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回春暉漸,萬象始更新。
我們現在知道了交趾和吳哥兩國聯合行動的兩根枝椏——兩支伏兵是如何收盤的了,如今再回頭來看看這次圍剿行動的主幹力量,就是號稱的百萬大軍是如何被小海倫消化的。
今天已經是九月二十一日了,分赴交趾和吳哥的兩隊宗教事務工作者也都勝利完成了任務,共剃度了十萬多花和尚,開工了十幾座寺廟的建設工程,提供了圖紙,框家了規模,辦理了相應的手續,然後把工作移交給了兩國政府,現在他們都已會聚到雍田的外圍,在等待命令。
在中午時分,雍田內城內的大喇叭又響了。這大喇叭這些天來定時的在中午會廣播半個小時,前幾天的廣播已經把交趾和吳哥在這雍田的南面的坤敬府和膠拉信府的山溝裡如埋伏了多少兵馬的事公佈了,還公佈了這些兵馬中的戰象也都全部花癡了,並說這些花癡了的象各奔東西,去尋找自己新的歸宿、新的幸福、新的明天、新的主人了……
大喇叭裡還廣播了,說交趾和吳哥的人像分離後的象兵,在失敗的打擊下,在花象色象的感染下,在自身的放縱中,在無組織無紀律的散漫裡,走向了墮落。他們集體發花癡,危害百姓,禍亂鄉里,深為國家和人民不齒。人民戰士不為人民害人民,本該全部砍腦袋的。後,我暹羅女皇知道後,念在暹羅開國之初,需大赦天下;兼之我們哈佛之人,有向佛之心,慈悲為懷,施捨惟機,仁愛及物,普度眾生。故請來仙山活佛,超度已死了的心,拯救尚活著的身,一番與天界和地界的商洽後,天界和地界看在新立的暹羅國女皇乃象王靈牙仙的轉世之身的份上,同意,但凡這些犯下亂lun罪、強姦罪、淫穢罪的兵丁將士,如果能放下屠刀,拜在象王靈牙仙的門下,上界將給你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地界將暫緩收監你們的服刑期……
今天的大喇叭裡先是廣播了交趾國的一份聲明,聲明說,今聞我交趾的金鑽公主在我國西南新立一國,名暹羅,現交趾國衷心祝賀,並祝願兩國將長久和睦相處、友愛相鄰。至於有流言蜚語說什麼有交趾兵馬想對金鑽公主不利,純屬謠言,請勿輕信。即使有個別交趾人出現在反對金鑽公主的行列中,也只是那些個別人的個人行為,與交趾皇家無關……
今天的大喇叭裡接著廣播了吳哥國的一份聲明,聲明說,今聞交趾的金鑽公主在我國西北新立一國,名暹羅,現吳哥國衷心祝賀,並祝願兩國將長久和睦相處、友愛相鄰。至於有流言蜚語說什麼有吳哥兵馬想對金鑽公主不利,純屬謠言,請勿輕信。現查,我國確有人出於個人私憤,公報私仇,興師動眾,勞民傷財。現,吳哥國王命令,一切吳哥人,停止對於金鑽公主的一切敵對行為,繳械投降,聽從對方的任何處置……
大喇叭裡還廣播了其它一些國家的賀信,都是祝賀暹羅建國,並願建立正常邦交的公wen,這些國家和地區有占婆、蒲甘、大宋、塞國、羅得國、琉球國、潘地亞、呂宋、倭國、高麗、大理等三十多個國家……
今天的大喇叭裡還廣播了由10個活佛聯名的公告,公告說,他們這些活佛都是轉世之身,他們很負責任地說,他們經過一段曲折尋訪,現已認定暹羅國的金鑽公主確係大龍象王靈牙仙轉世,故前幾日眾象激動,凡心躁動,那是象王的感應。像王出世,眾象激奮,像情昂揚,淘沙大浪,或有動盪,終將吉祥,否極泰來,爾等自有機會……
今天的大喇叭裡廣播了女皇海倫公主的一號令,這一號令是給大河套內所有來犯之敵的,該命令說,全體河套裡的人和象等牲畜,聽好了,你們無緣無故的來打劫我們的財產,來燒燬我們的城池,來破壞我們的房舍,砍光你們的腦袋也一點不為過,至少也得全部服刑。但,念在比你們更加罪加一等的流竄作案的壞份子我們都饒恕了,所以,公平起見,也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吧。告訴你們,正午時分,天空上會投放大量的包袱,每隻包袱裡有50件袈裟、50張度碟和一把剃刀。你們自己動手,互相削髮,凡已落髮,並穿好僧服者,請填寫好度碟,然後向小河套集中,我們將派船載你們去建設佛門府院,和尚公寓……
今天的大喇叭裡還廣播了女皇海倫公主的二號令,大龍象王為紀念在這裡的聚會,特建一城府以紀念,為了忘卻近日的不愉快,特摒棄此地使用己久的城市名單或雍田,新名為萬象,取義這裡曾萬象聚體,取義這裡曾象王駕臨,取義這裡將萬象更新,取義這裡會有萬象新天……
今天的大喇叭裡還廣播了女皇海倫公主的三號令,暹羅國全單接收在這裡的交趾人和吳哥人,並全部剃度成和尚,分兩部分人,一部分人建設萬象,我們將在萬象建設香昆寺、西薩格寺、索巴琅寺;另一部分人,我們將去曼谷建設菩提寺、黎明寺、金山寺……
今天的大喇叭裡還廣播了女皇海倫公主的四號令……
今天的大喇叭裡還廣播了女皇海倫公主的五號令……
今天的大喇叭裡還廣播了女皇海倫公主的六號令……
……
聽著大喇叭量的一段一段的新聞和一個一個的女皇的公主令,大河套人群中的李常傑和吳六鬼同病相憐,在緊急蹉商對眼前的形勢的應付之策。
吳六鬼:「嘿嘿,李將軍啊,你們這些來這裡的交趾人被你們的交趾皇帝出賣了!」
李常傑:「呵呵。你們來這裡的吳哥人不也是被你們的吳哥國王出賣了?」
吳六鬼:「不過,你李將軍沒問題,你自會有出路,唉!我就不知道了!」
李常傑:「呵呵。我也總算搞明白了,這些天來,我們的戰略戰術和指揮策劃有錯嗎?沒有!一點也沒有!可是我們敗了,而且是慘敗了!我們是敗在這些我們賴以打勝仗的戰象的竟然會集體發花癡的不可預知的突發事件上。現在,我明白了,對於我們,這些戰象的集體
發花癡是不可預知的突發事件;而對於那小金鑽而言,她知道自己的份量,她是大龍象王,她哪裡會怕我們驅象而戰,我們的戰象更是她的戰象,她是在這裡運籌帷幄,守株待兔,坐享其成,就我們還傻乎乎的還想一圈一圈的燒死她。唉!技不如人,狗眼看人,小巫打大巫,這能怪得了誰?我是徹底認輸了,我們老了,都不趕趟了,是該退休了,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了,我已不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了,我的心兒迷失後宮中,她不顧忌外面世界,貴為太后,卻很多恩怨,有道是種瓜會得瓜,我得讓她明白,因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夢醒吧,報復要來了……」
吳六鬼:「是啊,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夢醒了,你要回家了,我也想回家了。過去我不知什麼是不能作為,過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過去我幻想的未來可不是現在,現在才似乎清楚什麼是未來,噢……。過去的所作所為我分不清好壞,過去的光陰流逝我記不清年代,我曾經認為簡單的事情現在全不明白,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並非我所在,三十多年來我好像只學會了忍耐,難怪領導們總是說我不實實在在,我強打起精神,從睡夢中醒來,可醒來才知這個世界變化真叫快,噢……。放眼看那只只大象如同那花癡,看眼前是象的海洋和花癡的堵塞,我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還是看不過來,這個那個那個這個的越看越奇怪。過去我不知什麼是不能作為,過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過去我幻想的未來可不是現在,現在才似乎清楚什麼是未來,噢……」
李常傑:「是啊,先前想不太明白的,現在我都有點回過神來了。你看,那湄公河中的兩頭大象,都死了十多天了,屍體早已浮脹腐爛,可就只是在原地飄浮著。按說,湄公河中的河水的流速不小,正常的話,要不了半天,這兩象屍都得沖得無影無蹤了。可現在,它們還死挺著,我先前一直覺得奇怪,現在,想通了,這是小金鑽存心的,她施了定身法,她在嚇唬那些膽敢背離她像王遠去的叛逆象吶。至於人工河中的六頭大象,情況也是一樣,誰不聽話,不想留在這河套裡,誰就不得好死。」
吳六鬼:「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李啊,你不夠朋友,這小金鑽是人是神,你的應該明白,可還要我們吳哥做沖頭,居心叵測啊!」
李常傑:「六鬼啊!你真是冤枉人了。想那小金鑽,本是先皇和先皇后的女兒,我怎麼會想到她可能是神吶?」
吳六鬼:「怎麼不可能是神吶?你近在眼前,熟視無睹,視而不見啊。你要是早點能明白真相,我們也不至於賠上百萬大軍了,唉!你我也不至於都變成太監了!在這個年代,人與神,神與人,很容易切換的呀,你懂不懂啊?大家都知道的呀,故事很多的呀,後天成神,前世轉胎,隔世穿越,異世靈附,當世苦修,大神點化,菩薩引渡,靈丹妙藥,自我包裝,等等等等,都是能成神、成鬼、成妖、成仙的呀!」
李常傑:「唉,你知道嗎?我們有幾個調皮的象兵去跟那內城裡的醫務兵開玩笑,說,對不起了,我們來打這個仗,後悔死啦,你們能給配點後悔藥嗎?你知道嗎,這些小醫務兵怎麼說,她們說,我們什麼毛病都能治,我們治什麼毛病的藥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我現在也很後悔啊,自己反應慢啊!這幾天,躺在這裡,無所事事,東想西想的,我串起了幾個情報。一是,就是我回交趾後,我們派去越北的斥候說,小金鑽和胡二可肯定沒去越北。二是,我們窩在澎湖島的水上斥候後來補充報告道,說,在婚禮七天樂的前五天,他們偶然的被大風刮得去了基隆方向。哎呦,那個地方的海面上,熱鬧啊!又是火,又是光,又是煙,又是雷,炸啊!燒啊!興風作浪,海天變色!我們的斥候想近些看,有飛艇來趕。後來,我們用我們從小金鑽那裡換來的望遠鏡爬上了桅桿看,看見了,是一幫子人在海上練功夫吶。斥候們說,因遠,看不真切。但從嬌小的體型看,那裡很像有小金鑽和四海鳥。三是,我打聽過了,人家說,小金鑽和四海鳥是與什麼扈西女王、麥霸和花仙子等一起來台北的。後來,我還打聽到,其實,扈西、麥霸和花仙子等早到了流求,但沒來台北,當時沒想明白,現在都想通了,她們是在一起集訓吶,是在練功修行。再後來,不是那些沒腿的阿拉伯人找我們麻煩嗎,其間過程中,那個花仙子盡展仙術,推案似鬼,料事如神。再再後來,我的手下說,有一天,他們看見,在一山峽中,小金鑽和四海鳥跟著那個花仙子在山中亂竄亂嚎,人還在地上打滾,弄得像野獸一樣,一會兒像馬一樣狂奔;一會兒像像一樣搖晃;一會兒像牛一樣哞哞;一會兒像狗一樣汪汪;一會兒像獅一樣咆哮;一會兒像鬼一樣鬼頭鬼腦的不讓陽光照著身體,等等,等等。這個情報我一直解讀不出,這幾天,我突然明白了。我們這裡的二十萬頭大象,加上外面的十一萬頭大象,怎麼一下子都花癡了吶?我現在想明白了,這小金鑽既然是大龍象王,那她一定也是個『象語者』。我知道,在我們鄰邦印度的一個偏遠的山村裡。有個花季少女妮叫摩拉?托普諾,她能跟大象交流,她是用自己部落平時使用的蒙達裡語與大象交流,大象能聽懂,她能說服闖入村落的野象回到叢林,被稱為『象語者』。這個小金鑽一定是用象語,說了些像界的甜言蜜語,把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象,都引得為愛癡狂了。
由此及彼,我還在想,她們不是還在山峽中學牛叫、馬叫、狗叫、獅叫、鬼叫嗎?所以,那四海鳥和小金鑽,還有胡二可,六人中,其中應該有一是牛語者、其中應該有一是馬語者、其中應該有一是狗語者、其中應該有一是獅語者、其中應該有一是鬼語者……」
吳六鬼:「哎呦!你這個李大將軍啊,你怎麼不早點覺悟吶?好一個事後諸葛亮!照你這麼分析,她們有象語者,能控制大象,這個,我們的慘敗,已經證明了這點。說她們有狗語者,能與狗對話,我也信。在流求,我看見小金鑽和四海鳥挺喜歡牽著像小獅子一樣的藏獒逛街。那藏獒,一看就是凶犬,不好相與,遇見生人,咆哮不停,目光兇惡,但這幾個女娃一過來,嘟噥了幾句,就會立即安靜下來,乖得像貓一樣。」
李常傑:「我想,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我們東南亞的人喜歡
玩象兵。但是,在戰場上,還是騎兵是主流。那麼,這幾個小丫頭,既然能懂象語和狗語,那,馬語應該也是會懂的了。現在想來,她們在流求時,騎的都是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和阿拉伯軍馬。我們這裡的東南亞的矮馬根本不能比。看她們對自己的坐騎的細心照料和時時的在馬耳朵裡娓娓嘟噥,應該說,她們很可能也已經掌握了馬語,都己是個『馬語者』了……」
吳六鬼:「她們六人中還有一『獅語者』,在我們南亞,有一島國,叫僧伽羅(斯里蘭卡),意即獅子國,用梵語說,simhalauipa就是馴獅人,所以,這個世界上是有人能說獅語的。」
李常傑:「我們東南亞的國家都是農桑立國的國家,而農業發展,離不開任勞任怨的牛。你剛才說,她們在山峽中還學牛叫,那麼,她們中應該有個『牛語者』了。不過好像,當個『牛語者』,男性為好,怎麼女孩也去學做『牛語者』?也能斗室單衣以蔽日?也能自我放逐於人群?……」
吳六鬼:「唉!牛語者也好,馬語者也罷,就是狗語者、象語者、獅語者,也不是太恐怖。可怕的是她們中有一個會是『鬼語者』。『鬼語者』可就厲害啦,她能有和鬼魂溝通的神秘能力,能和那些不肯離開人間的鬼魂對話,能知道那些不肯離開人間的鬼魂想做的和活著的人之間的還有未完成的事,成為一『土地幽靈』,這是一種特殊的能力,這能請鬼魂來進行一些超自然的調查,我們這裡的三鬼啊、六鬼啊都要被她捉弄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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