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願?什麼解鈴還須繫鈴人,大師可否明言…」聞言,劉嘉翎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焦急的問道,渾然沒有察覺到不停在自己手背上作怪的那雙肥膩的「鹹豬手」。
「阿彌陀佛,敢問女施主年輕時是否打過胎?胎兒在腹中可否已是超過三個月?」聽到劉嘉翎的話,老和尚戀戀不捨的收回自己的大手,雙手合十,長歎了一聲佛號。
聞言,劉嘉翎身體不由的一震,醒目圓瞪,櫻桃小口張的大大的,滿臉的不敢置信。
隨即,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眼眶微紅,嘴唇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
她剛跟王家富也就是他老公,現在的東陵市市委書記相識不久,兩人當初可謂是一見鍾情,在一次酒後,雙方感情爆發……
一個月後,劉嘉翎覺得身體有些異樣,便去醫院檢查了一下,結果沒想到王家富命中率這麼高,一次中招,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可是一樁醜事,為了避免閒話,在加上當時王家富正處於仕途的關鍵時刻,劉嘉翎不得不忍痛打掉了孩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疙瘩,此時猛地聽聞老和尚舊事重提,心中的震驚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用劉嘉翎回答,見到她的神色,老和尚便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黃豆大小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自信的道:「所謂眾生皆平等,三個月的孩子已然有了靈魂,鬼魂經歷輪迴之苦,好不容易得以投胎轉世,本可以享受這花花世界,卻中途夭折,這其中的怨氣,不可謂不大,想要找你回來報仇,卻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聽到老和尚的話,劉嘉翎是有驚又悲,心口發酸,嘴中發苦,縱使平時如何端莊高貴,此時卻也失了冷靜,悲從心生,嚶嚶的哭了起來。
見狀,老和尚也不說話,只是不停的把玩著念珠,一雙賊眼在劉嘉翎身上亂轉,不時閃過一絲貪婪,熾熱。
哭了好一會,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下,劉嘉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止住哭聲,有些疑惑的道:「不對啊,大師,這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那怨嬰…我那孩子若是心懷不滿,想找我報仇,何至於等到現在?」
「你打掉孩子只是一個因,這麼多年,隨著王書記官越來越大,給子女創造的條件也越來越好,而這一起原本應該屬於夫人打掉的那個孩子。」見到劉嘉玲翎抬頭,老和尚臉色一正,眼中的貪婪瞬間消失,手中轉動的佛珠停頓了一下,語氣也是一頓。
「鬼伴隨怨,恨,貪,嗔,嫉等多種負面情緒而生,負面情緒越大,鬼的能量越大,這麼多年來,這怨嬰一直在你身邊,目睹令千金享受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這怨氣自然也就越來越大,直到最近,這怨嬰成了氣候,這才有能力向你索命。」眼珠轉了轉,老和尚繼續道。
「那…這…大師,這該如何是好…」老和尚的話可謂是漏洞百出,原本以劉嘉翎的智慧不難分辨真假,怎奈當局者迷,縱使她如何聰明,但畢竟也是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卻也沒了主意。
「阿彌陀佛,施主之事,老衲必定竭盡所能,三天之後,還請施主到後院偏廳一敘,待老衲為這怨嬰做一場法事超度,定能安然無事。」說話間,老和尚從懷中掏出一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符咒,遞給了劉嘉翎。
「這護身符咒乃是經老衲在佛前開光,焚香七七四十九日而成,可辟邪驅鬼,施主只需時刻帶在身邊,定讓那怨嬰不得近身半步…」
接過老和尚的符咒,視若珍寶的貼身藏好,那符咒剛一觸碰到皮膚,劉嘉玲便感覺道一陣陰風吹過,渾身毫毛倒豎,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詳的感覺。
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陰風過後,劉嘉翎只覺精神一陣,連日寢食不安的疲憊一掃而空。
不由衝著老和尚連聲道謝「大師法力高深,果然是得道高僧,待我回到家中,定然讓家富把這擴建靜心寺的案子盡快確定下來。」
看著衝著自己低頭道謝的劉嘉翎,老和尚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冷笑,隨即很快隱去,肥膩的大手扶起劉嘉翎,不著痕跡的在她柔軟的胳膊上捏了捏,道:「施主不必如此,出家人慈悲為懷,理應如此,這廟的大小,並不影響貧僧吃齋念佛。」
沒有注意到老和尚正在偷偷的吃著自己「豆腐」,劉嘉翎在次千恩萬謝了一番,便被老和尚慇勤的送出了偏殿。
……
這「大雄寶殿」雖然建築雄偉,面積頗大,但除了佛像便是和尚,陳峰又不信佛,逛了一會覺得沒趣後,便走出了大殿。
此時外面不知何時以下起了淋漓小雨,普陀嶺地勢本就很高,從山頂平台向下望去,山澗之中灰濛濛的一片,隱約可見山下如螞蟻般大小的遊人匆匆尋找著避雨之處。
「主不留客,天留人啊……尼瑪,老子難道今晚要睡在這裡?」有些鬱悶的嘀咕了一聲,陳峰又反回了大殿。
無聊的拿出手機,進入微信,點了一下附近人功能,如今的陳峰已經幾乎養成了一個習慣,走到哪裡下意識的便搜到哪裡。
不得不說,這普陀山上信號非常好,頁面只是刷新了一下,過了不到一秒,屏幕上很快便出現三行血淋淋的字。
王美麗:(好友)身份,遊魂,好友度,85,相距58公里。
威爾斯:(好友)身份,遊魂,好友度,45,相距45公里。
未知:(陌生人)身份,怨嬰,好友度,0,狀態:附身(劉嘉翎),相距300米。
「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多出了一個怨嬰?這佛門聖地竟然鬧鬼,難道廟裡供奉
的菩薩彌勒都是泥捏的不成?」看著屏幕上的信息,陳峰下意識的道。
隨即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劉嘉翎,不就是翎姨麼?翎姨被鬼附身了?
「翎姨,翎姨…你怎麼樣了。」反應過來後,陳峰焦急的衝著偏殿喊道。
「峰兒,佛門清淨之地不得喧嘩……毛毛躁躁的…」說話間,劉嘉翎從偏殿中走了出來,除了臉色比剛剛蒼白一些外,心情似乎不錯,嘴角總是帶著一絲若有如無的笑意。
「翎…翎姨,你…你沒事兒?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見劉嘉翎的後背上並沒有什麼嬰兒,陳峰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暗自疑惑,難道微信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