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河套裡的20萬頭戰象,基本上屬於無政府狀態。這些戰象象背上的象兵就是沒摔倒、跌下,也早已找機會自己溜下象背了。發情期的大象是極可怕的,加上這麼多的大象一起發情,花癡瘋加象來瘋,瘋上加瘋,誰又有膽子來趟這淌混淘淘的瘋水啊。
現在,大河套裡的20萬頭戰象,都是被本能驅使著行動。在人工河邊受挫後,這些大象轉向了湄公河。20萬頭大象吶,有八頭頭象困在了人工河,其它還有不少頭象吶,這些頭象來試水湄公河了。
湄公河的上游是中國境內的瀾滄江;在現在的雍田之西北為上游,從此到巴色為中游,現在,近20萬頭戰像要趟的就是這段河谷寬廣,水流平靜的中游河段。
大象還沒下水前的湄公河,河水靜悄悄地流淌,閃動著粼粼的波光,映射著這初秋河野的秀色。水色在陽光下燦然閃爍,在兩岸赤楊和柳樹之間,飛星濺沫,逶迤繞過河套,有速度,也有風度地安靜地路過。
湄公河的最寬處能達14公里,這裡的寬河面有3公里,最窄的也有200多米。大象的眼睛很小,視力也不怎麼樣,沒有了象兵和象奴的引導,它們憑本能、憑敏銳的嗅覺在尋找回家的方向,在尋找有食物糧草的地方。大象很聰明,某種程度上,它對未知的事項也很膽小。對於寬廣的湄公河,現在的它們已經沒有了昨天被母象呼喚著的癡狂,相反,因為人工河的前轍,戰象們很謹慎,小心翼翼地趟進了河床。
這段湄公河的河套,最淺的地方也有5米,深的地方超過8米,一般高大的大象肩高能達4米,所以,它們過這湄公河,無論是在淺水區趟著過,還是在深水區游著過,它們都逃脫不了被鋼絲圈纏繞的命運。
大象中的頭象絕對都是個勇敢者,也是個智者和有擔當的長者。過湄公河的象群成楔形地向前進著,領頭的分別是兩群像的頭象,這兩隻戰象頭象,經過戰陣訓練和協同作戰的訓練,比一般野生象富有組織性和大局觀。現在,這兩隻頭象前行著,它們卻不知正在跟死神漸行漸近。
現在,第一隻頭象先是的觸覺了鋼絲圈。這只頭像是潛游著前進的,它那在前探路的長鼻子率先感到了異物,它習慣性地想一卷一甩,哪知卷是捲上了,甩是怎麼也甩不掉!
緊跟它身後的第二隻頭象的探路的長鼻子沒有感到異樣,因為它那象鼻一伸一縮時,其伸縮空間的鋼絲圈正好被第一隻頭象扯得下沉了。所以,這第二隻頭象繼續前游。但是,你的鼻子能越過鋼絲圈,你尖長的象牙、你龐大的身軀、你頻繁划動的四腿哪有可能逃得了這鋼絲圈的纏繞吶。一陣混亂後,這象的四腿被鋼絲圈纏住了,不能划動了,掙扎了一番,筋疲力盡了,無力抗拒了,就開始下沉了。
現在,第一隻頭象的象身還沒被鋼絲圈纏住,但它的象鼻被鋼絲圈纏住了。這連續不斷的鋼絲圈,在第二隻頭象下沉時,把纏著鋼絲圈的第一隻頭象的鼻子也連累得一起下沉了。鼻子被扯下河底了,像頭也跟著同行了,於是,第一隻頭象就這樣活活的被按下了水,意識越來越模糊,嗆水嗆得全身jing攣,引起了角弓反張,不一會也窒息死亡了。
第二隻頭象下沉時有垂死掙扎,四腿動不了,身軀就翻滾,象鼻則在搶空氣;第一隻頭象窒息死亡前更是掙扎得厲害,六七噸的身體呈角弓反張,一反一張,動靜巨大。所以,其時,兩象身處處,一時水花飛濺,水波湧起,慘聲連連,血滴飛濺,平靜的湄公河變得動盪不安了,河中央翻滾著躁動和垂死的掙扎!……
天空中,一朵雲彩飄來,遮住了太陽,一塊陰影投下,預兆著傷心的結果。其餘的大象都驚呆在原地,不再前行。過了幾分鐘,在冒了幾個血泡後,翻騰的河水漸趨平靜,水花散處,兩隻頭象的屍體浮上了河面。灌飽了的象肚,漲腫了的象身,傷痕纍纍的象鼻,死不瞑目的象眼,條條滲血的勒痕,觸目驚心,令人畏縮。就此,戰象們對著犧牲了的戰友悲鳴了一陣後,就轉身回岸了,放棄了主動行動,準備呆著,聽天由命了。大象的記憶力是超強的,這些大象記得還有些像友是一起出征的,它們在半道上停步了,希望它們來找我們,所以,一聲聲的淒歷的象啼,此起彼伏,在呼喚著友象,在呼喚著不遠處的兄弟和父親,在呼喚著希望……
現在,我們來看看大河套裡的其它的生命體。大河套裡的主力軍戰象都已為愛癡狂了三十多個小時了,在從四周河道出逃計劃失敗後,都無精打采的哀鳴著退縮進大河套的腹地了,沒氣沒力的坐在地上一聲聲地悲叫著。在此過程中,在這些戰象吃食青草中了情毒的過程中,那些其它的輔兵的牛馬驢騾也都是食草動物,也多少都吃食了些那被催情劑污染的青草了,所以,它們也發情了,只是在它們的編隊中,本就有雌有雄,所以,它們的需求就都自行消化了。實在有些不平衡的,馬驢、馬騾、馬牛的,也湊合湊合了。這些牲畜們在湊合著過家家,一輪一輪又一輪,一圈一圈又一圈,無所事事時,這是最好的消遣。在本來對付大象的藥物濃度下,這些牲畜們是被高能催情了,這一天一夜的折騰下來,這些牲畜們現在也跟那些大象一樣,身心疲憊,飢餓不堪,軟癱成一群一群的倒在地上喘大氣吶。這些牲畜不像大象有思想,它們想不到外逃,實在筋疲力盡了,也就趴地上歎著氣認命了。
當這些牲畜在盡情狂野時,翻滾擠壓時,不顧一切時,沒完沒了時,瘋干顛狂時,原來騎在它們身上的、站在它們邊上的人都逃避三捨了。這些包括吳六鬼和李常傑在內的兩國jun人,現在都成了飢寒交迫的可憐人了。他們現在認定這個大河套已是獸界的煉獄了,我們人類在這裡是多餘的,可是要讓這些人外逃,這些人也不敢。他們並沒搞懂戰象外逃會受阻攔,受的又是什麼樣的阻攔。他們後悔死了,這個小金鑽不是半人半神,而是半鬼半神了,他們畏縮著瞪大了眼,在望著河對岸,在找,我們的後勤部隊怎麼不見了吶?那些輔兵吶?那些糧草吶?那些騎兵吶?
吳六鬼還在想,我還有5萬象兵打著埋伏
伏吶,我有不少的斥候在跑動吶,他們應該知道我們的窘狀了,他們怎麼不過來營救我們吶?
李常傑則在想,我還有6萬象兵準備著打反埋伏吶,我的斥候一直很勤快的呀,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的現狀?幹嗎不趕過來幫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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