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原來不就該是這樣嗎?
他向來獨來獨往,討厭被人糾纏,被人煩,被人覬覦或或者算計。
那些人接近他從來都不是報著純粹的想法,或者是為了他的背景,或者是為了他的人,從沒有一個人是真真正正抱著想要瞭解他的心態坐在他身邊。
這些年,他看得多了,也看得累了,於是更加排斥,除了幾個朋友,他與任何人都關係淡薄,將一切可能有的貪心和污悔都阻擋在外面,眼不見心不煩。
卻不想,被一個看似毫無優點的女人闖入了生活。
她粗魯,沒有化,喜歡大喊大鬧吵吵嚷嚷,飯量太大,毫無吃相,睡相也不好又踢被子又說夢話,兩面三刀,胸無點墨,衝動無腦,胸卻那麼一點……
護短卻又沒有本事,總是麻煩不斷,笨手笨腳,自作主張,陰奉陽違,毫無氣質可言,審美也有問題,還喜歡嘮叨個不停……
他倒底為什麼讓她一閃再一次的擾亂他的生活,倒底是為什麼?
竟然還衝動的和她領了那個小本本。
凌子墨摘下墨鏡,甚是困擾的掐住眉心,眼裡湧動著深深的不解和困惑。
正如樊季青所言,他們兩個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天差地別,也許,他只是覺得新鮮,就像一個養成遊戲,一種調!教的成就感?還是單純的因為他的生活太平淡了?
想不通的時候他習慣不去想,將一切推到到身外,眼不見心不煩。
……
可是他卻做不到。
只要一閉眼,那張欲泫欲泣的臉就會闖進腦中。
她捧著小小的飯盒,紅著眼圈看著他:「大人,你不要我了嗎?」
腦中一跳,他煩燥的靠向椅背。
「大人,你不要我了嗎?」
「大人,你不要我了嗎?」
大人,你不要我了嗎?
大人……
「夠了!」
他葛的低吼了一聲。
突然伸手,猛的推開了車門,逕至走下車。
寒風,吹開他微敞的領口,那一張俊臉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秋日潔淨的陽光下……
那個女人,卻不在……
車外,只有一個奚仲安。
奚仲安似乎是剛剛回來的,看到凌子墨還微微嚇了一跳,這才走到車後將後備箱蓋好。
「少爺,我將韋小姐送過去了,那邊接手的人己經領著她去熟悉工作了……少爺?」
凌子墨眸光閃了閃。
抬起腳……
手機突然響了。
凌子墨遲疑了一下,掏出手機。
「凌總,合併案出了問題!請您出了回來。」
「知道了。」
面色發沉的掛斷電話,凌子墨抬頭望了一眼大廈,轉過身,坐進車裡。
……
大廈裡。
四樓的一個辦公室。
寶寶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身邊是她的行李,手裡捧著李姨給她裝的愛情盒飯。
身邊零零落落的坐著幾個和她一起來上班的人。
領她過來的女人說讓她們先等一等,自己就先出去了。
寶寶不時的抬頭張望,透明的大玻璃讓一切都近在眼前,甚至可以望見遠遠的走廓盡頭的電梯。
可是那部電梯一直緊閉著,沒有人過來。
寶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一個小時過去了,她還在不停的張望。
這時,一個面色沉冷的女人走進辦公室。
「大家好,我是你們培訓期間的老師,你們可以叫我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