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凌子墨的車子悄無聲息的駛進老宅,沒有驚動任何人。
汪姨的一個電話,凌子墨推了今晚的一個會議,比平時早了三個多小時。
天色還沒全黑,秋風倒是很烈。
凌子墨從車上下來,修身玉立。
秋風吹起他墨黑的風衣,獵獵作響。
他倚在車旁。
遠遠的,他看到二樓寶寶的臥室還亮著燈,寶寶的身影在窗子上晃來晃去,走走停停。
唇角揚了揚,這小妮子終於知道學習了。
甩上車門,大步往前走去。
別墅裡燈火通明,照得整個院子都明亮起來。
這是凌府默定的規距,只要天黑就要把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至於其中的內情卻沒有人肯說。
凌子墨走過中院,離大門只有幾步的距離,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緊接著,眼神一冷,忽然抿唇:「出來!」
一片寂靜,沒有人答應。
凌子墨冷笑:「需要我去請閣下出來嗎?」
一旁的樹枝動了動,有人從搖晃的樹影中走出來。
屋裡的燈光洩出來,那人身上的工裝若隱若現。
明明很俗氣的工作服,穿在這人身上卻是挺拔修長。
凌子墨皺眉,想起自己請來的修理工。
「你來修噴泉?」
男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住,垂著頭,雙手握在身間,似乎很是慌張,聲音啞的厲害:「是的,先生,我正在找我的圖紙,不知被風吹到哪去了。」
凌子墨打量著他,眼眸銳力,彷彿在判斷他話裡的真假。
「你叫什麼?」
「李政。」
「從屬於哪家公司?」
「我是盛德的員工。」
「你今天的工作是什麼?」
「檢察故障,設計好修理的圖紙。」
「八個小時不夠你檢察出故障?」凌子墨挑眉。
男人緊張的扭著手指:「對不起先生,我工作才不久,對業務還不熟練,但是我大學主修的建築工程,只要多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凌子墨微微瞇眼,視線掃過他揪在一起的手指,那手指修長白皙,指甲乾淨圓潤,再往下看,工服的衣擺乾淨又齊整……
凌子墨收回目光,不動聲色的向前一步:「抬起頭。」
「先生,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我向你道歉,但是請你一定不要向公司舉報我,找這樣一個工作真的不容易,求求你了先生。」
「抬起頭!」
男人被他冰冷的聲音震住,陰影下的眸子劇烈的閃爍了一下,忽然抿出一個殘忍的笑意。
右手輕輕伸向口袋。
緩緩抬起頭。
正在這時。
「凌大人?!不不不,一定是我的錯覺!凌大人不可能回這麼早?!韋寶寶你一定是太累出現了幻覺!這都是幻覺!幻覺!」
二樓的陽台,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間詭異的氣氛。
凌子墨斂了一下眸子,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男孩。
男孩的臉隱在帽測的陰影下,只隱隱看到一雙唇似笑非笑。
凌子墨瞇了瞇眼,忽然朗聲:「韋寶寶,你不用再自我催眠,你所見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他所料,兩秒後,樓上傳來一聲哀鳴。
緊接著,那抹人影就從陽台邊消失了。
凌子墨氣寶神閒:「不用躲了,限你一分鐘換好衣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