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正想把電話打過去,又一條短信進來。
——出差中,之前手機故障不要介意,天涼了,要注意身體——短信來自大人。
寶寶瞪著手機足足幾秒,才啊的一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恰好這時李姨端著水果過來,不禁被她嚇了一跳。
「怎麼了?」
寶寶舉著手機,結結巴巴:「大,大大大人發來的!」
她還以為什麼事。
笑笑,把水果放到桌上。
「少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是沒給你發過短信,來吃點水果,新鮮著呢。」
寶寶不知該怎麼向她解釋她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那真真叫一個波折坎坷,欲語淚先流……
她一直以為大人己經厭倦她了,等他一回來就準備和她離婚的。
就在她心灰意冷準備包袱款款準備離開的時候,大人突然又來了這麼一條短信。
他倒底是幾個意思?
臨刑前的送魂湯?打一個巴掌給兩個甜棗?
還在以為她是小貓小狗,開心裡捏兩把,不開心了就丟一旁?
寶寶想起之前他的冷淡和乾脆把她拉進黑名單的種種,鬱鬱的抱住懷。
她算明白了,她就是太好說話,脾氣太好了,所以每個人看到她都想捏把,踢兩腳。
她也有脾氣啊,她發起來也是只小老虎。
寶寶一邊憤憤的張開嘴,接受李姨遞過來的各種食物,一面重重的按著屏幕
——你哪位?生人勿擾!
打完,讀了兩遍,覺得語氣太重了。
又刪掉。
——你是哪位啊?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聊天,請報姓名。
委婉了一些。
讓你把我拉黑名單,讓你不理我,讓你把我丟在樊不聞不問,讓你出差了也不告訴我……
手指在發送鍵上轉來轉去。
明明己經狠下決心,就是按不下去。
「寶寶,張嘴。」
寶寶征了一下,看到面前的櫻桃,又有些為難的瞧了瞧鼓鼓的小肚子……
「李姨……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她才喝了兩大盅的十全大補湯啊,這肚子裡滿是水,一動就出響,哪還有地方放其它的東西。
「再一個,再一個就好,啊,張嘴。」
寶寶不得己,張嘴吃下,艱難的嚥下去。
就聽李姨在一旁誇讚她好乖,緊接著,又插了一塊鮮紅的西瓜。
寶寶嚇的直退,李姨不屈不撓:「最後一塊!」
「李姨……」
「乖,聽話,吃了李姨就走。」
「我真的吃不下了。」
「啊,張嘴~~」
「李……唔……」
寶寶怎麼敵的過李姨,一個不小心就被塞了滿嘴,整個臉頰塞的像個鼴鼠。
圓滾滾的臉,圓滾滾的眼睛,圓滾滾的肚皮。
李姨忍著笑,不知從哪掏出手機,卡卡卡的拍了好幾張,直到她艱難異常的嚥下去。
李姨站起來,掐著腰:「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一不動就難受的慌,你陪李姨走走吧。」
寶寶被投完食,又不得不起身陪她出去鍛煉。
臨出門前,她才想起手機還要編輯狀態,正想退出。
這一瞄,心窩差點滲出血。
喵了個咪咪,她竟然發送成功了。
寶寶覺得這個手機己經不是手機,而是一顆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她要麼光榮的倒下,要麼在這無盡的煎熬裡生不如死……
大人吶~請你再把我拉進黑名單吧。
寶寶懷揣著這顆定時炸彈,一路忐忑的陪著李姨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直轉所有的食物都消化乾淨。
才被李姨拉回到屋裡。
緊接著,又是各種補品,直到寶寶一打咯都是一股子藥味,李姨又推著寶寶上樓去睡覺。
直到寶寶躺到床上,才隱約察覺,這一天過的似乎太逍遙了一些,跟某種動物十分類似。
吃飽喝足,寶寶困的直打跌/
強撐著眼皮掏出那個一直不敢看的手機。
短信兩條。
一條廣告。
……一條大人qaq。
——在下凌子墨,你可以叫我凌大人,不知可有幸同姑娘聊上隻言片語?
瞧瞧,大人就是大人,這小言拽的,想古就古,想今就今,真是酷炫霸氣,一出場就自帶閃光效果的。
寶寶在心裡模拜完,小嘴角揚的老高。
總覺得之前所有
有所有負面的猜測和不切實際的愁煩都在這短短的幾個字裡煙消雲散了。
寶寶爬進被子裡,心裡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可想要馬上找出一句話答覆他又異常困難。
該說什麼呢?
她想和他說樊季月其實很可憐,雖然是個大小姐,但是家裡沒有一個人關心她。
還想說,她又把工作搞砸了,還回還害得森寶沒了工作,她愧疚的都想死掉了。
對了,還有林姍姍,借用她的照片上位,如今己經混的紅紅火火,那副嘴臉真是噁心死了。
其實她最想問的,還是,大人你為什麼不來接我?
想來想去,想到頭疼,也不知是不是喝的那些中藥起了作用,她竟然慢慢的睡著了。
就在她睡過去的下一秒,手機上跳出一條短信。
——晚安,我的寶貝。
…………
傭人站在門外,手裡的菜飯己經被過兩次了,再熱下去就不能再吃了。
猶豫著,上前敲門。
「阿月小姐,您還是吃一點吧,不然我沒有辦法向少爺交差的。」
「走開,我不吃,不要煩我!」
「阿月小姐,你不吃東西身體會壞掉的。」
「走開,我不吃,不要煩我!」
反反覆覆就是那一句話,她從昨晚聽到現在,幾乎都要背下來了。
大少爺又去了公司,家裡根本沒有能說動她的人。
傭人焦急之餘,想起攀季青留給她一把備用鑰匙,留給她備不時之需。
「阿月小姐,你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傭人掏出備用鑰匙,小心的打開樊季月的房門。
屋子裡灰濛濛的一片,窗簾緊閉,擋住了所有的光線。
「阿月小姐?我把午餐送來了。」
「走開,我不吃,不要煩我!」
傭人嚇了一跳。
瞬間按亮了燈光,屋子裡的一切也瞬間
被子鼓鼓的,傭人走過去,掀開被子。
頓時傻眼。
被子裡只有幾個枕頭,和一個正在不斷循環播放的錄音機。
而樊季月早己經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