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7
此刻張仲季正是面紅耳赤!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陌生女子身上!
標準的瓜子臉,臉色稍有些蒼白,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起來古典韻味十足,這樣一個絕色女子,竟然和他**相擁,而長短之處更是合而為一!
張仲季下意識的聳動著腰腹,這只怕是有生一來最真實最值得回味的一場春夢,忍不住低頭再看一眼,她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容清晰可見不說,肌膚更是細膩嫩滑,竟然正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
這夢也做得太怪了!
忍不住雙手握住突起之處,稍有些拿捏不住,隱隱還能感覺到一絲溫熱,一股血脈噴張的感覺讓人流連忘發。
張仲季稍有些遲疑的坐在床邊,雖然有些流連忘返,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大概是因為女人的眼角一直含著淚水,那傷心欲絕的樣子,讓人看著十分難過。
「爾等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聲音含著一股透徹心扉的恨意,她掙扎著爬起來,竟然不管不顧的,狠狠地一頭撞在靠邊的牆上,又緩緩的軟到在地。
張仲季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有些發愣,他艱難的扭動著脖子看了看周圍,仔細回味了一番,終於確認他娘的這不是在做夢!不由得悚然一驚,要出人命了!
他連滾帶爬的撲到女子身邊,哪裡還顧不得上美色當前,顫抖著雙手把她的頭抱起來,靠在手臂上小心的搖了兩下,眼見不對,急聲喊道:「喂,醒醒!你醒醒啊!」
叫了半響,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竟然死了麼?」張仲季呆呆的看著她,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給切了。卻只能肯定是昨晚聚會喝多了,稀里糊塗的闖到了別人家裡,還犯下這等大錯!
正自彷徨無措,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張仲季驚醒,轉頭看著房門,看樣子是她的家人過來了,再看一眼懷裡的女子,突然沒心沒肺的笑一聲:死就死吧!雖然這輩子有點短暫,不過能和這般漂亮的女人同床共枕一番,也不枉此生!
「將軍,財物都已經收拾好了,滿滿二十車!天色不早,這裡的動靜怕是很快就要被人察覺,我們得趕緊走了!」門外之人見屋內沒有反應,又拍門高喊一聲,聲音十分粗獷。
這是在喊我麼?張仲季感覺這聲音很耳熟,好像這人和自己關係很親密,可是他很確定,說這話的人他不認識,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還是先把衣服穿戴整齊再說。
「將軍?將軍!」敲門聲更是激烈。
「等等!」張仲季揚聲一喊,索性放開了,一命賠一命,值不值當另說,反正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想再多也沒用。
衣物散落在地面各處,看樣子之前的戰況很是激烈,只可惜只記得最後一刻的快感。張仲季搖搖頭,把衣服都撿起來,卻有些發愣,都是長衣長袖不說,竟然還有一套盔甲,拿起頭盔用手指頭彈了彈,叮的一聲脆響,貨真價實的鐵盔!可這更本就不是自己的衣物!
看看地上除了女子的白裙之外,也沒有其他可以穿的,一努嘴,還在乎那麼多幹嘛,穿上再說,死之前也體會一把不一樣的感覺。本以為穿上盔甲會有些困難,誰知道自己的手竟然很熟悉似的,三兩下就把一整套甲衣套在身上,大小還正適合。
而女子的白裙被撕裂的七零八落,看樣子不可能再穿回去了,張仲季四面張望,見床頭有一個箱子,就上前一步把箱子打開,裡面正裝著幾套女裝,還有些小巧玲瓏的金銀首飾,看這模樣,她應該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咱這賤命一條,值當了!
選了一身淡雅的繡花裙,哆嗦著手腳給她穿上,中間自然少不了肌膚相親,竟然又有些心猿意馬,不由得暗自責罵一聲:禽獸!
終於整理妥當,張仲季卻有所察覺,這女子似乎沒有死,她的身子還是溫熱的,愣了片刻,把手放到心口感覺一番,真的還有心跳,她應該只是一時暈過去了。
知道她沒死,張仲季反而沒了之前的灑脫,只感覺左右為難,做下這等事,這輩子就沒臉見人了,還不如一死了之,之前想著有這等美女相伴,死了也就死了,可現在她沒死,那自己咋辦?
死還是不死?
張仲季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四周,房間當中的木桌上有一把刀,很大的西瓜刀,連刀柄帶刀身目測有兩米長。
不如做個同命鴛鴦,她死我也死!
想到這,他心一狠,直接起身,三兩步走過去一把拉住刀柄,正合手,回頭看著床上雖然昏迷,可依舊面色痛苦的絕美女子,臉上陰晴不定。
殺還是不殺?
可實在是下不了手!張仲季暗歎一聲:他娘的,什麼世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他把刀拿起來架在自己脖子上,卻半天都沒敢切下去,人說睡覺遇到枕頭,他這想死遇到大刀,也算美滿。
何況死之前一嘗心願,也該知足了!
張仲季雙眼一閉,驀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刀不該在這裡的!
看佈置,這裡是她的閨房,以她纖弱的樣子,房間裡怎麼會有這麼威猛的大刀?
之前忽視了的感覺紛至沓來,張仲季看著房間裡的所有,只感覺裡面的一切絕對不是任何人能夠擁有的東西,看那青銅雕木與雨簾扇窗,這般古色生香的地方,哪怕刻意模仿,也不至於如此逼真,而身上所穿的盔甲與手中所拿的大刀更是生鐵打造,貨真價實!
那這裡是哪裡?
「曹家小娘子雖然貌美,可太持久了對身子不好!」門外又是一陣喊話,「將軍,時候真的不早了!」
聽得這話,張仲季下意識的提著刀,三兩步走過去把門打開,卻瞬間眼神一凝!
門外隨處可見四肢不全的屍身!而艷紅的血色瀰漫在周圍,連下腳之處都沒有,真是好一片人間地獄!
「原來我已經到了十八層……。」張仲季整個人都懵了。
一直在門外喊話的人見他出來,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喊一聲:「走!」
張仲季一時手腳無力,身不由己的跟著他穿過一片宅院走到外面,正有一群穿著甲衣,挎著刀劍的行伍在那等著,四五百人的樣子,中間還押帶著幾十輛馬車。
「兄弟們,將軍出來了,放火!」
隨著這一聲喊,站出一二十人來,點燃了手中的火把,使力丟進了宅院,頓時劈啪聲起,不過三五分鐘,裡面已經濃煙四起。
「將軍,該走了!」諸啟再次請示,總覺得自己跟了許多年的將軍今天有些異常。
「啊?」張仲季一呆,看著濃煙滾滾的宅院,突然想起什麼,把一直緊緊捏在手中的大刀甩在地上,飛也似的衝進了大火瀰漫的院落。
她還在裡面!
「將軍!」諸啟措手不及,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長喊一聲卻見人已經消失在眼前,只能狠狠的一拍大腿,回頭瞪著身後的一群人,「去幾個人把將軍拉回來!」
猶猶豫豫的走出來四五人來,咬著牙衝進了火海。
房間裡的女子醒了,卻只是躺著一動不動,睜著眼睛神情呆然,濃煙嗆了進來,她輕咳幾聲,卻緩緩地把眼睛閉上,唇角露出一絲解脫的笑意。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狠狠踹開,張仲季擠了進來,衝到床前把人抱起來就往外跑。
女子身子僵硬,睜開眼睛看著他,待認清楚了人,卻是心中大恨,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伸出雙手抱著他的脖子,狠狠往下一壓,張仲季毫無防備,兩個人一起撲倒在地上。
來不及說什麼,張仲季雙手一撐,猛地跳起來,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裡,以百米的速度撒開腳步飛奔,避開火勢濃烈的地方,一路衝出了宅院。
回頭看著燒成一片的房舍,不由得一陣後怕。
諸易迎上來,面色發苦,「我的大人啊,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命了!」
張仲季不清楚情況,更不敢隨便開口,只是看著懷裡的女子,似乎剛剛抱得太緊了,她又暈了過去,連忙把手鬆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出來就好!」諸易不再多說,一招手,旁邊一人牽過來一匹馬,「將軍,上馬!」
張仲季有些發蒙,他從沒有騎過馬,下意識的接過韁繩,正自有些彷徨,手腳卻自然而然的一提一蹬,抱著個女人直接跳了上去,還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
「將軍,你的刀!」又有一人把他剛才丟在地上的大刀給遞了過來。
張仲季接過來,順手掛在馬鞍一側,一切那麼自然。
一行人隨後開拔,只是匆匆忙忙的趕路,也不知道去往哪裡。
張仲季模模糊糊的跟著大隊前進,腦中驀然多了一片記憶。一個叫張仲季的人,從年少的時候就跟隨天公將軍起義,被官軍鎮壓之後,帶著一群人流落他鄉,無路可走之下向徐州的陶使君投誠。前些日子得使君信任,帶著手下的弟兄護送一戶富貴人家去往別處,不曾想這戶人家的主人為人刻薄,一路上對眾兄弟多有苛責。
眾兄弟受不了這窩囊氣,相約昨晚動手殺人劫財,之後再逃亡他處。
他不由自主的看看自己的手,虎口之處儘是老繭,如果這不是夢,這人也不是自己!
猛然拿起大刀往自己胳膊上一拉,入肉三分,疼!張仲季直咧嘴,完了!回頭看著身後的軍士,若是沒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成了他們的領頭人。
身後這滿臉絡腮鬍的漢子似乎叫做諸易,張仲季試探著喊一聲:「諸老大?」
「將軍,你這是?」諸易看著他拿刀割自己的肉,不由得暗自心驚。
「張貫,李待!」張仲季再喊一聲,抱著僥倖的心理看著諸易身後兩人。
「將軍!」兩人上前抱拳行禮。
那就沒錯了,竟然真的白日見鬼了!張仲季都分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是個什麼心情,一時之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