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是一名軍人,而且還是優秀的全能特種兵。所以對於這樣的較量,他自然是鎮定自若,胸有成竹。
十發子彈,砰砰砰就打了出去。
溫馨站在邊上,看著陽光下的容離,一身鐵灰色休閒服,容貌俊美無雙,氣質尊貴優雅。他拿著槍,銳利的眸子全神貫注於靶心,冷峻的面容一派沉著穩定,彷彿勝利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看著如此迷人的他,溫馨抬起手背摸摸臉蛋。
今天天氣有點熱吧,她怎麼有些燙呢!
槍聲消失後,結果出來了,兩人都是一百環的成績。
衛銘翹起一側唇角,「喲,居然打成平手了啊,真是可惜。」
溫馨眼睛在兩人間來回一圈,突然開口,「不對,你輸了,贏的人是容離!」
容離眸光深深,沒說話。
衛銘眼神迸出興味,「剛才咱可是都聽到報數的啊,你這麼說,不是明擺著偏袒容離,欺負我孤家寡人麼?」
「我才沒有!」溫馨紅著臉道。
「那你倒說說,我怎麼就輸了,嗯?」
溫馨唇角微微上翹,她指了指他手裡的m4a1,擲地有聲:「因為你用了瞄準鏡,而容離沒有,所以,在上靶率相同的情況下,應該是沒有使用瞄準鏡的容離獲勝。」
此話一出,兩男人微微一怔。
她居然還注意到這一點了。
「嘖,原來你沒有只顧著看帥哥嘛。」衛銘邪邪笑著,眼睛掃了眼容離。
眼睫心虛地顫了下,溫馨水眸閃著堅定,「別扯開話題,衛銘你就是輸了!」
「誰說的,我不用瞄準鏡也能贏。」
「不,你就是輸了!」
「我是故意的讓他的。」
「輸了就是輸了!」
「好好好,我輸了。」衛銘失笑,偏過頭對容離說:「你這小姑娘怎麼跟小狗似的,咬著人不放呢?」
「你才小狗呢!」溫馨瞪著他。
容離單手攬過激動的小寵物,冷傲地道:「瘋病是會傳染的,離他遠點兒。」
「……」
「容離!我、操、你、大爺!」
衛首長爆粗了。
「我沒大爺。」
「……!」
「呵呵。」瞧著臉紅脖子粗的衛銘,溫馨笑瞇了眼,彎彎的眸子如美麗的月牙,「衛銘,生病了得吃藥哦!」
往日裡總是小心翼翼的少女,此刻活潑得像小鹿,看著她笑靨明媚,容離眼底溢出春水般的柔光。
今天帶她出門,是個正確的決定。
衛銘額角的筋抽了下,「妹妹,你是跟容離呆久了,學著他那討人嫌的脾氣了吧?」
「你才討人嫌,罵人是小狗,沒禮貌!」
「你還狡辯了……」正說著,褲兜裡的手機開始歡快地唱起歌兒,衛銘掏出來看了屏幕,對溫馨說:「等會兒,爺先接個電話。」
三十秒後——
衛銘眼角的笑意盡斂,他看了眼容離,說:「麻煩來了,你跟我去趟辦公室?」
容離大概猜到是衛家的問題,應了聲,「走吧。」
溫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兩男人的神色,她猜到他們有要緊事處理,便也沒再跟衛銘吵吵了。
行政樓。
溫馨沒跟著去辦公室,而是在車上休息。當她看到一同志領著三隻軍犬經過時,便按捺不住地下了車,衛首長的警衛員小白在這兒陪著她,有小白在,溫馨得以近距離接觸軍犬。
「它們是什麼品種的啊?」溫馨一向很喜歡汪星人。
遛狗的同志有些靦腆,「德國牧羊犬。」
「哦哦。」她很想摸摸它們,可汪星人們警惕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它們會咬人嗎?」
小白知道她想幹什麼,笑著說:「溫小姐,這些狗都非常聽話的,沒有主人的命令,它們不會攻擊人的。」
「那我可以摸摸它們咯?」
「可以。」
溫馨很高興地伸出了手,汪星人眼睛直直盯著她,負責照顧軍犬的同志在它背上拍了拍,長得像狼一般的德牧便乖乖坐在了地上。
「你好呀。」溫馨輕輕摸了下它的腦袋,傻乎乎地跟狗打招呼。
當然,狗可不懂得回應。
小白說:「你可以跟它握手。」
溫馨眼睛一亮,她把手心攤開,「左手。」
她滿眼期待,可德牧們沒打算配合,只拿眼睛瞅著這個陌生人。
溫馨無奈地望著訓練員同志,「它們不聽我的命令。」
「呃……軍犬們都只聽訓練員的指揮。」訓練員同志解釋道。
小白就說:「小張,那你讓它們給溫小姐表演一個唄。」
於是小張同志在一旁喊起了口令。
「左手!」
三隻軍犬同時提起了左邊的爪子,溫馨眉眼染笑的挨個兒握了下那毛茸茸的爪子。然後又換了右邊,再是起立啊,臥倒之類的,而最有意思的是裝死了。
小張一下命令,本來還規規矩矩坐著的德牧立馬就倒地,一動不動的,看得溫馨連連誇讚。
「你們都好聰明呀!」溫馨嬌笑連連,笑顏如花,引得站崗的士兵也頻頻朝這邊投來關注。
溫馨反反覆覆摸著德牧光滑的皮毛,問小張:「訓練它們學會這些得花很長時間吧?」
小張撓了下頭,不太敢跟她對視,「還好,德牧很聰明,而且都是從小就開始訓練的。」
「等以後有了我自己的家,我也要養狗。」她喃喃道。
估計著首長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下來,小白見溫馨很喜歡逗狗,就讓小張暫時留在這兒,免得她一個人無聊。
溫馨自然高興得很。
「容離,待會兒吃了飯再回去?」衛銘偏過頭問他。
「在你這兒?」
那明顯嫌棄的調調讓衛銘擰了眉,橫他一眼,「兄弟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今兒溫馨妹妹不是說我輸給你了嘛,晚上我請客,地兒隨便你挑!」
剛才給敵人來了個迎頭痛擊,衛首長這會兒可是意氣風發,心情大好。
「德行。」容離冷哼。
兩人剛走到一樓,歡快的笑聲隱隱傳了過來。待一出去,就看到溫馨正跟軍犬們玩兒著弱智的撿樹枝遊戲。
衛銘雙手抱胸,搖了下腦袋,「我說,你難道沒覺得這妹妹實在太嫩了點兒嗎?」
讓人瞧著都下不去手啊!
容離冷睨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衛銘噎了下,挑起英氣的眉,鼻子裡哼了聲,「是是是,跟我沒關係,容少您就好未成年無知少女這一口,我明白了。」
容離懶得再搭理他。
慢悠悠地晃下台階,衛銘英俊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溫馨妹妹,玩兒得挺開心的啊!」
「首長好!」小張立馬立正敬禮。
衛銘頷首,然後示意小張領著德牧們退下。
溫馨轉過身,一眼望見他身後的容離,立馬把手上的樹枝丟掉,「你們忙完啦?」
「完了完了,走,咱吃飯去。」瞧她那害怕容離的模樣,衛銘覺得實在有趣,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不過,你得先去洗洗手吧,你看你手髒成什麼樣了?容離他可是有潔癖的,小心他不讓你上車。」
被他一說,溫馨一看自個兒的手,白白的手心沾了灰,看起來髒兮兮的。
溫馨一陣窘迫,「哪兒能洗手啊?」
「啊呀,這個時間段我們部隊沒供水咋辦?」衛銘一臉凝重,彷彿真有其事兒。
溫馨一愣,更不敢看容離了,秀麗的眉上染著一絲著急,「那我怎麼辦?」
容離走了過來,睨了衛銘一眼,「小白,帶她去洗手。」
「是,容少。」小白同志憋住笑地為溫馨帶路,溫馨垂著腦袋小跑著跟上。
他們走後。
「無聊!」容離冷冷甩出兩個字。
衛銘癟嘴,「小氣!」
晚飯衛銘提議去吃火鍋,其餘兩人沒有異議。
包廂裡,三個人,一桌菜,熱騰騰的火鍋,麻辣鮮香,冬天其實挺適合來吃火鍋的。有衛銘這個話匣子在,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的。
十一月的天兒一到夜裡就更加涼了。從火鍋店出來已經快八點,寒風陣陣,方纔還熱乎乎的手一下子有些冷了。
衛銘今天心情極好,一高興就喝得有些多,滿面紅光的,走路搖搖晃晃,被警衛員扶上車時還沒忘吆喝容離改天再聚。
他走後,溫馨也跟著容離上了車,有司機跟著,容離也不用自己開車。
車門一關上,容離便把溫馨拉到懷裡抱著,臉埋在她肩窩,閉著眼休息。剛才他也喝了不少,濃濃的酒香混合了他身上陽剛的雄性氣息,如同一張細密的網,籠住她的呼吸。
他身上很暖和,窩在他懷裡,溫馨覺得熱烘烘的,手心微微有些濕。
濕熱的呼吸撲在她頸部細嫩的肌膚上,麻麻的,癢癢的,背脊似有細細的電流流竄過。
「容離,謝謝你。」她小小的聲對他說。
容離慵懶地半睜開眼凝著她,「謝我什麼?」
近距離的對視,溫馨有些緊張,「今天下午,嗯,我很開心。」
他帶她出來,認識了衛銘,又教她用槍,正是在部隊半天的愉快時光,她的心情才沒有一直低沉下去。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容離目光如火一般,「那你打算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