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青為她選擇的房間在八樓,是一個靠窗的房間,屋子不算很大,但佈置的很溫馨,最重要的是獨門獨戶,隱密性很好。
家裡的家俱家電一應俱全,臥房的佈置也很符合樊季月的口味。
樊季月把行李放下,坐在沙發上,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想了一遍。
腦中總是不斷的浮現樊志成厲聲讓她跳舞的片段。
樊季月把頭埋進靠枕,不想再回想這些事情。
她現在最擔心樊季青,也不知樊志成什麼怎樣處置他。
此時,樊府。
夜色幽深,大廳卻是一片燈光輝煌。
樊志成手拄著拐仗,坐在沙發上,面色冰冷,眼裡顯而易見的憤怒。
樊季青垂首站在他面前。
一旁是十幾個黑衣打扮的保鏢。
氣氛異常的冷寂。
當手下第n次回報沒在找到樊季月的車子時,樊志成終於暴怒,手裡的拐仗狠狠的砸下去。
樊季青微微躲了一下,龍頭拐仗擦著他的耳旁落下來,儘管躲的及時,耳朵還是火燒一樣的疼。
「你還敢躲,逆子!你們都造反了,一個個都要造反了!」樊志成砸著枴杖大叫道。
樊季青抬起頭,左臉還留著上午被打時留下的青紫:「稍安勿躁。你身體不好,不要傷了身。」
「你給閉嘴!這都是誰害的?!我被氣死你們才高興了!」
「父親說的哪裡話,阿月只是出去轉轉,這裡始終是她的家。」
「你現在馬上給我把她找回來!」
樊季青搖搖頭:「連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她己經成年了,想去哪也不必向家裡報備。」
「你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想說!你存心想氣死我是吧!」樊志成煩燥的站起身,拄著拐仗轉了幾圈,「客人我都請來了,你現在把她放走,讓我的臉面往哪放?」
樊季青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阿月還是個孩子。」
「孩子?你當時接管樊氏時幾歲?你母親嫁給我時才幾歲?!」
提到母親,樊季青垂下頭,眼神閃爍了一下:「父親還記得母親?」
樊志成一征,岔開話題:「總之你馬上把她找回來,她作為樊家的子孫,就該有犧牲自己的自覺,況且,我為她挑選的對象,個個掌控著重要的能源,她嫁過去還會委屈了她?」
「他們比阿月要大上二十幾歲,都可以做她父親了。」
「那又如何?年紀算什麼?只要有勢力,我都無所謂!」
「您有問過阿月的想法嗎?」
「她懂什麼?我作為父親就有權力決定她的未來!」
「就算看在她母親的份上,請父親再三思。」
不提還罷,一提到這個,樊志成頓時大發雷霆:「少跟我提那個女人!」
同時,將手裡的拐仗重重的摔了出去。
樊志成這麼大的反應讓樊季青也有些吃驚。
當年,樊志成看到阿月母親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不顧一切把她搶到手,可是熱烈的愛意並沒有維持多久,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就相繼進了門,阿月的母親也是個烈性子,無法做到和其它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於是毅然決然的出家了。
因為這個,樊志成對阿月一直都有愧疚,每次阿月闖了禍,只要一說想媽媽,樊志成就一定心軟的原諒她。
可為什麼突然之間,樊志成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樊志成氣憤難平,又將桌上的杯子摔出去。
「那個女人,我一直以為她是因為太過愛我才會出家,結果,她竟然在第二年就跟著男人私奔了,若不是我派人去寺裡送香火錢,還要被蒙在骨子裡,她是想藉著我的愧疚讓我為她養孩子,她自己倒是落得一身輕鬆!」
樊季青也是狠狠的吃了一驚。
照他所說,阿月的母親第二年就和男人私奔,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回自己的女兒,她原本就打定主意放棄阿月了。
阿月還一直以為母親為情所困才出了家,可是事實要比她們所想的還要難堪。
怪不得樊志成的態度發生了這麼的轉變,原來是對那個女人的恨轉移到了阿月的身上,才想出將她嫁出去換得樊氏的生機。
「你馬上把她追回來,如果找不到她,你也不用回來了!」樊志成轉身坐下,面色黑沉,「我兒子那麼多,你怎麼就篤定我一定會讓你接替我掌管樊氏?」
樊季青雖然早料到樊志成會這樣說,心裡還是一冷。
如今的樊志成猶如一隻困獸,任何東西他都可以拋棄,只要能保住他的樊氏和他高貴的地位。
樊季青慢慢直起腰背,抬起下頜,第一次用直視的態度面對父親。
「我不會再把阿月拉進這上火坑。」
「你說什麼?!」樊志成一字一字的咬道。
「我不會讓阿月成為樊氏的犧牲品,從今天開始,阿月與樊家,一刀兩斷。」
 
「反了你!」樊志成看向一旁:「把這個逆子給我按住!」
保鏢得令,向樊季青走過來,樊季青絲毫沒有反抗便被壓在地上,卻執拗的抬起下頜:「父親,當年你娶媽媽時,可曾有過一點真心?」
「把他的嘴給我封上!」
「有沒有!你拍拍良心問問自己,你這麼多年愛過誰?!你連你孩子都懷疑忌憚,天底下有你這樣的父親嗎?!你知道嗎?在樊家的每一天都讓我窒息,讓我生不如死,我有多少次想從這裡飛出去,我恨透露樊家兩個字!」
「閉嘴!」樊志成厲聲叫道,「我給了你這麼多,你還不滿足?沒有我,你就是個臭小子,誰會多看你一眼?你竟然還敢頂撞我!」
「你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愛情,你還要毀掉阿月的嗎?!知道我為什麼還留在這裡,忍辱負重,每天對你恭敬謙遜嗎?」樊季青突然哈哈的笑起來,眼裡的神色終不再是隱忍,滿是瘋狂的輕鬆:「我就是想奪走這一切,讓你看看你一直以為的羊如何將樊氏一口一口的吞下去!」
樊志成青筋浮起,雙手緊緊扣緊椅背:「你是內鬼?」
「我何必做這些?被你傷過的人太多了,還用得著我動手?」樊季青忽然掙脫幾人的束縛:「父親,你老了,這把龍椅你己經坐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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