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還在車裡等著,寶寶收拾好心情,慢慢走到車門邊。
凌子墨端坐如鐘,垂著看著手裡的件,俊臉的臉龐看不出什麼情緒。
寶寶有些傷心,原來只有她一個人覺得不捨得,凌大人根本不在乎。
這樣想著,寶寶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
動作之大,讓奚仲安都忍不住回頭,想看看她是不是碰到哪了。
寶寶悶悶的說:「我沒事。」
奚仲安放心的點頭,轉向凌子墨:「少爺,可以走了嗎?」
凌子墨這才緩緩點頭,卻始終沒有從件裡抬起頭。
寶寶的希望落空,捏著自己的小飯盒,一張小臉不禁黯然下來。
奚仲安發動車子。
李姨站在門口,悄悄的目送著車子離開,直到車子再也看不到。
李伯收回目光,轉過身,看到李嬸正在偷偷抹眼淚。
「你啊,她又不是不回來了,竟然還哭了。」
李姨忍不住叫道:「你怎麼知道她還能回來?你沒看到少爺的表情?他分明是把寶寶送走,寶寶八成是回不來了,好不容易家裡才有了點生氣,她又走了,這家會不會又會像之前一樣冷冷清清的。」
「少爺比你更疼她。」李伯有些無奈,搖著頭走了。
只餘下李姨還在望著大門的方向,滿臉不捨。
車子開出去許久,車裡一直是靜悄悄的,只有凌子墨偶爾翻閱件的聲音。
車外的風景在一點點的變化,茂密的樹林慢慢的遠處,老宅的房頂也在視線中一點點的遠去。
寶寶的頭扭到不能再扭,直到什麼也看不到了,才把頭轉過來。
眼眶又熱了,連忙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死咬著嘴唇不肯發出聲音。
凌子墨忽然抬起頭,將件扔到前面的桌子上,雙手交叉搭在膝蓋。
寶寶被嚇的一哽,一時間沒忍住,打了個嗝。
凌子墨:「……」
寶寶轉過身,一張小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像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聲音微微發顫,像被風吹皺的湖水:「大人,我不想去了。」
「不去哪?」
「我不去上班了,我想回去。」
「你以為公司是我的?想不去就不去?」
「那……我可以走讀。」
「大不是上學,走什麼讀?」
「我每天回家!」
「你那點工資夠油費?」
「我自己騎車去!」
「很好,騎到家己經第二天清早了。」
寶寶本來就夠可憐了,每說一句還要被凌子墨反駁一句,一時間鼻子發酸,眼淚就要掉下來。
凌子墨終於輕輕歎了口氣,拿出面紙扔過去:「這樣就哭了,還說自己準備好了,你都準備好了什麼?」
寶寶擦著眼淚,還不甘的抬起頭:「我沒哭。」
「你就是哭了。」
「我沒有!」
「你沒有誰在哭?」
「我就是沒有!」
「你就有!」
「我沒有我沒有!」
「惱羞成怒。」
「大人,你討厭!」
凌子墨微微一征,接住她打過來的粉拳,心中竟然有些異樣。
「你……剛剛說什麼?」
「你討厭死了!大人你最討厭了!」
凌子墨不知道為什麼,唇角竟然不由自主的揚了揚,嘴裡戲謔:」我就討厭了,你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