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略顯呆滯的看向他們。
「你們……是誰？」當他的眼睛，看到帝雲殤的時候，他渾身一怔。
他的聲音，很柔，好似沒有吃飯，聽起來，令人很是心疼。
「您不認識我們了？」藍聖雪眉心一皺，不對，他們昨天見過面，今天白天也見過面，他沒道理不認識她和帝雲殤。
兩人對視一眼。
帝雲殤心思縝密，沉聲問，「我們見過面嗎？」
老人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見過吧，我不記得了。」
他故意這麼問，得到的答案，卻使人出乎意料。
果然，他忘記了白天發生的事情，甚至是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他們明明見過兩次面，昨天到今天晚上，間隔的時間，有些長，但今天早上到現在，間隔的時間也不過是幾個時辰而已，眼看就要過子時了……
藍聖雪向來聰明，一眼便看出，這個老人，有問題，「老爺爺，你記不記得，你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李熏昨天被李健當眾打過，胳膊上，腿上，都有痕跡，直到現在，依然存在。
果不其然，老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健兒說，是晚上睡覺，從床/上掉下來，摔傷的。」
人渣！
藍聖雪暗罵李健，別再讓她看到李健，否則她不保證她會不會廢了李健。
老人也不知道怎麼的，從懷裡拿出來了一團皺巴巴的紙，他抬頭，看著帝雲殤，「真的很像……」
「像什麼？」帝雲殤下意識的反問。
李熏將手中的紙攤開，他瘦弱嶙峋，皮包骨頭，手指蜷縮著，就連打開一張紙的動作，都是這麼慢。
紙張展開，藉著銀色的月芒，眾人清晰的看到了紙張上的內容。
確切的來說，這是一幅畫，一個人臉的輪廓，一雙碧色的眸子，炯炯有神，魄力逼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若說這是一張人頭像，可除了輪廓和眼睛外，沒有眉毛、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
僅僅只有一雙眼睛，一道臉型輪廓。
一雙碧眸，畫的十分有神，足以見得畫畫之人的用心和認真。
「這……跟你的眼睛，一模一樣？」藍聖雪看過之後，一眼便認了出來，紙上所畫的眼睛儼然就跟帝雲殤的眸子一模一樣。
帝雲殤以往也曾畫過畫，且畫工不凡，他一眼便看出，「這畫，不是同一天所畫。眼睛，應該是昨天畫下來的，至於這輪廓，應當是今天下午才畫出來的，你們看，這裡還留有墨水的氣息。」
「真的？」藍聖雪畫功不怎麼樣，聽聞他如此一說，有些詫異。
「這畫，是你畫的？」帝雲殤問。
李熏咧嘴笑了笑，「我不知道……我只記得，今天下午，我畫了這個輪廓。」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當天。」藍聖雪說，「魚有七秒鐘的記憶，而他，卻只有一天的記憶，怪不得他不記得我們昨天相遇的事情了，可他為何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