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家富哥,我不恨你,怪只怪我妾身命薄…七年不見,你老了,頭髮也白了…」女人柔情似水的搖了搖頭,伸出冰涼的玉手摸了一下王家富兩鬢花白的頭髮。
「哎…歲月如刀,我又怎麼可能不老?倒是你,仍舊是那麼漂亮…」聞言,王家富心中也頗為感動,感歎道。
「家富哥…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看在當初的情分上,萬望哥哥能夠成全…」朱唇輕吻了一下王家富的額頭,又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嘴唇,女人神色變的有些楚楚可憐。
「婉茹,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如今若有什麼可以幫上你的,我定不會推辭…」女人冰冷的嘴唇好似帶著某種魔力一般,親的王家富一陣眩暈,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聞言,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半倚在陳家富的胸膛,滿臉幸福,「我就知道家富哥哥對我最好了…」聲音軟綿綿的,如同墜入愛河之中的小女人一般。
「好哥哥…我們上車好麼…」女人仰起無暇的臉蛋,鳳眼含春,近乎呻吟的喃喃了一聲。
「哦…好…好…上車…」此時的王家富好似中了邪一般,雙眼無神,機械式的任憑女人擺佈。
兩人拉開車門,見到誰在副駕駛上的王萌萌,女人眼中寒芒更甚,眸子深處滿是興奮,原本修長的蔥指不知何時長出半尺來長的青色指甲,向著小萌萌抓了過去。
「嗷嗚…」就在女人的指甲快要觸碰到小萌萌的時候,掛在她脖子上的天罡符猛地迸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女人手掌接觸到白光,猶如被點燃了一般,冒出一陣陣青煙,哀嚎了一聲,連連後退,目光中滿是驚懼。
「怎麼了?婉茹…」彷彿沒有看到女人幾近腐爛的手掌一般,王家富關切的道。
「家富哥…你把那塊木片子拿開,人家看著不舒服嘛…」女人神色怨毒陰狠,可發出的聲音卻軟綿綿的,就好像是在像自己的情哥哥撒嬌一樣。
「哦…我這就把它拿開…我這就拿開…」此時的王家富對於女人的話可謂是唯命是從,連連應聲,說話間,向著車座副駕駛上的小萌萌走了過去,便欲拿掉那塊天罡符。
「爸爸…我們到家了麼?」似乎被兩人的對話吵醒,就在這時,王萌萌突然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滿臉天真的看著王家富。
「萌…萌萌…該死…我在做什麼…」聽到王萌萌的聲音,王家富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恢復清明,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隨即猛一回頭,向著那女人的方向看去。
可這一看不要緊,王家富直接愣住了,哪裡還有什麼街道和女人,此時的他正站在遊樂園的門口,手裡拿著招魂幡,愣愣的看著遊樂園的大門。
「鬼…鬼打牆…真tmd是鬼打牆…」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沫,在他來之前陳峰成交代過他,無論遇到什麼,聽到什麼,只當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三步一喊王萌萌的名字,七步撒一把紙錢,只要在小萌萌經常出沒的地方喊一圈,基本上就可以召回小丫頭的靈魂。
抬手看了看表,兩點十分,王家富記得自己到達遊樂園的時候是兩點零五,也就是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是鬼打牆造成的幻覺,自己直愣愣的在遊樂園門口站了將近五分鐘。
想明白後,王家富不敢在繼續耽誤時間,從後背箱子中拿出一袋早已準備好的紙錢,另一隻手拎著招魂幡,嚴格按照陳峰交代的步驟執行,三步一喊,七步撒幾張紙錢,那認真的樣子,猶若一個去老師家收拾衛生的小學生一般。
不知王家富此時的樣子被平日裡的那些下屬見到會做何感想?
……
在遊樂園中轉了一圈,基本上把平時王萌萌喜歡玩的地方都喊了個遍,丟下一地的紙錢後,王家富拿著招魂幡又跑到王萌萌的學校喊了一遍,這才開車回到小區。
看著扛著招魂幡臉色蒼白的從車上下來的王家富,陳峰不用問也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皺了皺眉頭,接過他手上的招魂幡立到金銀橋旁後,關切的道:「王叔…路上可還順利?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見到陳峰和陳耀國後,王家富心中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峰兒,萌萌經常去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經喊了一遍,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你了。」
見王家富不願多說,陳峰也沒多問,點了點頭道:「那邊是我調的芭蕉水,還有兩捆柳樹枝,一會你們拿著柳樹枝站在金銀橋前,等我念完招魂詞之後,只要見到有人想上橋你們就給我狠狠的打,直到萌萌的靈魂走完金銀橋為止…」
看著王家富和陳耀國兩人迷茫的神色,陳峰心中不由的暗自腹誹,一個東陵市一把手書記,一個市局副局長就這智商?小爺都講這麼清楚了還不明白?真不知道他們怎麼爬到今天的位置的。
當然了,他也只能在心中腹誹一下,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又耐心的給兩人講了一遍,直到兩人聽懂之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汗水,轉身把招魂幡上面寫著王萌萌生辰八字的白紙撕了下來,放進硃砂和芭蕉水中調和了一下,貼在金銀橋頭。
「凡人王萌萌,陽壽未盡,魂魄離體,念其投胎不易,今招其魂魄歸位,黃金千兩奉上,望眾位兄弟通融一二…」嘴中唸唸有詞的同時,陳峰拿出早已準備後的一袋金銀財寶引燃。
喝完芭蕉水,開過天眼的陳耀國和王家富兩人此時已經徹底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角流出一絲晶瑩的液體,簡直就是兩個剛從醫院出來的老年癡呆患者,哪裡還有平時書記局長威武的形象。
只見隨著陳峰嘴中招魂詞越發急促,小區門口
口漸漸走進來一群神色呆板,動作僵硬的「人」,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有舌頭拖拉到地上的吊死鬼,有渾身濕漉漉的水鬼,有七竅流血服毒而是的橫死鬼……
等等,等等,死法雖然千奇百怪,但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一襲黑漆漆的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