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烏梅,甘草,山楂放到鍋裡煮……」溫馨回憶著步驟,把清洗過原材料按比例加到鍋裡面。
容離站在旁邊看著,「你有必要做這麼多?」
她弄了有大半鍋的水。
溫馨側眼睨他,「這不算多吧,而且多了也沒關係嘛,我會全部喝光的。」
容離繞到她背後,雙臂環在她的纖腰上,下巴擱在她頭頂,「萬一你弄得味道很差,你也全部喝完?」
有點腹黑。
「你這是瞧不起我嗎?」她嬌嗔道,懲罰似的拍下他的手背,「我告訴你啊,你別小瞧我,酸梅湯這麼簡單的東西我一學就會!」
說完,她仰起腦袋瓜,美眸裡飛揚出的自信,如鑽石閃耀。
容離捏捏她嫩滑的臉蛋兒,話語裡漾著絲絲縷縷的柔情,「知道你厲害。」
她更得意了,尾巴快翹到天上去,「看你這麼乖的份上,待會兒煮好了,賞你第一個品嚐吧。」
他老是喜歡對她用「乖」這個字,聽久了,她學著了。
「傻丫頭。」容離忍禁不俊。
廚房裡,就他倆在,溫馨任由男人這麼摟著,懶洋洋地半倚著他,和他討論著訂婚典禮的事兒。
絕大部分事宜容離已都交待下去,有些,還需要溫馨的參與。
「明天去見見設計師,把你的禮服定下來。」容離說。
「設計師?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的吧?」溫馨嘴巴裡含了顆小冰糖,甜絲絲的。
只是訂婚而已,禮服買一件就好了呀。
「乖,聽話。」
他要給她最好的,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往往他用這幾個字回答,就表示她的意見無效。
其實他的心思,她何嘗懂不起呢。
有這麼個疼愛自個的男人,她開心,很開心很開心,嘴巴裡的甜,綿延到了心裡。
「明天什麼時候?」
「上午。」
時間有點趕,訂婚典禮前,一定得把禮服做好。
溫馨抿著嘴,「那晚些時候行嗎?我想先去看看爸爸……」
她聲音低了幾分。
她離家兩年多,本該一回來就去看望父親的,容離早計劃好帶她回容家,她就打算明天再去墓地。
容離沉默片刻。
「可以。」他握住她的雙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倆人馬上要訂婚,他算是溫家的準女婿,於情於理,這一趟他都該一起去。
溫馨嘴角揚了揚,「好吧。」
酸梅湯煮開了,熱氣把透明的鍋蓋變得模糊。
溫馨伸手去揭開蓋子,容離按住她的手,「我來。」
他怕她的手被滾燙的水蒸氣燙到。
「我沒那麼嬌氣啦。」她嬌聲笑著,卻是乖乖的由他來。
少了鍋蓋的阻攔,白色的水蒸氣肆無忌憚往外冒,一陣淡淡的清香味兒,伴隨著散在空氣裡。
煮開以後,再用小火熬製四十分鐘左右,最後加入冰糖調味就行了。
第一個品嚐她手藝的殊榮,她給了容離。
「……怎麼樣?好喝嗎?」她滿眼期待地問。
容離喝了一小口,酸味兒立即席捲嘴裡每個味蕾,英氣的眉隨之擰了擰。
他把碗還給她,「太酸了。」
他不喜歡這種口味。
溫馨對他的評價表示疑惑,就著那個碗喝了口,咂咂嘴,「我覺得剛剛好呀,我怕太甜了,是一點點加的糖呢。」
容離瞇著眸光,瞧她。
他扣住她的下巴,薄唇霸道地壓上去。
「現在的味道,剛剛好。」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縱使親密過無數次,他突然的襲擊仍是令溫馨心如小鹿亂撞,臉紅如霞,「你……你討厭啦。」
反正容離對酸梅湯沒興趣,最後溫馨也沒往裡面加糖,放涼後,就收到冰箱裡,留著她慢慢喝。
回到房裡,已經快十一點了。
中午睡過午覺,溫馨這會兒沒瞌睡。
關掉燈,房間裡,月影綽綽。
八月末的氣溫依然炎熱,有空調的幫忙,室內很涼快,溫馨習慣了男人的懷抱,再熱,她都要賴在他懷裡,而男人同樣習慣抱著她入睡。
好一會兒,她睡不著。
「容離,睡了嗎?」她小聲問。
「睡不著了?」頭頂揚起他磁性低沉的男聲。
「嗯。」溫馨扭動兩下,「容離,你怎麼不問問我,今天衛銘跟我說了些什麼呀?」
她原以為他會好奇,可直到現在他半個字沒問過,這倒讓溫馨憋不住了。
容離撫著她奶白色的背脊,指尖,愛死了那玉石般細膩溫潤的觸感,暗夜裡,他的眸光幽幽,「你想說的話,自己會告訴我。」
他瞭解她的性子,心裡藏不住事兒,再者,她跟衛銘豈會有見不得光的秘密,所以他根本不擔心。
溫馨眨眨眼,覺得這話有點奇怪,可具體的,她又說不清楚。
她乾脆不去糾結,翻個身,趴到他身上。
容離用手臂環住她,如同抱著撒嬌的小女兒。
「他跟你說了什麼?」知道她是準備告訴他,男人配合地先問了一句。
她神秘兮兮地湊過去,「你猜猜呢!」
故意吊他胃口。
容離挑眉,「說我壞話了?」
她歡快地笑了聲,「沒吶!」
「那說什麼了?」向來冷漠的大男人,為了喜歡的小女人,耐心地配合她幼稚的把戲。
她用兩隻小爪子捧著他的臉,清清嗓子,得意洋洋地衛銘的原話複述遍。
「……你瞧,衛銘是誇你呢,呵呵,誇你有福氣呢!」她撒歡的小狗樣在他懷裡亂蹭著。
容離呼吸沉了沉。
「嗯,我是有福氣。」
他承認,遇到她,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他回答得爽快,倒令溫馨倏地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喃喃地道:「我才是有福呢……」
容離抱緊她。
「溫馨。」
「嗯?」
他的眸光在暗夜裡明明滅滅,「楚萱三番五次傷害你,而我沒能發現,對不起。」
這是重逢後,他們之間首次提起楚萱。
溫馨默了默,臉頰貼著他的心口,「容離,這不是你的錯。」
怪只怪,楚萱心機深沉,利用了他們所有人的關心。
楚萱的下場,蕭湛都告訴她了。
楚萱害死了她的爸爸,害得她失去做媽媽的資格,無法回到容離身邊,這些恨積壓在她心裡,最開始聽到時,恨意宣洩,她無比痛快。
然而後來,她更多的感覺是悲哀。
楚萱的瘋狂,最終什麼都沒能得到,反而賠掉自己的性命,她只覺得楚萱很可憐。
容離無聲擁緊她。
有些話,無需再多言,她懂,他懂,足夠了。
******
小孩子早睡早起,等他倆下樓,凌家一家子已經在客廳裡。大家都是多年老朋友,不講究客氣那一套。
簡堯酒喝多了,這會兒還在睡。
喬嬸已經做好早餐。
溫馨說了上午的計劃,問溫雅他們有什麼安排。
「……那等你們回公司的時候打個電話,我跟凌梟去公司找你們。」溫雅說。
凌梟的工作早交代好,這次回寧城,他們一家子要留到訂婚典禮結束。
溫馨喝著牛奶,「行。」
她看起來精神欠佳,溫雅給兒子喂口粥,打趣道:「溫馨,我瞧你有黑眼圈了啊,怎麼昨晚上沒睡好嗎?」
「……咳咳咳……」溫馨一口牛奶嗆住。
容離抽了張紙巾給她。
溫馨略顯狼狽地擦著嘴邊的牛奶,瞪了瞪容離。
她昨天翻來覆去睡不著,後來這男人就說幫她。
他幫忙的方式,可想而知……
最後睡是睡著了,不過付出的代價,太沉重。
累死她了!
溫雅滿臉壞笑,她瞅著容離,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對他說:「容離,你也節制點啊,你們的訂婚可沒幾天了,女孩子都愛漂亮,你別讓人家溫馨到時候頂著倆熊貓眼跟你訂婚呀。」
溫馨的嘴角抽抽著。
即便當了媽媽,溫雅還是那麼的百無禁忌啊!
容離神色淡然,「我知道。」
因為昨天開始的晚,所以結束的晚,往後把時間提前一點,她就能早些休息了。
這就是男人嘴裡所謂的知道。
經驗總結!
估計溫馨要是曉得他的想法,會氣得吐血吧!
今天溫度降了幾度,天陰沉沉的,天氣預報會有陣雨。
墓地。
喬嵐已經把喬以彤的墓移回r國喬家的墓園。
把花放到溫延軍的墓碑前,溫馨雙膝跪下。
「爸爸,我回來了。」照片裡的溫延軍眉目慈祥,溫馨倏地紅了眼眶,「對不起爸爸,女兒不孝,這兩年都沒來看你。」
她喃喃地講了很多話,容離站在旁邊,靜靜陪著她。
許久以後,天空飄起細細雨絲。
離開前,容離在溫延軍的墓前,鄭重地承諾:「往後,我會好好照顧溫馨。」
很簡單的一句話,由他嘴裡講出來,份量十足。
溫馨聽著,眼睛濕潤。
******
容離找來的是意大利xx奢飾品牌的首席設計師。
「溫小姐,這是我根據容少的要求畫的設計稿,你先看看,如果都不滿意的話,我再按照你的要求重新設計。」氣質優雅的設計師微笑著將幾幅樣稿遞給溫馨。
溫雅在旁邊參謀。
「溫馨,我覺得這套不錯。」對比幾套禮服,溫雅指著一副道。
這套粉色的,抹胸式的設計,中間以一個蝴蝶結做點綴,裙子下面是兩層的,外面那層從腰部開始採用荷葉邊的設計,裡面那層是曳地的。
「這種甜美公主范兒,我覺得正適合你。」
溫馨嬌嬌柔柔的,這樣的打扮,更能凸顯出她的柔美。
「我也覺得挺好看的。」
她喜歡小清新的風格,顯然容離早把她的喜好知會了設計師。
禮服定了下來,隨後是鞋子。
同樣是專門為她設計的。
溫馨覺得都很漂亮,選擇困難症,最後才艱難地做出決定。
「……哎,你的訂婚戒指呢,容離準備好了沒?」
溫馨表情茫然,「不知道啊……」
溫雅不問的話,她都沒想到過戒指呢。
視線掃過她腳踝的angel,溫雅嘴角抿出抹笑來,「妹子,等會兒你可得問問容離啊,萬一他把戒指忘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呀。」
其實她有種感覺,容離多半會親自準備訂婚戒指。
那男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麼,還懂那麼些些浪漫。
溫馨沒往這方面想過,「哦,那等他開會回來,我問問吧。」
溫雅就笑。
她倆在總裁辦公室聊著天兒,凌梟帶著兒子在簡堯那兒打發時間。
後來小凡凡久了沒見到媽媽,開始哭,凌梟無奈,打電話喊溫雅下去。
溫馨陪同一起。
到達summer設計部,溫馨的眼光掠過一個身影。
那個人……他怎麼會在環宇?
她忽然停下,溫雅側臉問她:「你怎麼了啊?」
溫馨看著對面走來的男人,「溫雅姐,你認識他嗎?」
「誰?」溫雅疑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挑下眉,淡淡道:「他啊,認識。」
溫馨忙問:「他是誰呀?怎麼會在這裡?」
「他叫容威,是容離的……堂哥,他在環宇是財務總監。」
「原來是堂哥啊……」溫馨喃喃道,難怪和容離長得有些相似。
「你見過他?」溫雅問。
「見過一次。」
溫雅對容威僅僅限於身份的瞭解,至於具體為人如何,她不清楚,也沒那個必要去瞭解。
「聽說他挺有能力的,在公司人緣也比較好。」
溫馨看著容威。
他正跟身旁的助理說這話,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轉過頭,視線筆直地投過來。
發現溫馨時,那張與容離四分相似的俊臉,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
一如上回,他給她一種謙和溫潤之感。
凌凡嘹亮的哭聲從簡堯的辦公室飄出來,溫雅無暇談論容威,拉著溫馨走了。
「總監?」見容威半天沒吱聲,助理疑惑地叫了聲。
容威把視線收回來,眼底,斂著興奮,他若無其事地道:「等下你把文件整理好送到我辦公室。」
助理應聲好。
吩咐完,容威獨自進了電梯。
當電梯門合上,他低低笑了聲,黑澤的眼睛裡,溢滿興奮,彷彿看到獵物出現的獵人。
自從在r國見過後,他對她的興趣,日益濃厚。
那凝脂般的肌膚,令他日思夜想,無論找哪個女人,都無法填補他心中的那份渴望。
他想要品嚐溫馨的味道,非常想。
好多天沒見,她似乎更加漂亮,更加迷人了呢……
今天頭痛得厲害,現在才寫完。有句話要說,作者也是人,不是碼字機器,生病難受還要碼字是很苦逼的一件事,所以,某些妹子,麻煩理解下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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