍會盟,合兵一處把曹操給徹底打敗!」
「兩虎相爭,我這隻羊跑進去做什麼?」張仲季的心情輕鬆了許多,張嘴一笑,「讓他們打去!再說,玲綺他爹你應該見過吧,似乎不怎麼好說話,我們現在過去,有跟他搶地盤的嫌疑,別好處沒得到還被倒打一耙,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下官只是遠遠的見過呂大人幾眼,主公說的不錯,以呂大人的性子確實不會歡迎我們進入兗州,不過有個人去了他卻無法拒絕!」甄洛若有所指。
「你不會是想把玲綺派過去吧?」張仲季一臉震驚的看著她,「行軍打仗可不是兒戲,讓她衝陣還可以,至於領軍出征可就不適合了!」
張仲季根本無意去兗州插一腳,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這次呂布是在大好局勢之下敗了下來,帶著殘軍敗將一路逃到徐州,投靠了剛剛接管徐州的劉備。
想到這,張仲季思緒一頓,驀然臉色大變,而今徐州在自己手裡,那飛將軍呂奉先豈不是要來投靠自己?頓時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一股涼意從心口直透腦門。
「主公,你怎麼了?」甄洛見他臉色不對,有些莫名其妙。
風浪真是一波接一波!張仲季穩住身子,「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打算的?」
「若是我們徐州軍進入兗州,主公你肯定不能親自去,因為那樣就變成你所說的搶地盤了,只能以玲綺為主將,兵馬也不能超過一萬,我想我可以隨軍前往,試試能不能把曹軍徹底消滅在兗州,以絕後患!」
「想法是好的,可是沒用。」張仲季直接搖頭,「若是到了兗州,你和玲綺就要聽從溫侯的命令,那樣,最終還是會大敗而歸!」
「主公似乎認為曹操必勝?」甄洛很懷疑張仲季是怎麼得出的結論,現在呂布形勢大好,手下文有武陽人陳宮,武有張遼、高順與八健將,更佔據大半兗州,而曹軍此時勞軍遠征敗退而回,正自士氣低落,兩相一比,可以說呂布勝券在握!
「沒錯,我就是這樣覺得,飛將軍必敗,而且。」後面的張仲季沒說,若是呂布來徐州,自己怎麼辦?堅決不留人直接趕走最好,可是呂玲綺在這,又怎麼能不待見她父親!
「那主公的意思是?」
「我們先在一旁看著,他們沒有一年半載是分不出勝負的,若是呂溫侯獲勝,那自然更好,我們可以換個好點的鄰居,若是曹操勝,也好!」
這話讓甄洛有些糊塗,猜測道:「若是曹操勝了,我們趁他大戰之餘,將士疲憊之際,出兵兗州和他決戰?」
「不是的!」張仲季連忙搖頭,還真不敢在同等的條件下和曹操談決戰什麼的,誰不知道只有赤壁之戰,豬哥和周郎雙劍合璧才真正勝了曹操一回,其他人無論是冠絕天下的呂布,還是四世三公的袁紹,以及仁義無雙的劉皇叔,都是一個接一個,不斷的撲倒在曹操面前,換上自己就更不用說了,靠著先知先覺還能算計他兩回,若是直接相對,明顯就是一盤送上門的菜,任他拿捏。
「那我們該怎麼做?難道就一直在旁邊看著?」甄洛顯然有些不滿,作為古往今來第一個女軍師將軍,若是不能留下一些說得出口的戰績,豈不是貽笑大方!
「若是曹操勝了,也暫時顧不上我們,因為更北面的袁紹袁本初就要騰出手來,到時候,曹操就是阻擋他大軍南下的首要障礙,兩人之間必定有一番生死大戰,我們見機行事,從中漁利!」張仲季一揮手,「大概就是這樣子,現在要做的就是多攢糧食以及操練兵馬!」
甄洛細細的思量一番,她確實忽略了更北面的袁紹,張仲季所說未嘗沒有道理,後些年若是袁紹一統北地,必然揮軍南下,到時候總要有個人在前面扛著。
這時候走進一個丹陽兵,神色焦慮,見了張仲季急聲說道:「主公,揚威將軍被人抓住了!你快去看看!」
揚威將軍被人抓了?莫不是呂玲綺被人抓了?張仲季和甄洛互相一對眼,不可能啊,以那小姑娘的身手,誰抓的住她?難道是溫侯呂布殺過來了?張仲季渾身一哆嗦,考慮著是不是趕緊藏起來,這拐賣人家未成年的女兒,還送上戰場打仗,現在被人找上門來,一戟刺死,也有理說不清啊!
「是什麼人抓住玲綺?」甄洛倒是比較冷靜,問了一句。
「那人自稱東萊太史慈,在城門外大喊,讓管將軍出去受死!管將軍不在,揚威將軍就衝了上去,誰知道鬥了一會,居然不是對手,被那人押了起來。」
「東萊太史慈!」張仲季一聽就來了精神,能有如此身手,應當就是那位能和呂布關羽等人並列的太史子義,只是他怎麼會來這裡?
不管了,哪怕不能把他招致麾下,見見也好!
「備馬,我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北城門,大白天的城門校尉居然把城門都關上了,弄得好似城外有大軍殺來!張仲季登上城牆一看,城外就兩個人兩匹馬!
呂玲綺正被一把長槍壓在肩膀上,整個人趴在馬背上動彈不得。
「管賊,給我出來,若是我阿姆有個好歹,太史勢必要了你的性命!」
聽到這話,張仲季若有所悟,那管亥從青州一路過來,裹挾了不少百姓,其中應該就有這太史慈的母親,「軍師,管將軍去哪了?」
「我讓他回青州去了,那邊還有許多佔山為王的人,最好是能把這些人都拉到我們徐州來,到時候必然實力大增,他都已經走了好幾天了,你還不知道!」甄洛難免有些無語,之前她還特意和張仲季提過這事。
「哈!」張仲季一臉尷尬,回頭喊一聲:「把城門打開,去個人把子貞叫過來。」
管亥帶過來的百姓都是由糜子貞安置的,希望她能幫忙找到太史慈的母親,如若不然,這仇就結大了!
張仲季一邊想著,一邊往城門走去。
「主公,這人太過危險,你還是不要出去了!」城門校尉苦著臉,「等大軍前來把他圍住再說!」
「屁話,把門打開!」張仲季一瞪眼,若是一個人就讓一座城動彈不得,而且這個城還是自己的,那還不如一頭撞死在城牆上得了!
「喏!」見張仲季生氣,城門校尉無奈,帶人把城門打開,跟在張仲季身後走出去。
張仲季看著眼前器宇軒昂,挺拔如槍的太史慈,微微有些心酸,娘的,這才是真正的帥哥!相比之下,自己還是回到娘胎醞釀一番再拿出來見人比較合適。
算了,還是多和曹操比較,那樣會顯得比較自信。
「你可是管亥?」
太史慈一聲厲喝,讓他回過神來。
「我是此地父母官,你既然前來尋母,我身為地主,自然要幫助與你,麻煩將軍先把人放了!」張仲季直接走上前,指指動彈不得的呂玲綺,這丫頭平日裡欺負人倒是威風,今個碰到個厲害的,可算吃盡了苦頭。
見張仲季說的誠懇,太史慈有些遲疑不定,猶豫著是不是把眼前這人也拿下再說!
張仲季見他眼神不對,卻也沒有驚慌,據記載這位太史慈是個忠孝之人,他母親下落不明,在沒有得到消息之前,應該不會魯莽的拿人出氣。
「你先隨我進城,管亥將軍帶來的所有人,我們都登記在冊,查一查就知道老夫人的下落,之後,我帶你去找她!」
「當真?」太史慈收回長槍,把呂玲綺給放了。
「當真!」張仲季一拍胸口。
「讓我再跟你過兩招!」呂玲綺剛得自由,又飛身而起,撿起地上的畫戟,拍馬就撞向太史慈,張仲季閃的慢了,濺了一臉的塵土。
見兩人打在一起,張仲季無奈,退到一邊,已他的身手根本不敢插足。
一直到糜子貞過來,兩人還沒有鬧出個結果,之前大概是呂玲綺大意了,三兩下被太史慈擒獲,這時候認真起來,倒也能在他手上走個幾十回合。
「找我什麼事?」糜子貞看一眼爭鬥中的兩人,就沒了興致,她對打打殺殺的沒什麼興趣,「我那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上次管亥帶過來的百姓中,有沒有自稱『太史』的老夫人?」張仲季問道,一般女子出嫁從夫,太史慈的母親應該會自稱太史某某氏。
「我去查一查,查到了就派人告訴你。」糜子貞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張仲季把所有的事都交給她處理,從開始的一個縣,到一個郡,又到現在的一個州,或許有一天會是一個國家!
「還真是厲害!」張仲季看著太史慈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任由呂玲綺來回衝殺,前後三五十個回合,呂玲綺終於放棄,她嘟著嘴,突然大哭道:「你們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父親去!」
見她把自己的包括進去了,張仲季攤攤手,表示無辜。
「我之前還幫你捉人,於今我被人欺負,你還在一旁看熱鬧!」呂玲綺沖了一句,轉眼間跑得影子都沒,張仲季摸摸頭,連忙喊道:「去個人跟著,別讓她走丟了!」
「敢問大人如何稱呼?」太史慈在馬背上抱拳詢問一句。
「子義叫我仲季就行。」
「仲季?張仲季!」太史慈一時顧不得多想,逕直跳下馬,走到當面,「太史慈見過張大人!之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只是不見了老母,還望大人指點迷津!」
張仲季看他神情憔悴,眼睛浮腫,不由得有些感動,想必這些天,這位仁兄到處尋找失散的母親,實在沒有辦法之下,都殺到彭城來要人!確實是個孝子,只希望他母親沒事,否則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