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決定了,等我出院,我會跟少陽商量。」顧維鈞依舊是很堅持。
在他看來,因為自己過去的行為給下一代帶來的傷害已經足夠巨大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一切都平安的度過,不要再掀起什麼波瀾了。
他不奢望能夠得到簡玉溪的諒解,卻很想保護好夏雨橙,他可憐的親生女兒。要是當初沒有被換掉,她該是多麼幸福的一個千金大小姐。
有些事實,能夠隱瞞下去,就該永遠的隱瞞下去。不然,那裡面的醜陋和殘酷任誰都無法承受,哪怕是他顧維鈞,今時今日,以他的身份地位,過去實在是太過於不堪。
「少陽不會同意的,哼!」尹曼氣憤的站了起來,尹家在a市可算是大門大戶了,憑什麼為了個夏雨橙他們就要離開這裡,不可能!
「你去哪兒?」
「去看千羽,免得生一肚子氣!」尹曼冷著臉摔門而去。
……
因為都是住的vip高級病房,所以顧維鈞的病房和女兒的病房也就是樓上樓下的距離,走動起來也很方便。
尹曼進了病房,看見顧少陽正坐在顧千羽的病床前說著什麼,那兄妹情深的場景,看得她心頭一陣暖意。
「媽!」顧千羽半臥在病床上,先看到了她。
顧少陽回頭:「媽!」
「少陽來啦!今天公司裡不忙嗎?」尹曼笑著走了過去,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我能有多忙?公司一小職員!」顧少陽低低地回答了一句,神情複雜。
「千羽,在跟你哥哥說什麼?」尹曼疼愛的摸了下顧千羽那張蒼白無色的臉蛋。
「我跟哥哥在說捐贈骨髓的事情,哥哥說要感謝那個匿名的好心人。」
「查不到是誰,醫院承諾了要保密。」
「對啊!所以哥哥說他也要去骨髓庫捐贈,幫助別人,也算是作為對那個好心人的一種感謝。」
尹曼把臉轉向了顧少陽,從高處跌落下來的那種巨大落差,已經把她兒子身上的那種飛揚的神采消滅的精光了,餘下的只是落魄和無奈。
「少陽,既然你決定了,媽媽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人生無常,你雖然沒了好的職位,可我們顧家有錢,你依舊是富家公子,沒人能輕看了你,你又何必要把事業看作是人生唯一的追求呢?」
顧少陽沉默著,在他心裡,人生唯一的追求不是事業,而是那個以前被他欺負而不肯求饒的女人。
那個女人不就是想看到他的狼狽嗎?那他真的還可以再狼狽一點,他會收斂起他所有的張揚,趴在地上,給她看,儘管她都不屑。
所謂犯賤,就是如此吧!
「我剛才去看了你們的爸爸,你們知道他說什麼嗎?他居然說這次給千羽捐贈骨髓的是夏雨橙那個狐狸精,真是太搞笑了。」尹曼一說起這件事,就咬牙切齒。
因為她清晰的記得,兒子跌入事業的低谷,幕後始作俑者就是夏雨橙。
而且,是夏雨橙把顧千羽趕去了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