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斜睜著她,口氣說不出是譏酸還是什麼:「怎麼?不上班了?」
「我……我差點忘了。」
凌子墨收回目光,總覺得自己像個向母親討要關心的孩子,這種感覺讓他彆扭和不適。
「坐下,吃飯。」
「是。」
寶寶坐好,拿過自己的那一份吃起來,餘光卻總是瞄向凌子墨。
半晌,她突然坐好:「大人,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
凌子墨心煩氣燥:「吃飯!」
寶寶安靜了幾秒:「大人,你不要一直喝酒,對身體不好。」
「你管我?」
「大人,你濠口氣明明就是在生氣啊,你在氣什麼?」
凌子墨轉過頭,不打算理她。
難道要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完全是無理由的生氣。
寶寶看著他,半晌,小臉一片糾巴;「大人,你該……該不會……」
欲言又止,卻更讓人生氣。
「該不是什麼?」
寶寶左顧右望,就是不肯看他。
「說!」
「更年期吧。」
「……韋寶寶,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產生某種自己很重要的錯覺了?」
「沒有就沒有嘛。」寶寶把一盤菜推到他面前;「大人吃飯,你太瘦了。」
凌子墨:「……」
他瘦?這叫精壯!她懂什麼?!
舉手,就要敲她頭。
寶寶一躲,冒出一段話:「大人,你這是恃靚行兇!」
凌子墨:「……」
這女人!真是讓人氣都氣不起來!
收回手:「吃飯。」
寶寶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吃起飯來。
吃完飯,寶寶想跟著李姨去收拾,凌子墨把她叫到面前。
「今天的黃歷。」
把她叫過來就為了聽這個啊,寶寶胡口胡編:「今天是十一月十二日,星期一,忌出門忌工作,宜洗涮。」
凌子墨恍然的點頭:「原來忌工作,看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了。」
寶寶呆呆的看著他:「工作……工作……工作?!」
凌子墨數著一二三。
三個數畢,寶寶也撲上來了。
佔著她的根據地,搖著他的胳膊:「大人,是不是工作有消息了?大人!」
「搖得我頭暈。」
寶寶站起來,走到他身後,冰涼涼的小手扶上他的太陽穴:「我幫您按,我按的可好了。大人,工作,工作……」
被她一路催促著,凌子墨啟開金口:「明天上班。」
「真的嗎?!大人,你可不許騙我!」
「大人騙你做什麼?」
「啊~~~」一陣尖叫,然後是他懷裡一重,一雙溫熱的胳膊環住他的脖子,歡樂在他懷裡翻滾:「大人,大人我要上班了!我要當記者了!他們都說我要賣一輩子早餐,可是我做記者了!我要去採訪明星了!老韋家的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凌子墨目光溫柔,輕輕環起一個圈護著她不讓她掉下去:「有這麼開心?」
「嗯!」寶寶重重的點頭:「大人,你不是我,你不知道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多麼有意義,我這不是一份工作,是一個證明,證明我韋寶寶,也可以做大事!」
「話不要說太滿,這只是個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