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站在門口,看著急匆匆而來的溫馨,微微一笑:「溫小姐。」
溫馨氣息有點喘,「可可呢?可可是不是在裡面?」
何斯極為紳士的幫她打開門:「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一眼望去,客廳的窗簾全部拉上,陽光被遮掩住,屋內就亮著兩盞壁燈,光線昏暗,裡面寂靜無聲,她看不到任何人。
詭異的氣氛,邁出一步後,溫馨遲疑了。
容離毫無疑問在屋裡,她害怕和他單獨相處。
何斯瞧出她的瞻前顧後,便「好心」提醒,「來的路上可可小姐哭得厲害呢,一直吵著要媽媽,容少不會帶孩子,不曉得這會兒可可小姐怎麼樣了,應該是哭累了,睡著了吧。」
他一出聲,溫馨就慌了。
那男人平時對誰都冷冰冰的,耐心又差,脾氣又壞,可可那麼小,跟他呆在一起的話……
心緊了緊,溫馨一咬牙,硬著頭皮走進豪華的總統套房。
身後,何斯幫忙關上門。
門扉合上的聲音,輕輕的,卻令溫馨瞬間繃緊背脊。
寬敞的客廳,朦朧的燈光,溫馨忍不住皺起眉頭,今天天氣那麼好,陽光明媚,這男人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幹嘛,他是吸血鬼,怕接觸陽光麼?
心裡忐忑,她小心翼翼走了兩步,輕聲叫著,「可可?可可?媽媽來了,可可,你在哪兒呢?」
空間裡唯有她的聲音,溫柔悅耳。
她叫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何斯剛剛說可可有可能睡著了,溫馨看向主臥,房門輕掩著,她一手按住心口,慢慢走過去。
雙手握住精緻的把手,冰涼的感覺通過柔嫩的手心傳到她身上。
溫馨打了個寒戰。
正欲推門,裡面的人把門打開了,她一下失去重心,直直往前面栽倒。
「呀——!」
她條件反射地驚呼,一雙健碩的臂膀及時接住她,接著,她掉進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剛好抱個滿懷。
「我等你很久了。」他幽幽地說,磁性的嗓音帶著股惑人的味道。
心跳,一下子就亂了。
溫馨面紅耳赤,「放手!」
容離反而收緊手臂,溫暖的手掌貼合著她優美的腰部曲線慢慢遊走,透著**意味。這裡可是溫馨的敏感地帶,隨著他的動作,溫馨難以自控地哆嗦下,全身起了層細細的疙瘩。
兩年沒見,這男人怎麼變得這麼……色?!
「容離!」她惱怒了。
他低下頭,薄唇輕吻著她的耳朵,低低地問:「想我嗎?」
溫馨默,有股酸酸的味道從心底冒出來。
輕柔的吻從她的耳尖游移到臉頰,細碎,密集,「我很想你,溫馨,這兩年來,每時每刻我都想著你。」
相識這麼久,他第一次如此坦白對她的感情。
昨晚上的見面完全超出他的預料,小丫頭口口聲聲要跟他分手,那樣的場合下,完全不適合訴說思念。
回來後,想到她在別的地方,他鬱悶得一晚上睡不著覺。然後黎明到來,他的耐心消耗完了。
沒等調查清楚可可的身世,他就叫何斯把可可弄過來,他知道,這孩子就是她的軟肋。
低低沉沉的聲線繞著她的神經,溫馨心亂如麻,她緊抓著容離的手臂,指尖彷彿要摳進他的肌理中。
不該這樣的,他們不該這樣的!
她掙扎著要往後退。
容離掐著她的腰,「你有想我嗎?嗯?像我想你這樣?」
深情的男人最具殺傷力,她的心理防線要被搗毀了,溫馨的理智掙扎著要跳出他的溫柔情網,「可可……可可呢?她在哪兒?」
她一心想著那個小屁孩兒,在這重逢煽情的時刻。
一抹冷色掠過他俊朗的眉宇。
他倏地放開她,朝客廳走,「送她回喬家了。」
凝著他俊逸的背影,溫馨腦子愣了下,「你送她回去了?」
搞什麼啊?
那要她白跑一趟?
容離去小吧檯拿了瓶芝華士,「你走進這間屋的同時,何斯就把她送回去了。」
溫馨跟著過來,看到他打算喝酒,下意識地要阻攔他,然而話到嘴邊,她忍住了。
如果這時候她再對他表現出哪怕一絲絲關心,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於是她氣呼呼地質問他:「容離,戲弄我很好玩嗎?」
當可可被人搶走時,她的驚恐,她的害怕,他知道嗎?
她一直自責沒有保護可可,到頭來呢,全是這可惡的男人在背後搗鬼!
溫馨是真的生氣了。
她為了個外人指責他,男人眼中冷意更濃,他往酒杯裡加了幾塊冰兒,倒了半杯芝華士,琥珀色的液體,有著濃郁醇厚的香氣。
他喝了口酒,轉過身來,陰鬱的目光盯著她,「那你呢?你戲弄我好玩兒嗎?有趣嗎?嗯?」
無論昨天她跟蕭湛如何演戲,他始終不相信他們真在一起。
找不出她隱藏的秘密,他心頭煩躁,急需要找個方式發洩出來。
溫馨被問得一滯,她有些心虛,別開眼,「我沒有戲弄你。」
容離瞇起眼,「沒有?那你倒說說,這兩年你為什麼躲著我?」
「……因為我喜歡上蕭湛了,我打算跟他過一輩子。」她聲音高了幾度,似乎用這樣的方式能夠證明她這番話的真實性。
「胡扯!」男人低喝,「溫馨,你他媽再撒謊試試?!」
溫馨心肝兒直顫,梗著脖子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肯相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容離靠近她,陰霾氣息撲向她,溫馨慌亂,強忍住後退的**,直直望著他。
「你是要告訴我,當初你一醒過來,一看到他的臉,你就立馬忘了我,愛他愛到要跟他廝守終生,嗯?」
溫馨一時語塞。
的確,如此突兀的感情,說出來誰會信?
容離步步緊逼,「還是說早在我們分開前,你就和他好上了?你口口聲聲對我的喜歡都是演戲,而那場綁架正好讓你稱心如意,有機會跟他私奔?」
溫馨瞪大了眸子,幾秒後,她擺出淡然的態度,「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我現在喜歡蕭湛,你還是回寧城去吧,娶妻生子,過你該有的生活。」
娶妻生子……
心裡,痛著,她愣是做出一派風輕雲淡。
容離手指一僵,猛地把手裡昂貴的酒杯摔到地上。
「啪」的一聲脆響,可憐的杯子四分五裂,芝華士流了一地。
「你要我娶別的女人?」一字字,艱難地從他牙縫中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