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覺得這個自稱叫做絕境的絕對是一個精神病,而且還是病的不輕的那種。
他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堆,到底在說些什麼?
什麼絲不絲的,不過讓白景天感覺到驚訝的還是,這個人竟然知道他前兩天跟葉垂見過面的事情,這件事情,分明連他都已經不怎麼記得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要做什麼!」白景天聲音嚴肅的追問道,同時他手中一閃,一把尖銳的匕首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匕首的刀刃上閃現著陰冷的光。
雖然身為潛龍組的龍鱗組成員,可白景天並沒有持槍外出的許可,但對於匕首等器具管理的倒是相對要鬆懈很多。
這一瞬間白景天已經做好了防範的準備。
然而,絕境卻對白景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搖了搖:「你的反應太激勵了,這樣不好。」
白景天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正常,可是……他打量了一眼四周,他刀子都拔出來了,四周的人竟然彷彿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般,甚至有個人從他身邊走過去,他的匕首不小心在對方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傷口,這個人也只是有些麻木的將胳膊上的傷口給摀住然後繼續離開了這裡。白景天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經歷過不少的打鬥,可是像這樣的情形卻是從沒有經歷過。
詭異無比。
「好了,就不跟你多說什麼廢話了。」絕境繼續說道,他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慢慢的衝著白景天的胸口位置點去。
白景天立刻就想要將他的手給打開,可是……他卻驚訝的發現,就在絕境將手指對準了他心口位置戳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竟然完全不能動一下了,就彷彿被姥姥的冰凍住了一般,僵硬無比。
絕境的手指就這樣碰觸到了他心口的肌膚,他感覺到手指的接觸點陰冷無比。絲絲的涼氣穿入他的身上。
隨後,那個接觸點變成了劇痛。
絕境的手指竟然插入了他的身體!
想一想,你被綁在牆壁上,動彈不得,然後有人用一把刀子慢慢的慢慢的插入你的心臟,那種感覺充滿了絕望,恐懼彷彿被無限的放慢放大。
絕境的手指沒入白景天的身體大約兩厘米的深度才停下來。隨後,絕境的手指觸突然變成了黑色的,不但是手指,絕境整個身體都變成了黑色的,彷彿融化了的瀝青。
白景天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流入到了他的身體中去,那種流動的東西快速在他的身體之中擴散。流向週身血脈。
他驚恐無比,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他想要大聲喊叫,嘴巴卻沒有無法張開。剩下的只有絕望和恐懼。
在他絕望和恐懼的眼神中,絕境化成一灘黑色的液體完全進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某種東西吞噬掉了,然後是他的意識,他的意識也正在被什麼東西吞噬著,慢慢的白景天陷入到了永恆的沉睡之中……
白景天。或者說是絕境,打量著自己新的身體,臉上露出詭譎的微笑。
白景天原本身上穿著一件白襯衫,他是一個大兵,粗狂之人,對於身上的裝扮自然算不上多麼用心,顯得有些邋遢。絕境細心的將西裝的扣子扣上,整理了一下領口。他看向一旁白景天喝剩下的那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這才站起來離開酒吧。
酒吧很雜亂,可是他要走過的地方,人們總是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路——這些人讓開道路並不是因為害怕,實際上,他們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他們走動的時候彷彿到了那個時間就該往那邊移動。絕境是碰巧走到了他移動的間隙中去。
從酒吧裡,來到外面的大街上,甚至沒有人碰到他一下。
大街上,成為白景天外貌的絕境站在大街中央。
大街上車流不息。可是這些汽車卻紛紛從他身邊走過,他們並不是故意繞開了絕境,而是他們原本就要從絕境的身邊開過去。
絕境審視自己,在他的眼中,自己這身體之上纏了無數條細線,雜亂無比的細線伸向四面八方。
實際上,在絕境的視野中,世界上佈滿了這種細線,各種各樣的細線,人,物體彼此交雜,成為一張紛紛亂亂的網。
這面網,就是命運。
絕境的能力,就是參透命運。
幾天前他跟炫音說,想要親自來查看一下葉垂,這當然不是在隨便說說,而現在,他就是要行動了。
要查看葉垂,自然就要來到葉垂的身邊,來到葉垂的身邊,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原本會莫名來到葉垂身邊之人的身體。
絕境查看了命運,發現葉垂跟白景天之間有一天絲的存在。
這絲代表了他們的命運,這命運會讓兩人再次相見。
於是絕境找到了白景天,佔據了白景天的身體。
這不是奪舍也不是轉生,絕境來自精神世界,他只是一股精神能量,能夠擁有身形則是因為眾生願力的凝聚,而眾生願力可以演化萬物,形成任何形態。
絕境借此侵佔了白景天的身體,替代了他身體中的生機,同時也替代了這具身體所擁有的命運。
白景天輕輕的伸出兩個手指,在身上捻起了什麼東西,那就是跟葉垂之間關係的命運之絲。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這條絲會越來越緊,然後葉垂跟白景天會因此在此相見……嘿,命運真是奇妙,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白景天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跟葉垂相遇了。」
絕境發出一陣笑聲,笑聲慢慢的減弱了下去……
白景天醒了過來,他一臉的迷茫疑惑,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酒吧。
「怎麼回事?我剛剛明明是在喝酒的,怎麼突然來到了外面?又發生了這種事情,難道……難道我得了什麼病?」
一輛汽車從旁邊開了過來,這一次汽車沒有碰巧繞開,一個急剎車在白景天的身邊停下來,車場打開,司機從裡面探出頭來:「大晚上的站在大街上你不要命了?趕緊滾開!」
白景天急忙答應著走到一旁,他更是感覺到心中驚訝,我一定是得了什麼病……
手機鈴聲突然你響了起來,白景天從衣兜裡翻出手機來,看到上面的號碼後,他連忙接通了:「頭,什麼事情?」
這手機是他所在部隊內一名上級打來的。那名上級隨後說出了什麼命令,就直接了當的掛斷了電話。
白景天將手機收了起來,口中自語:「奇怪,怎麼突然要到什麼海島上執行演練任務……」
……
三天時間過去,迴盪在洞天別墅內不絕於耳的匡當聲終於停了下來。
正在大廳內看一部電視劇的於雪,驟然聽到聲音停止,她立刻就從沙發上翻身跳了起來。
「難道戰艦已經做好了?」小姑娘光著腳一溜煙的就往後院跑去。
一樣坐在大廳裡的木小結還有葉詩雨兩人,緊跟在後面。
葉垂的確已經完成了整艘戰艦的打造,這戰艦現在展現的是戰艦形態,從外形上來看,通體白色,造型似乎跟一般的大型海戰船並沒有什麼區別,說是戰艦,但說是戰船更確切一點,兩旁有一排排的炮台伸展出來,威武雄壯。
戰艦的造型於雪等人早就見識過,不過驟然看到成品打造完成,依然還是驚訝不小。
整艘戰艦停在草地上面,葉垂站在前方的甲板上,正在擦著臉上的汗水:「終於完成了,見識一下吧,這艘船的名字叫做天錘號。」
「感覺好厲害的樣子啊。」
於雪走到天錘號下方,伸手撫摸著船底光滑的貼面,然後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怎麼想的,就伸出小拳頭光當光當的敲了兩下,接著啪的一聲,船底就被敲出來了一個窟窿……
葉垂:「……」
木小結:「……」
葉詩雨:「……」
於雪一臉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為買西瓜呢?敲一敲就能弄明白熟沒熟?」葉垂大翻白眼問道。
這姑娘的手怎麼這麼欠呢?
「我是不是把它弄壞了?」於雪有些擔心的問道。
「哪能啊。」一個聲音突然從船體內傳了出來,「本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弄壞?」
「誰在說話?」於雪一愣。
「是這艘船的器靈,名字叫做海王。」葉垂解釋道,同時他還感覺有些汗顏,這幾天打造這艘船,這船在葉垂的理論中就屬於一種法寶了,當時葉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先將這件法寶的器靈給喚醒了。
原本以為這船是全新的船,器靈也應該是純潔無暇的,結果沒想到這器靈竟然是個話嘮,這幾天喋喋不休的一直吵葉垂。
葉垂給這話嘮取名叫做海王,然後這貨就一直用本王本王的來稱呼自己。
此時,隨著海王的話說完,船底上被於雪一拳打出來的那個窟窿,就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慢慢的復原了起來。海王的聲音隨之說道:「厲害吧,這是本王所擁有的自動修復能力,任何傷口都可以自己修復,本王是最強的戰艦,戰無不勝,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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