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30
糜子貞一直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眼見張仲季心意已決,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也沒有出言反對,想來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這位姐姐都做得女太守,我為何就做不得女將軍!」
一見糜子貞的著裝,呂玲綺卻是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眼前這氣質非凡的人必定是那位傳說中的美人郡丞無疑,頓時來了精神,直對著甄洛的懷疑也有了底氣。只看彭城歷經戰亂,去年還是民生凋敝,到而今不過一年,就這一個女子就讓她恢復生機,甚至比以往更勝一籌,誰又能說女子不如男!
這才是她執意跟著甄家商隊來彭城的真正動機,既然這裡有女官,為什麼就不能有女將!
「妹妹弄錯了,安北將軍張仲季才是彭城太守!」糜子貞搖著頭,想要解釋一二,又見旁邊的張仲季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後面的言語也懶得說出口,說來彭城郡實際上的郡守確實是她,與張仲季這個懶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此事就這麼定了,甄小姐遠道而來,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待戰事結束,張某必不阻攔。」張仲季一錘定音,「小芽,在府裡安排個地方,讓兩位遠道而來的小姐住下!」
小芽有些不情願,瞄著糜子貞,見主子點頭,才慢騰騰的挪動腳步,帶著甄洛和呂玲綺去了,而糜子貞也隨後離開,並不停留。
張仲季摸摸頭,趕緊跑過去把地上陳亦等人拉起來,他之所以確定那呂氏小娘武藝非凡,不僅僅是因為那一槍讓自己閃無可閃,更是因為地上躺著的幾十位丹陽精銳!這些個漢子可是個個以一當十,於今卻躺滿了一地,可見那小娘的身手不一般。
只是她下手還真狠,一群人到現在還捂著腰或腿,倒是強忍著沒有哭爹喊娘,畢竟倒在一個小女子腳下,多少有些放不下面子。
「某等有罪,還望將軍責罰!」陳亦滿臉羞愧,抱拳請罪時頭都不曾抬起。他把人押到太守府之後,正要排查,不曾想馬車裡跳出一隻母老虎,齜牙囓齒不說,還大發雌威。
他一開始沒在意,只以為是個瘋瘋癲癲的小娘子,隨意指使一個兄弟想上去制服她,不曾想反而被她打倒在地,又接連上去了一二十人,全都是壯碩的漢子,卻一個個失利撲到。到最後連他自己沒有倖免,交手了幾個回合,被沉沉的一腳踹在腰眼上,半天無法動彈。
張仲季苦笑,順手一拍他的肩膀,「都起來吧,她現在是自己人,敗在自己人手中,又有何罪?」
說完此話,又乾笑兩聲,補上一句:「自然,也不值得羞愧!」
眾人赧然,卻更是表情怪異。
「將軍,來日曹賊攻城,真要讓她上啊?」陳亦瞄一眼呂玲綺消失的地方,打了一個冷戰,聽聞當年在虎牢關,溫侯呂布大戰十八路諸侯,只殺得人人畏之如虎,起先還有些不信,因為當年十八路諸侯討董,陶謙這刺史沒參加,徐州的兵都沒見過呂布,總覺得有些誇大其詞,根本沒放在心上,這下算是見識了。
「有需要就讓她上!」張仲季是打定主意,既然來了,總不能讓她白吃白住,得替自己做些事情才行,他看著陳亦,「怎麼,你有想法?」
「沒有,將軍!」陳亦身形一正。
「都下去好好養著,可別等曹軍來了,你們一個個的都站不起來,我還指望著你們到時候搖旗吶喊,大殺四方啊!」張仲季哈哈一笑,把人都打發走。
隨著曹軍接近彭城,氣氛開始緊張起來,不過倒沒有百姓選擇逃離彭城,因為張仲季這段日子沒事就騎著馬在街道上走動,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表現的十分風輕雲淡,到真讓城裡平靜如常,更沒有上次曹軍入侵時的慌張。
在緊張的備戰中,曹操終於還是來了!
張仲季一早守在北面城牆,遙遙望著北方的天際,似乎能看到滿目的煙塵。
裨將曹成探明曹軍動向,立即退回城裡,城門很快關得嚴嚴實實。
「將軍,曹軍已經來到十里開外!前軍有三千人,上書『夏侯』兩字,想來是夏侯兄弟其中一個,中軍由曹操親自統領,尚在三十里之外。」
張仲季點點頭,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中的大刀。
城外,曹軍來的很快,片刻之後當前的旗幟已經清晰可見。他們在一箭之地列好陣勢,又有一人躍馬而出,揚聲高喊:「張賊,出來受死!」
「末將請令,趁其立足未穩,帶三千人馬出城迎戰!」陳亦抱拳請命。
「我上!」
一旁,呂玲綺躍躍欲試,顯得有些急不可耐,小臉紅撲撲的分外可愛。
曹成、陳亦等人都別過頭去,臉色通紅。這些天,這些人不信邪,都上去和她比鬥過,只是真沒有一個人是她的三合之敵,眼見她請命,誰都不敢開口相爭。
「陳亦留下緊守城池!」張仲季握緊大刀,「其他人隨我一起出城!」
點齊五千丹陽精兵,張仲季帶著呂玲綺和曹成出城列陣,與曹軍遙遙相對。
「來將通名!」張仲季一邊用手拉住呂玲綺的坐騎,一邊衝著對面的曹將大喊。
「泰山於禁在此,可敢上前一戰!」於禁有些心不在焉的喊了一聲,張仲季的水準他們早從曹洪嘴裡掏了出來,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將而已,當不得十合之敵,而徐州更無一個可戰之人,想來不會陣前鬥將。
而張仲季卻是心裡一喜,不是夏侯淳或者夏侯淵親自出馬,而是於禁,他是個帥才,但是武力只在二流偏上水準,論單打獨鬥,未必是呂玲綺的對手。
「玲綺,你上去,記住,盡量抓住他,抓不住就趕緊回來!」張仲季鬆開韁繩,呂玲綺好似脫韁的野馬,直直的衝了出去,也不知道聽到他的囑咐沒有。
「都精神起來!」張仲季提起大刀,心裡一緊,隨時準備上去救人或者搶人。
對面的於禁本來是例行出馬,喊兩聲漲漲士氣。徐州無大將更何況區區一個彭城,料得張仲季也不會傻乎乎的跑出來和自己決鬥,誰知道話音剛落,對面就衝出一將,待到近些,他仔細一看,賊娘養的,是個女人!
這算什麼!於禁弄不明白,一時連馬都沒有催動,立在原地。
「死去!」呂玲綺大喝一聲,提馬上躍,雙手執戟,連人帶馬狠狠往下一撲!
砰地一聲,於禁反應過來,舉起大刀把畫戟架住,卻發力不足,措手不及之下,連人帶馬被砸倒在地上!
呂玲綺畫戟一鉤,把他的腰帶勾住,往上一舉,單手把於禁勾在天上,上下不得!對面的曹軍,好似呆了一樣,一時無法反應。
「綁了!」張仲季大刀往前一揮,要的就是這效果。前方幾個騎馬的校尉當先衝了過去,手腳利索的把於禁綁的結結實實,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丹陽無敵!殺!」
丹陽兵五千,斜舉長槍,排著陣勢,大踏步向前。對面都是騎兵,張仲季不敢冒進,努力壓著隊伍把隊列持好,以步兵對騎兵,哪怕丹陽兵精銳,亂戰起來肯定吃虧。
「給我沖,把於將軍搶回來!」對面的夏侯淳終於反應過來,旗幟一揮,三千騎兵鋪天蓋地的衝了過來。
「圓陣!」張仲季把呂玲綺圍在當中,見得了於禁,也不貪功,手一揮,五千人擺成一個渾圓,槍口對外,密密麻麻,好似一個刺蝟,緩緩地向城門口移動。
曹軍衝到近前,開始減速,他們都是輕騎兵,面對排好陣勢的搶步兵,無處下腿,再靠前些,城樓上的弓箭手可不是擺設
夏侯惇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的徐州軍慢慢退回去,一臉怪異,待了一會,又叫罵一陣,見彭城毫無反應,只好帶著人退了回去,遠遠地安營紮寨,等待曹操大軍。
「哈哈!」
整個城樓上都是呂玲綺得意的笑聲,曹成等人在旁邊賠笑。
「文則將軍,今失手被擒,可願歸降?」張仲季也是笑得嘴都合不攏,看著眼前的於禁,這可是未來魏國的五子良將之一啊,大大的人才!
「我不服!」於禁眼睛瞪得老大,看著不遠處的呂玲綺。
「為何不服?」張仲季有些明知故問。
於禁沉默,作為一名優秀的將領,他很明白,戰場之上,只論成敗,輸了就是輸了。
「先押下去!好吃好喝的供著。」
看他的樣子估摸著一時半會不會理自己,張仲季一揮手,讓人把他於禁帶了下去,回頭看著呂玲綺,喜上心頭,「這次算你首功!待趕走曹操,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弄來!」
「不稀罕!」呂玲綺哼哼兩聲,「待會曹操到了,再讓我出去就行,我還把他捉來!」
張仲季有些眼暈,曹操是那麼好捉的麼!對面的曹軍肯定有了防備,再把這小姑娘派出去,已經沒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她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是典韋夏侯淳等人的對手!
「你不同意?」
小姑娘看出了他的心思,卻哪裡肯干休,才上得戰場就生擒一員大將,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大有一言不合,就自行出城迎戰的意思。
「玲綺,你自比溫侯大人如何?」
呂玲綺眨著眼,想了想,臉一紅,有些扭捏,好久才擠出兩個字,「差些!」
「那比張遼張文遠將軍呢?」張仲季又問了一句,確實也有些好奇。
「他不是我對手!」呂玲綺又抖了起來。
「說真話!」張仲季一瞪眼,那可是張遼啊,怎麼會不是這小姑娘的對手,前兩天張仲季已經問明白了,這呂玲綺才十三歲,確實是個小姑娘。
「跟他打最沒意思,每次都讓著我,贏不了也輸不了!」呂玲綺哼哼一聲。
這就好,張仲季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小姑娘還不是張文遠的對手。
「對面曹操手下有一人叫做典韋,那人可是和你父親大人有得一比!」
張仲季話音未落,小姑娘直接插進來,「你說謊,這天下哪有人是我父親的對手!」
這話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