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木回家了,由來的路返回。經汴水、黃河、運河、淮河,出連雲港進東海。
王木木想,咱老王在東中國海的北端還有一隻棋吶,就是濟州島,已經有四五年沒去過了,這裡過去向東4點鐘方向,700公里不到,也算順路,那就彎過去看看海霸王吧。
110號船長海霸王自五年前被賦予在濟州島**行事的權利後,他忠於職守,勤於政務,起早偷黑,身先士卒。已悄悄的在濟州島「擠」出了一片天地。
現在這濟州島,有一上古時代一直承繼下來的耽羅國,只是在148年前,即公元938年時始,耽羅國太子入朝高麗,對高麗低聲下氣,實際上成了一附庸國。至於耽羅國國號,則要在19年後(1105年)才由高麗廢止,再設耽羅郡。
耽羅國自857年君主付城坤立國後,至938年付由尊。按前例,稱國王為星主,並加封星主為雲摩大將軍等武官職。現在的耽羅國君,即耽羅星主叫付兒代,他盤剝國內百姓水平一流,他面對高麗、倭國只會雙腳發抖。
海霸王自調任後,帶著他的110和一些投誠者留下的小木船,在日本海海域打打魚、伐伐木、挖挖礦,又嫌加波島和馬羅島兩島太小,就上濟州島了。現在的濟州島,北面比南面繁榮些,西部比東部繁榮些。海霸王也不想多事,就從人家不大在意的東南部開始,漸漸的佔據了濟州島的四分之一多了。日子太清閒了,開著110圍著濟州島轉,順手就把濟州島北面的楸子群島也給佔了。
外來戶海霸王清閒,可島主付兒代不清閒。手下人報告,說在加波島和馬羅島上來了不少人,他們有大船,一種很大很大的船;他們能輕鬆殺死和捕獲我們敬為鬼神的鯊魚、鯨魚;他們的生活很舒坦、很會享受;他們有許多我們看都沒有看見過的東西;他們先是在加波島和馬羅島呆著,後來上了濟州島,近來又佔了楸子島,等等。
事事揪心的付兒代也曾遠遠的打量過在濟州島上作業的對方,也曾悄悄地派船跟在他們後面看他們如何戰鯨斗鯊。看過後,還能有什麼想法吶?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人顯然比高麗人、比倭國人還要厲害。通過由低而上的接觸,發現對方還比較友善。結果,幾經接觸,付兒代和海霸王達成了一個叫「宋耽濟州備忘錄」的協議。主要意思就是海霸王等人在耽羅享受耽羅國民待遇,耽羅國視海霸王等人為本國國民。所以,海霸王等人可以在耽羅國自由行走、自由行動。耽羅國每年向海霸王等人收取5萬貫的總稅費,耽羅國允許海霸王等人居住、務工、打漁、種植,勞動成果歸勞動者。耽羅國和海霸王等人在軍事、保安方面,在不違反各自自身的利益的基礎上,應互幫互助。在海霸王等人已實際佔領的馬羅島、加波島和楸子群島三地分別建立相應的經濟開發區,開發區內倣傚一國兩制進行行政管理……。」
海霸王的這項開拓,當時得到了王木木和長公主的交口讚揚。在大宋的東北面,把聲音鬧大了,不太好,遼國現在還相當的強吶;不過這地以這種形式變相佔有,可以在對付高麗、遼國、倭國時有了一個立足點,很有必要、非常及時。
在這四五年間,海霸王源源不斷的往琉球輸送鯨魚、鯊魚等海產品,也送了些煤炭和鐵礦石。而琉球這邊,北送的主要是糧棉,當然也有按編制配置的武器裝備。從這幾年軍需處的匯總看,海霸王這一塊就是有點弩箭的消耗,別的方面,減除了例行操練的用量外,不大請求補充。
因為在琉球和濟州島的中間,有個大問題、大隱患——倭國,雖然現在它還構不成對自己的威脅,但是,歷史的教訓不能忘啊。所以,王木木覺得,濟州島這只釘子,不但不能鬆動,而且還得擰得緊緊的,王木木希望自己的海霸王至少能做成個彈簧瓦斯。
王木木這次進京,因為想要悄悄的幹活,所以,進入內河後就只有兩海盜船,共140人。現在,回歸了大海。這是自己的天地了,不必裝孫子了,所以,招喚了一架大怪,大家上了飛行器,兩海盜船各留了兩人掌舵,由大怪拖行著,疾駛濟州島。
現在王木木的大怪,幾經升級改造,基本數據依舊,但穩定性、安全性、節能性都大有提高。這大怪,半硬殼設計,翼展156米長,機身156米長。能「早」式靜力浮升,能「卉」式動力升降。海陸空三用,有效載重為700噸,最大航速可達800千米/小時。
現在的王木木,要顧忌兩被拖行的海盜船,所以不能全速前進,不過100千米/小時的時速,已經讓玫瑰花等海盜爽得睜不開眼了。
王木木的計劃是先去濟州島,完了,東行4點方向140公里到達五島列島;再西南7點方向70公里可達男女群島;再東5點方向100公里可達大隅緒島;然後,再一一巡訪下黑島、硫黃島、口永良部島、屋久島、口之島、中之島、瞰訪之灝島、惡石島、寶島、奄美大島、喜界島、德之島、沖永良部島、伊平屋島、沖繩島、宮古島、石恆島、西表島、與那國島,然後回大琉球。全程路線像個「j」字,長約1400公里。王木木計劃,到了濟州島,把兩海盜船給海霸王,對於他們而言,這是一款新型船型,畢竟世界大不同,地中海製造與這裡差別甚大。他們可以按需要,自己再仿製。另外,對於自己言,卸下了兩海盜船的拖累,後面的航程可以快捷不少。
現在,大怪拖行著兩海盜東行,此程700公里的路程已走了600多公里時,還有100公里不到就可以到濟州島了,看看藍天大海,海鳥浪花,尤其是那些原地中海的海盜們,這麼飛快的船速,毫不猶豫的航向,省力舒適的前進,古怪有趣的拖行,實在是做夢都不曾預見到的。大家正輕鬆安逸,亂譚山海經時,大怪機頭的觀察員報告了,說,前方8公里處發現船隻,因為王木木的系統裡,通訊都己使用悅聲電報了,他們已經跟濟州島上的海霸王聯繫過了,你們不必老遠的跑過來接我們,就在馬羅島港口等我們好了。這個情況機長、船長、大副、領航員等都知道。所以,在距濟州島還有近百公里的海面上出現一支船隊,且橫向的攔在
航道上,這就有問題了。
隨著大怪的繼續前行,跟先前觀察到的船隊的距離漸行漸短,大家也漸漸的看清了,橫在他們航道上有20條戰船。說是戰船,而不說商船,因為從船型和船上的裝備上,什麼拍竿、鐵壁、鏵嘴,都能很明顯地看出這些船的屬性,但沒有任何旗幟和標識,不知為何國的船隻。
王木木等看到的船,在這個時代,被稱為「鐵壁鏵嘴平面海鶻戰船」,且是改進型的。這船有五層,高百餘尺。這船有一千料(約60噸)的載重量,船長十丈,寬一丈八尺,深八尺五寸,底板闊四尺,分成11個水密隔艙,有三桅,兩邊各有5支櫓,可以載士兵158人水手42人。這船船舷的兩側裝有鐵板,增強了防護能力;在船首加裝犀利的鐵尖,用來衝擊敵艦,因而被稱為」鐵壁鏵嘴」。是一種結構堅實、戰鬥力強、能衝擊敵艦的新型戰艦。它還集湖船底、戰船蓋、海船頭尾等幾種船型的長處於一身,既可以過淺水,又可以迎敵、破浪。它可乘載兵員兩百人,行動便捷,江河湖海都可以航行。這種船在隋朝已經出現,後陸續改進,至宋,加載了鐵壁鏵嘴,加大了船型,遂成此款。現在,這20條戰船還分兩大類,一是沒拍竿的,如旗艦等注重速度和靈活的十條戰船;二是有拍竿的,此類船左右前後設置六台拍竿,高五十尺,是近戰主力。
王木木在想,現在這地,在現在這個年代,離中國大陸及離周圍諸國遼、倭、高麗、耽羅的海岸線都已經算是相當的遠了。這裡,離青島約400公里;離遼國約500多公里;離倭國約400多公里;離高麗100多公里;離耽羅約120多公里;離交趾近3000公里。雖然在這個海域中,宋、遼、倭、高麗、耽羅、交趾等商人也有經過,但在這個海域是不大看得見戰船的,除非發生國際戰爭,而近來並沒有聽見上述國家在這個海域有爭執呀。如果說,這些戰船性質的船隊是大型商船的護航隊,那麼,為什麼只見保鏢,不見主人?如果說這是這裡的海盜海賊,那他們好像太有點牛叉了吧,其裝備和規模,除了宋遼外,算哪國的海軍主力都不算寒磣。
王木木看著對方的隊型,明顯的是攔在自己的航道上,不讓自己前進。王木木想了想,叫電報員跟海霸王聯繫一下,把情況說給他聽,聽聽他的看法,我們眼前的攔路虎會是誰?
海霸王回電了,說,這片海域上小毛賊不少,但都是七不搭八的由民船改裝的,專門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們打劫商隊的事少,他們搶劫漁船的事多。我們的大輪船及掛有哈佛標誌的船一出海,這些小毛賊早己聞風而逃,所以,我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什麼海盜或海賊。不過,從你們描述的情況來看,那20條戰船可能是高麗的。如果,你們看見船員穿制服、船上有高麗的標識,那就是高麗海軍出海執行公務了;如果你們看見船員沒穿制服、船上也沒有高麗的標識,那就是高麗海軍或是「微服巡訪」了、或是執行秘密任務了、或就是要去做些老闆不便出面但想出手的事了,比如,打劫、走私、販運違禁品、買賣人口……。
喔!原來如此!王木木想,看來我們遇見了一款亞洲版的「私掠海盜」了。在歐洲,公開的,大家都知道海盜有兩種:一是職業海盜,另一是私掠海盜。狐群狗黨的烏合之眾就是職業海盜;持證上崗的有組織關係的海盜就是私掠海盜。私掠海盜在國家的許可下,可以進行有目的的掠奪。而在亞洲,在這個海域的周邊國家中,以宋牽頭,儒學和佛學,都已或多或少的滲入和普及到遼、、倭、高麗和耽羅去了,在這兩學中,搶劫和盜竊,都是被斥責和摒棄的,所以,「私掠海盜」的模式在這裡放不到桌面上來的,那麼,想幹,就一套班子、兩塊牌子了。
王木木想了想,跟後面拖著的兩海盜船上的掌舵人關照了一番,待大怪降速,慢慢滑行至距對方船隊約1500米處,這是個安全距離,在這個距離上,對方就是有強弩、床弩,對我們也構不成威脅。王木木讓後面兩海盜船上的四掌舵人過來大怪裡,然後,大怪與後兩海盜船脫勾,大怪靜靜態浮升了。
現在,要來說說這攔路的20條船了。這攔路的20條船,確實是高麗國水軍的主力,且是絕大部分的主力了。他們雖然不懂在這個世界上,在地球的另一邊,還有一種名叫「私掠海盜」的搶劫犯。但是,他們無師自通,條條道路通羅馬嘛,人家拉大旗作虎皮,他們拉虎皮遮大旗,一手大旗,一手虎皮,玩得蠻舒心。不過,今天的「私掠」,說是高麗人一意孤行就有失公正了,因為,今天的「私掠」,原始的挑頭者是遼人,是遼南部官鴻臚寺的主持蕭葫蘆,原是葫蘆島人,且很會鑒貌辯色,很會裝神弄鬼,也很會依葫蘆畫瓢,故有此名。他是耶律水墨死後剛剛提撥起來的,他本是遼化漢人,本是耶律水墨的一個親信幕僚,是耶律水墨的得力副手,那天他因故沒去蜀國公主府看鋼管舞,逃過一劫,但他的一個兄弟葬身蜀國公主府的地下室了。事後他明白了真相後,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蕭葫蘆找到了北部官,說了報仇雪恨的事。可那些北部官的態度有點躊躇不定,一是,王木木這個對手到底算是誰?可算是宋人,也可不算宋人,如果與其一戰,我們贏了,宋國肯定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我們也無法因此而向宋國追加歲貢;如果我們敗了,這宋國倒會因此來跟我們談歲貢的下浮的事了。二是,聽說王木木他們跟東羅馬帝國交好,這東羅馬帝國離我們大遼的西域也就隔著一二個國家,它又很強大,所以,此事涉及到歐亞的國際關係,不可莽撞。三是,我們遼國水軍已有7萬多水兵、500多條船折在這王木木的手裡,對方不好惹,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再找沒趣。
有個北部官給蕭葫蘆出了個主意,現在我們東邊的高麗是向我大遼稱臣的,說白了,這高麗就是我大遼的一屬國。蕭葫蘆,你不如去跟高麗王講,說王木木一行,有多少多少的金銀錢財、有曠世罕見的奇珍異寶、有能歌善舞異族妖姬、有絕頂美艷的西方美女。聽說他們要去耽羅國,而且只有兩條船,一共才140人,你們乾號不陰他們一下?黑吃黑?發筆橫財?搶幾個美女?
北部官和蕭葫蘆預言王木木將去耽羅國
其實是在擲骰子,因為王木木是有可能性去耽羅的,但又不一定去。不過即使知道王木木不去耽羅,而要高麗的海軍長途跋涉的遠距狙擊也不現實,所以,稱王木木將去耽羅是一種能讓對方接受,而又實際完全可能蒙准的一把骰子。現在在這20條船上的蕭葫蘆見自己下注中標,不禁得意萬分。
高麗的海軍統領還比較謹慎,他對蕭葫蘆說,你們的情報說,對方只有兩條70人艙位的多槳船,怎麼在這兩船的前方又多了個這麼大的奇怪的傢伙?這是什麼東西?這不同於我們已經看見過的飛艇,它似乎不但能在水中開,它還能在天上飛?你們看,那個奇怪的大傢伙,本來是個扁平的大傢伙,現在,看!它的背漸漸的、漸漸的駝了起來、胖了起來、大了起來了。看,那大傢伙晃晃悠悠的離水了,那大傢伙又晃晃悠悠的升空了,那大傢伙越升越高了;升得高於房了;高於樹了;高於山了;比山高了;更加高了;哎唷!帽子都要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