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沒惡意,出於好奇問一句罷了。
可人都會這樣的情緒,一旦對你生了厭煩,那麼,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在他眼裡,全部都是錯。
陸文佑本來跟裴若雅就沒什麼真感情,訂婚無非是為了挽救公司危機。曾經他也嘗試過接納她,然而,就像那句很有名的話說的:當你遇上某個人以後,其餘人都會變成將就。
他不願意,也做不到將就!
於是,裴若雅的好奇在陸文佑聽來,變成了干涉他的私人生活,他當即冷下臉,「怎麼,連我去哪兒都要向你報備?」
裴若雅一頭霧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到他了,瞧出他的不悅,裴若雅急忙解釋:「我不是那意思,文佑……我只是問問而已。」
他甩開她的手,冷哼,「你管得太多了!」
裴若雅俏臉一白,茫然無措,只能向陸夫人求助。
兒子的叱責陸夫人自然是聽到了,不過做父母的,向來是護短的,況且陸夫人也並非百分百滿意裴若雅這個准媳婦,全是看在她是裴家的獨生女兒的份上,她笑臉相迎。瞧著晚輩鬧矛盾,陸夫人微微蹙了眉,「文佑,小雅不過是問一句罷了,你朝她發什麼火?」
陸文佑面容陰鬱,「我沒發火。」
裴若雅心頭更覺委屈。
「好好好,你沒發火。」陸夫人就笑了笑,拍拍裴若雅的手,以示安慰,「那就陪小雅逛街去吧,昨天你可是親口答應了人家,怎能讓她空等?」
還是那句話,現在跟裴若雅處在一起,他是怎麼瞧怎麼不順眼,跟吃了火藥似的,總想爆發。陸文佑瞥眼未婚妻,無視她期待的眼神,幾分譏諷道:「逛街逛街,一天到晚就知道逛街,你能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她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每天的生活內容無非是吃喝玩樂,有意義的事情?她需要做什麼有意義的事情?
以前他也沒挑過她刺,可今兒一反常態,從回來後對著她就沒有過好臉色,裴若雅也是個有脾氣的主,眼神跟著冷了幾分。
「文佑,我哪兒得罪你了啊?你至於跟我甩臉色嗎?」
還沒正式過門就敢跟她兒子大小聲,陸夫人笑容隱去,拿出當家主母的架子,「小雅,你怎麼和文佑講話呢?」
先是未婚夫冷嘲熱諷,接著准婆婆又教育自個兒,裴若雅又是委屈又是氣,紅著眼,「媽,文佑是怎麼對我的你也瞧見了,你怎麼就不說說他?」
遭到晚輩的指責,無異於質疑她的威信,陸夫人眼眸更冷,似笑非笑,「文佑他縱使有錯的地方,身為未婚妻,你該做的是理解他,而不是和他爭執,你媽媽沒教過你這點嗎?」
裴若雅冷笑:「我媽媽可沒教過我受了委屈要忍氣吞聲!」
一句話,彷彿一耳光抽在陸夫人臉上,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陸文佑毫不客氣地吼道:「那你就走啊,沒人攔著你!」
竟然直接趕人了!
裴若雅眼裡湧出淚,她有她自己的驕傲,「走就走,誰稀罕你啊!」
氣沖沖地拿起自己的皮包,她趾高氣揚地踏出陸家客廳。
陸夫人養尊處優慣了,當下怒不可遏,「她這是……這是什麼態度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陸文佑本就心煩,也沒去安慰陸夫人,逕直就往樓上走。
「文佑!」被未來兒媳甩臉色,又遭到兒子無視,陸夫人委屈得很。
陸文佑皺了皺眉頭,上樓的腳步更快。
跟溫馨在一起時他很放鬆,很開心,而對著裴若雅,沒有愛情基礎的未婚妻,他真真感到疲乏了。
如果,如果溫馨還是他的女朋友……那該多好?
迷尚,迷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vip包廂裡,處處瀰漫著奢靡的香氣。
秦風坐在意大利進口的高級手工沙發上,慵懶地翹起長腿,一手端著杯白蘭地。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半瞇著的長眸似笑非笑,透著絲絲痞氣,墮落而靡艷。
「最近寧城有些什麼新聞?」
他在國外瘋玩兒了一個多月,下午回的寧城,晚上就跟一群狐朋狗友來夜總會瀟灑。
「大的新聞有那麼一件,我猜風哥也一定很有興趣!」一年輕男子笑嘻嘻地說。
秦風挑了下眉,「哦?說來聽聽。」
「風哥還記得那溫馨吧?」
「嗯。」眼尾飛出一抹陰鷙,秦風喝了口酒,「她怎麼了?」
那人笑著道:「容離已經厭倦她了,這會兒她沒了靠山,風哥想要教訓她,眼下正是機會!」
秦風眼一瞪,「你確定?」
「確定,當然確定!」那人篤定道,「風哥有所不知,容離現在跟楚萱好上了,這楚萱啊,是真正的名門千金,那是溫馨能比的。我暗中調查過了,溫馨這幾天都在醫院,容離壓根兒沒去看過她,這不是明擺著失寵了嘛。」
秦風輕輕搖晃著酒杯,若有所思,「她在醫院?」
「貌似是肺炎,還挺嚴重的。」
秦風身旁妝容精緻的美人見他們一直聊著別的女人,不甘心受冷落,纖纖玉手曖昧地撫上秦風的胸膛,指尖暗示性地畫著圈,紅唇湊到他耳邊吹著熱氣,嬌聲道:「風哥幹嘛總惦記著什麼溫馨啊?我不好嗎?」
女人主動挑逗,換在平常,秦風自然十分享受。可在提起溫馨後,他滿腦子都是那張清雅無雙的俏臉,不知承歡時的她,會是怎樣的一番風情……一定很妖吧,要不然怎麼可能爬得上容離的床……
若是她躺在他身下,他一定會狠狠收拾她,讓她哭著求他……讓她知道,膽敢得罪他的下場!等他玩兒膩味後,他再一腳踹開她……
越想越美,身體跟著緊繃起來,秦風勾起唇,兀自笑了起來。
沒得到回應的美人有些受挫,略一遲疑,靈活的玉手順勢下滑,剛剛覆上男人的胯|間,手腕被一隻男性大掌鉗住,痛得她叫了聲。
一抬眼,視線對上一雙陰鷙的長眸,她心頭一凜,僵硬地笑了笑,「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