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流出來的血,讓產婆臉色大變,驚呼出聲,「王,大事不好了,王……」
司允一下子揪住了產婆的衣領,「發生什麼事了?」
榻上的血,刺痛了他的眼。
「王后她……她產後大出血……」產婆在司允強大的威壓感之下,哆哆嗦嗦的說出來。
司允眼神越加冰冷,「那後果會是什麼?」
「只怕是……沒……沒救了……」
司允的手,驀然一鬆,他突然感覺天旋地轉,一下子癱軟在靈心的身邊,幽暗的黑眸,折射出水霧一樣的光芒。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怎麼會這樣?」
產婆實在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王,嚇得渾身發抖,「這種情況在生寶寶的時候,出現的幾率是非常大的,可能王后娘娘的身體不適合生產,所以……所以……」
後面的話,她實在是不敢說下去了。
司允緊緊握著靈心的手,「那要怎麼救?你給我救,救不活,你就給她陪葬!」
產婆緊張的連話都說不連貫了,可是一想到她的人生,她心中計較已定,「王,這是非人力所能為的啊,王后娘娘的身體太虛弱了,已經是回天乏術了,王,還請您饒了老奴,我上有老,下有小,還請王網開一面,求求您了……」
司允是聖天界人人稱讚的王,他英明,從不濫殺無辜,儘管到了現在,他也是這樣。
「滾!你們都給本王滾出去!!!」
產婆宛如聽到了大赦,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藍聖雪站在一盤,緊抿著唇,一直看著產婆離開,她才收回目光,那個產婆,最好別死,等著她來收拾她……
「靈心,靈心……你醒醒……」司允半跪在靈心的床前,聲音有著抑制不住的沙啞,此時落魄的他與剛才君臨天下的他,真的有著極大的差別。
「心兒,你聽到了嗎,我們的孩子在哭,她在呼喚你醒一醒呢,你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司允神情悲傷,連帶著空曠的大殿內,都傳染著他身上的悲傷氣息。
聽著小寶寶的哭聲,看著榻上昏迷不醒,下半身血流潺潺的女子,他叫來了聖天界所有的醫者、煉藥師,一大群人圍滿了整個大殿,全都束手無策,跪在地上,匍匐著,等待著他的懲罰。
人群中,唯獨不見無音的面,藍聖雪知道,在幾天前,無音已經被司允關在了天之涯,面壁思過三百年……
想到剛才產婆的舉動,要不是產婆對靈心的下體做了手腳,她不會這樣……
眾人圍跪中,司允撤身離開,靈心和小寶寶交給靈心身邊最信任的侍女照看。
藍聖雪不明白司允去了何處,想要跟上,卻又放心不下靈心此時的狀況,只得默默的守在靈心身旁,時不時的看看她身旁襁褓中的小嬰兒,剛才沒來得及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竟是把她都給驚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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