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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章 執迷不悟 文 / 禁憂曉

    本以為可以安靜地離開,卻沒有想到,還是讓管家萍媽聽出了自己的動靜。這一刻,面對她的指責,我才感覺麻煩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了。前一腳她才向我母親,提及了我的不是,而後一腳,我就踩上了「地雷」,正中了她的如意算盤。

    我母親聽了萍媽的話之後,她也走出來了,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她不知道是在思考著什麼,臉色愈來愈凝重了起來。然後我前行的步子也停下了,身子也突然間僵硬了起來,不自覺地進了戒備狀態。本來對於請管家的事情,我並沒有什麼反對的看法。但是,如今的形勢,卻讓我有說不出的壓抑。

    「其代,你說吧,到底你都聽了些什麼?」我母親花子嫻冰冷的聲音響起,我才從樓梯上下來,我緩步走進了客廳,對上了我母親質疑的眼睛。

    不知道怎麼的,當我再看到了管家萍媽,在背後向我母親打小報告的時候,我就感覺她特別地討厭了!我不禁感覺到惋惜,為什麼好端端的家,非得搞成這樣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怕,自己也會像蘇宥鑫那樣,恨不得到外面去住了!

    這一次,我真的有一種自己中了管家萍媽所設的陣,是我自己太大意,還是她早就料到我會來偷聽呢?不管,她是怎麼發現的,我感覺自己在我母親心中的印象,已經是大打折扣了。

    我無法想像,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然而,當我看到她們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心開始不受控制地疼痛了起來。這讓我的思緒不自覺地想起了幾天前。蘇韻欣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窩到我母親的懷裡,而現在管家萍媽,似乎也不用多說什麼,就可以得到我母親的認同。

    難道我在母親的心裡,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嗎?為什麼她總是可以輕易地跟別人親近?為什麼對我總是那麼的冷漠,或者是因為,在她的心裡,我始終跟我父親一樣討厭嗎?雖然我沒有做過什麼。但我不可否認自己的身體裡面,還是流著我父親的血液。

    我的眼角不自覺地濕潤了,一臉怔怔地看著她,目光開始閃爍了起來。我母親花子嫻誤以為,我是被發現了所以才會露出如此受傷的表情,她淡然的眼眸上,沒有洩露多餘的情緒。她依然語帶冷咧地說道:

    「其代,你這是害怕了嗎?可是,現在你知道怕了,不嫌太遲了嗎?」

    這是一個母親對女兒說的話嗎?我感覺有千萬把冷劍向我的心砍去,惹得滴血漣漣。我感覺十分的失落。

    這種失落是來自於心裡的,而不是來自在外在。是不是這幾天我都在學校了,所以我母親就把我給忘了呢?

    我的眼神漸顯黯淡無光,我母親繼續咄咄逼人道:「怎麼了?不說話了,當你和繼兄一起胡作非為時的勇氣呢?去哪兒了?

    看樣子。我母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我和蘇宥鑫歸於一夥的了,她一定是對我很失望了?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就不想回家了。本以為,可以在家裡吃上熱騰騰的飯,然而現在卻成了我們的針鋒相對。

    「媽,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我夾帶著憂怨情緒的眼睛。掃到了我母親堅毅的臉上,語氣中委屈的味道正濃。

    我覺得有些遺憾,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個喜歡爭吵的人,因為我討厭吵鬧的氣氛,但是平和的氛圍一旦被打破,想要再度恢復安靜,談何容易呢?我總感覺,現在我母親的表情雖然是不動聲色的,但是。她那不自覺而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就很明顯地表現出了,她想要跟我說教的意圖。

    「不是失望,而是很失望。」我母親看我似乎是想把事情給挑開的樣子,也沒有否認我的話,直接很誠懇地答應了。

    其實我的內心還是抱有一線希望。我本以為她是會反駁自己的話,如果真的如此,我還是可以繼續欺騙自己,其實她的心裡是有我的。然而,沒有想到,她卻出乎意料的誠實。讓我感覺,內心更顯得抑鬱難平。夢想在現實的面前總是無力的,我還記得,當初的美好祝願。

    我曾經天真的以為,只要我母親和蘇宇結婚之後,我、蘇宥鑫和他們就可以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然而,這僅僅是我可悲的想望罷了。她是喜歡蘇宇沒錯,但是她並沒有做到愛屋及烏,對蘇宥鑫沒有絲毫的好感。在她的心裡,蘇宥鑫就是不個不折不扣的差生和小混混。

    她想要靠一些外界的力量,比如說管家、保鏢來束縛蘇宥鑫的行動。但是,蘇宥鑫的反骨精神是強大的。跟管家處不下就走了,然後,他還花錢把保鏢也給打發走了。其實,我也有幾分懷疑,保鏢怎麼會輕意地就放過蘇宥鑫呢?難道是因為保鏢不是蘇宥鑫的對手,所以他才會聽從蘇宥鑫的吩咐。

    有人說過「進朱者赤,進墨者黑」。所以我和蘇宥鑫越是親近,她就會很容易對我產生等同化的感覺。

    我是真的感覺累了,與其繼續沒有必要的爭吵,不如痛快地表達出自己的立場,於是我緩聲應道:

    「我知道,也許,媽你是覺得,我和蘇宥鑫的感情幼稚可笑,但是,我自問自己沒有做過什麼過份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把我偶爾表現出來的調皮,理解成為荒唐的話。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必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至少,現在的我,已經有勇氣面對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不管對錯,都對你言聽計從。」

    我懷念當初不認識蘇宥鑫時的簡單,在我的世界裡就只有學習、音樂和詩歌。但是,現在我才發現,這樣的高度自制,根本就是封閉自己。雖然,我和他在一起之後,總是不停地闖禍,但是,我卻覺得,這樣有喜有悲的感覺,才是人生!

    我母親聽到了我的話之後,她突然間被震住了,也許她是難以置信,從來都不會大聲說話的我,終於有勇氣頂撞她了。當我把心中的所思,盡數地發表了出來之後,我覺得自己的心無比的輕鬆,就算她要把我當成小魔女,或者討厭鬼,我都覺得無所謂了。

    我母親沉默了半天,終於暴出了這麼一句:「好啊,其代你是翅膀長硬了。」

    她搖了搖頭,發出了長長的歎息,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以為,能和宥鑫在一起,有多麼的了不起,但是你現在還小,根本不懂得,愛情根本沒有永遠。現在他連我們的話都不聽了,你可以想像得出,如果有一天,他不愛你了,你就算是用十頭牛,也無法把他給拉回!」

    我母親話裡的擔心與猜測,總算是讓我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給弱了下來。我也知道我母親的分析是有幾分道理。誰知道我和蘇宥鑫能相愛多久呢?要是有一天他不愛我了,我該用什麼把他給拉回來呢?

    蘇宥鑫的性子有多倔,其實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他之所以現在還粘著我,是因為他正處於熱戀之中,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想跟我在一起。但是,這種強烈的熱戀之火,能夠維繫多久呢?又有誰能知道?

    要是有一天蘇宥鑫不愛我了,他是否會狠心地把我給推開呢?我覺得,這樣的想像是很殘忍的,我不希望會有這樣的一天。一想到這,我的心就忍不住抽痛了起來。我捨不得離開他,那樣我對自己母親的反抗,就會顯得沒有任何意義!

    「小代,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蘇宥鑫的聲音猶如在耳畔響起,是那麼動人的誘*惑。也許,我還是無法預測自己和他的結局,但是,至少我和他現在還是相愛的,我怎麼可以輕易地就去懷疑他對自己的真心呢?

    我又再一次反駁了我母親的話,一臉堅定地說:「不會的,宥鑫他才不會變心,我相信他。」

    「是嗎?那你的事,我以後也不想管了,到時候吃虧了,可別怪我,沒勸過你!」我母親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然後她回了一句,便轉身上樓去了。

    難道我母親她真的是對我哀莫大於心死了嗎?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感覺很是失落。

    「小姐,沒事的,夫人現在還在氣頭上,等過會兒就沒事了。」管家萍媽走進了我,向我安慰我道。

    是誰在那邊煸風點火的?不就是她萍媽了!怎麼現在她還好意思來安慰我?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牆頭草兩邊倒!她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吃她這一套,我偏不!

    「我不想看到你!」我丟下一句話後,也想著離開了。

    「小姐,你這樣就不對了,你真的不想讓夫人對你改觀嗎?」管家萍媽無視於我的話,又逕自說起了她的看法。

    一聽了她的話之後,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心裡暗道:管家萍媽果然不簡單,一句不經意的話,就擊中了我的軟肋,甚至,這就是我心中最想要知道的!果然,她不是個簡單的管家,不僅想要討好我媽,甚至還想著要讓我滿意?

    是什麼讓她有了這樣的想法?難道是因為她想要留住在蘇家的管家職位,才會想要奉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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