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看了她幾眼,見她臉生,不客氣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護工!」樊季說的理直氣壯,己經非常入戲了。
警衛一臉你是護工又不是局長你牛什麼牛的表情。
樊季月把桶放地上一放,伸手準備推門進去。
警衛大手一攔:「有眼力沒?沒看到裡面正採訪呢?」
「我要打掃衛生。」
「一會再弄。去去去,一邊去。」
樊季月被警衛三言兩語趕到了一邊,一時間氣的咬牙。
索性把水桶放牆上一搭,抱著手臂遠遠的盯著他。
警衛也是個小伙子,被樊季月盯的臉紅,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彆扭的把臉扭了過去。
樊季月彎腰,提著水桶又跳到他對面,抱著手臂繼續看。
警衛咳了一聲,又把頭撇過去。
樊季月哼笑了一聲,乾脆把水桶提到警衛對面,自己拄著一把拖布,定定的瞪著他。
「咳,你倒底想幹什麼?」
樊季月一臉無辜,裝模做樣的拖了兩下地:「沒什麼,拖地啊。」
等警衛再次站直,她也跟著站直,狹長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人不放。
「你,你再看我可叫人了!「
「叫啊,叫破喉嚨……」樊季月默默的閉了嘴。
小警衛臉色青紅交加,硬著脖子:「你調戲警~察!」
「小伙子,我孩子都六歲了,我調戲你?你有證據嗎?」
「你孩子六歲?你騙鬼哩!」
「騙你嘍。」樊季月一臉淡然,直氣的小警衛跳腳。
「不許進就是不許進!你看也沒用!」
樊季月淡淡的撇了一下嘴,忽然拿起拖布開始拖起地來,她左腳還受著傷,只能用右腳一蹦一跳,甩得拖布四處濺水。
小警衛乾淨的褲腿上濺了水,心疼的跳起來:「你往哪甩呢?」
「對不起啊,我腿腳不好,不然也不能做護工啊,大家都不容易,你就體諒體諒吧。」說著,又『不小心』把水桶弄翻了,一桶的髒水一滴沒落全灑在了小警衛的褲子上。
小男孩當時就炸了。
樊季月呶呶嘴:「唉呀,沒了,我得再打一桶,這地還沒拖一半呢,忘了,這天棚還沒擦呢。」
擦天棚?那還不得灑他一身的泡沫?
小男孩徹底敗了。
「你去你去,你現在就給我進去!不許打擾人家採訪聽到沒有!」
樊季月眼裡一絲狡黠,溫吞的點頭,故意啞著聲線:「小伙子好樣的,尊老愛幼,奶奶看好你哦。」
「你給我站住!!」
樊季月己經鑽進了病房。
原本樊季月還怕打擾到時面的採訪,可是等推開門才發現根本沒有人注意她,只有上次的那個小助理看到她,示意她不要出聲,讓她輕輕的幹活。
樊季月拿著抹布,心不在焉的抹著桌子,視線卻總往病床上飄。
可惜病床旁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將蘇培天遮的是嚴嚴實實。
樊季月也聽不見裡面的人在說什麼,只看到攝像機不停的在拍,各個角度,上面,下面,左面,右面,那叫一個專業。
樊季月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好像蘇培天是一個展櫃上的商品。
就這樣抹了一會,裡面撲通一聲。
接著就是一陣哭聲。
樊季月一驚,手裡的抹布掉到地上,還以為是蘇培天的病情惡化了,不管不顧的往裡沖。
人剛跑到人群外,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哥,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你不知道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消息有多開心,你和我回去吧,我來照顧和你和伯母。」
「我一直這麼努力也是為了你能電視上看到我好來找我,可我等了這麼久,你為什麼不直不聯繫我呢?」
「哥,我己經把事情安排好了,等你出院就搬到我那裡住,我知道你工作忙,我會派人好好照顧伯母,你放心吧。」
一旁有人插話:鏡頭往左,重點是面部表情,記者上。
女記者連忙將話筒伸過來:「蘇培心,請問當年你們是怎麼分開的?」
蘇培心一臉痛心,眼裡深深的難過:「當年伯父去逝,哥為了不拖累我們就舉家搬遷了,我們找了他們很久,前幾天才在報紙上得到消息。」
「你當時第一眼就認出是他了嗎?」
蘇培心笑著點頭:「我哥的樣子我怎麼可能忘記,我們小時候總在一起玩,哥總是護著我,我們的感情很好,我這些年這麼努力,也是為了他能找到我。」
樊季月冷哼,說的好像這名星是為了培天才當的。
記者又把話筒遞到蘇培天嘴邊:「蘇先生,能夠和你弟弟見面,你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蘇培天清朗的聲音響起:「他現
現在過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請問你這些年為什麼一直沒有去找你弟弟?」
蘇培天聲音淡淡:「我不知道他做了明星。」
「出院後你會接受他的提議,住在一起嗎?」
蘇培天頓了一下,搖搖頭。
場面一時尷尬。
蘇培心笑道:「哥是掂記他的工作,怕打擾到我的生活吧。」
記者繼續問:「你當年為什麼舉家搬遷?是因為怕拖累到親人嗎?」
「是父親的遺願,他希望能葬在他犧牲的地方。」
「這些年你一直沒有聯繫蘇培心,是不是因為有心理落差,就好像他現在是當紅偶像,而你只是一個平凡的警員,蘇培心表示願意照顧你和你母親,你會不會很感激?」
蘇培天斂眸,聲音平靜:「我沒有要麻煩他的意思,也不會搬過去。」
「蘇先生,你不要激動,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實意願,聽說您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生活也不能自理……」
蘇培天打斷她:「我母親與這件事情無關,請不要牽扯到她。」
「蘇先生,你可以不用這麼敏感的,我只是關心您,這些事情網上都己經傳開了,還有人向你發起了捐款,我們只是想……」
「我不需要這些,我的工資足以照顧母親。」
「請冷靜一下,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
明明激動敏感的就是她,在這裡誤人旁聽!
樊季月咳了兩聲:「請讓讓,我要拖地了。」
拖布拖往人的腳下伸:「讓讓啊,我腿腳不好,可別碰到誰。」
眾人連忙七手八腳的躲開,攝影師更是被樊季月的拖布逼的無路可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好的採訪被人打斷。
「你在幹什麼?!」
樊季月笑道:「拖地啊。」
助理正要發火,有人看看時間:「該走了,下午還有發佈會。」
蘇培心點頭,看向攝影:「素材夠了?」
對方點頭,蘇培天俯下身:「哥,我改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吧。」
起身,大步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