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樓梯口,她就聽到傭人的聲音:「老夫人身子不舒服,正在房間裡休息。」
「可真是巧了。」凌子墨的聲音聽不出意味,莊蝶卻覺是很刺耳。
也不知道寶寶都和他說了什麼。
此時更是不知該不該出去了。
正在猶豫間,凌子墨抬起頭,銳力的目光精準的看住莊蝶,啟唇:「老夫人這不是出來了嗎?」
傭人一時間尷尬無比,這前莊蝶說她不想出來的,這回又自己跑出來,倒是讓她難堪了。
於是瑟瑟縮縮的退到了一邊。
莊蝶知道藏不住了,將手按在額上,裝作一臉孱弱的走了出來:「是阿墨啊,我就說我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這些傭人啊,整天的大提小作,我不過是老毛病又犯了,就喊著要去叫醫生,真是沒規距。」說著,看到了寶寶,又一聲訝異:「韋小姐沒事吧?怎麼不多住住幾天?你們幾人還干愣著幹什麼?還不幫少爺一把忙?」
傭人聽到命令,紛紛上前。
凌子墨卻聲音冰冷:「除了我,這屋子裡我不相信任何人。」
話落,便見莊蝶的臉色變了。
凌子墨又不慌不忙的補充道:「除了媽媽你。」
莊蝶勉強笑笑,有些拿不準凌子墨的心思。
「這次的事情我己經調查清楚了,那畜牲野性難馴,斃了也好,否則將來不知又會惹來什麼麻煩。」凌子墨一字一字,緩慢出聲,冷漠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好像一根根鋼什,從頭一點點的扎進去,又寒又刺。
莊蝶只能附喝:「這是自然,阿影也是的,喜歡什麼不好,一個女孩子偏偏喜歡騎這種東西,聽說這馬還是從牧民抓來的野馬,難馴的狠,說她也不聽,聽說這次也傷了幾處,唉,你有空也去看看她吧,她心裡也是愧疚的。」
凌子墨不答,赤紅眼眸靜靜的掃了她一眼,直看得莊蝶不敢直視,又將目光調開,落在寶寶身上:「醒了嗎?」
寶寶身上蓋著毛毯,此時,才緩緩的醒來。
凌子墨用下巴在她頭頂磨噌了一會,才抬起頭:「上樓再說吧。」
莊蝶笑:「是啊,都立在這裡做什麼?快進去吧。」
又轉身,囑咐傭人:「去做一些清粥小菜,韋小姐恐怕還沒聽早飯,再做幾樣少爺喜歡的小菜。」
傭人正要下去,卻聽凌子墨道:「在外面這麼久,我一直很想念您的手藝。」
莊蝶一征,看向凌子墨,只見他嘴角掛著淡淡笑容,隱隱有一些孩子的頑意。
「好,我去做,你都想吃什麼?」
凌子墨隨便報了幾個菜名。
莊蝶笑著轉身。
凌子墨看著她離去,轉身,笑容己經消失,抬腳,大步走開。
莊蝶的臥室在四樓。與凌蕭遠的相隔兩個房間,兩人常年不在一起,也早早的分了房間。
凌子墨腳步不停,逕直上了四樓。
門外,有傭人守在門口。
看到回來的不是莊蝶而是凌子墨,不禁微征。
凌子墨走過去,口氣低沉:「開門。」
「……少爺,這裡是夫人的房間,是不是……需要先徵得夫人的同意?」她們都是跟著夫人一同過來的老傭人,自然只夫人的差遣。
凌子墨淡淡一笑,俯下身,紅眸一凜,冷意乍現,面上卻是笑意淺淺:「如果我讓你從這個世上,徹底的消失,是否也需要經過夫人的同意,恩?」
傭人狠狠一征,臉色瞬間慘白如雪。
凌子墨直起身,面上己經一點笑意也無,眼眸冰冷,攝人心魄:「擦亮眼睛,認清誰才是你的主子。」
傭人只覺得一股寒涼從腳底一直爬上頭頂,瞬間不敢再說話。
瑟瑟的躲到一邊。
凌子墨用腳踢開房門,進到莊蝶的房間。
房間佈置的華美而精緻,偌大的空間,寬敞異常。
凌子墨抱著寶寶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將她輕輕的放到床上,抽了枕頭,幫她調好角度。
俯身,淺聲低語:「你先休息一會。」
寶寶乖巧的點點頭。
凌子墨幫她蓋上被子,起身,慢慢的在屋子裡走起來。
莊蝶在廚房裡忙活著。
雖然她貴為莊家大小姐,但從小就愛好烹飪,小時候凌子墨挑食,她就會把廚子趕到一邊自己做,凌子墨的胃也是被她養的直髮的挑剔起來。
「夫人,還是讓我們來吧。」傭人們看著她在廚房裡忙碌,都有些都不適應。
自從少爺回了z市,她就從來沒有下過廚。
莊蝶搖頭,笑道:「阿墨只喜歡我的手藝,這種味道是你們做不出來的。」
「夫人真是很疼少爺啊。」
「我記得小時候,少爺只要一不開心,夫人就會整天的不高興,直到少爺笑了,她才能放鬆下來。」
「少爺哭的時候都是躲在夫人的懷裡哭呢……」
莊蝶笑的越發的開心,手下動作不停,口氣裡淡淡的驕傲:「那可是我的阿墨,我不疼誰來疼?」
一個小時後,莊蝶帶著傭人來到凌子墨的臥房。
「阿墨,是我,媽媽,飯菜己經做好了。快開門。」
連敲了幾次,裡面也沒有人回應。
莊蝶正在疑惑,就見有個傭人跑來:「夫人,少爺在您的房間。」
莊蝶征了征,眼底閃地一絲慌亂,推開傭人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一直跑到臥房外,就看到傭人正守在門外,頭也不敢抬。
莊蝶推開她,靜了靜情緒,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淡淡的花香縈繞鼻間。
凌子墨雙腿交疊,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陽光從窗外灑進,爬過他英俊的面龐,美的驚心。
莊蝶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房間,並沒有什麼不同。
緩和了一下情緒,笑道:「阿墨,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凌子墨聞聲,轉過頭,微微一笑:「以後免不得,要經常過來了。」
莊蝶一征,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凌子墨起身,高大的身體擋住了窗邊的陽光,他逆著也光向她走來,好像一道陰冷慢慢的襲來,讓人引不住心顫。
終於,他停在她面前。
紅唇輕啟,聲音有一些薄涼:「這裡我誰也不信,我只信你。」
這是他第二次這麼說了。
莊蝶依舊有些不懂。
凌子墨看著她身後的傭人,直起向:「把東西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