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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求訂婚 文 / 禁憂曉

    寬敞而簡約的素色客廳佈局,水晶吊燈呈酒杯形狀映射出的光芒,中間突苑的紅色沙發格外顯眼,同時就坐在此的蘇宇和我的母親臉色甚是難看,悄悄上揚起了詭異的氣氛。

    一句「生米煮成熟飯」,是蘇宥鑫扔給蘇宇和我母親的回答。然而,也就是這麼一句真誠而震驚的話,讓我有一種大禍臨頭的預感。

    蘇宥鑫依然是大言不慚的姿態,在他的人生字典裡,從來都沒有「害怕」這兩個字,而我也從來沒有看他驚惶失措的樣子,而我卻與他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我依然是畏頭畏尾的窘態。我很害怕突發的狀態,所以一旦出現了,就會顯得過份的緊張。

    事到如今,我只能如同罪人般,無比懊悔地低下了頭,準備迎接著蘇宇和我母親的嚴厲自責。試問一下,有哪個做父母的能忍受孩子在私底下亂來?雖然我也深知其中的道理,但是蘇宥鑫從來都是強勢得要死,而我對他,總是無法做到強而有力的抵抗,或者我比沒有特別地想要抵抗,因為他身上有讓我留戀的地方!

    我的母親花子嫻在聽了蘇宥鑫的回答之後,臉上驟然顯得慘白,她微微因為激動和憤怒而略顯抖動的珠唇,無奈道:「你們……」

    她的目光裡跳躍著強烈的火花,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劈裡叭拉地指責之聲響起:「其代,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還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怎麼寫嗎?就算你喜歡他,想跟他交往,也要有距離限制啊?你這樣做……」

    對於這些話語,猶如一塊塊尖銳的利器大刺刺地向我襲來,讓我的心飽受良心的譴責之苦,沒錯,我知道自己母親說得全是對的。我明明知道蘇宥鑫和我在一起。已經沒有當初那份寵愛了,這一切一定是一個陰謀,為什麼我還是管不住自己?就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知道不應該繼續糾纏,可是我無力抵擋。

    我那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不知覺地握緊了裙子,起了很深的皺痕,身子也顯得僵硬,脖子開始泛酸,莫名地淚濕潤了眼眶。

    明明我很想反駁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或者我真的是無從面對。

    蘇宥鑫看著我的頭越埋越低,他發現了高昂的制止之聲:「夠了……這一切的錯都怪我!」

    夠了,這一切的錯都怪我!他這樣的話。真的讓我感覺內心突然間溫暖了起來,之前因為母親的話語,我的精神狀態陷入了高度的緊張而寒冷狀態,而他現在的話,終於把我游離的心思回到了身體上。

    我一臉震驚地看著蘇宥鑫。突然覺得他那俊逸臉龐上的深邃星眸格外耀眼,他那完美的唇線,讓我溫暖的話語,深深地讓我著迷,原本我以為我們已經死灰的愛情,是不是在這一刻。就將敗部復活?

    怦怦怦……我期待著這樣的一刻,然後感覺就像是做夢一般,是那麼的不真實!

    蘇宥鑫發現了我的注視。握起了我的手,緊緊的溫暖,讓我感覺十分地感動,他淺淺地扯唇一笑,雖然並不是十分燦爛的笑臉。但卻依然有著一種如夜中明月,柔和中的細妙感覺。正一點點地注入了我的心間。

    「咳咳咳……」蘇宇突然發出了強烈的聲音,把我和蘇宥鑫的眉來眼去給制止了,他也感覺略顯尷尬,我的母親似乎也有那麼一刻看得癡傻了,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麼。

    「嫻,我是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是真心喜歡對方的,只是方式用錯了。」蘇宇突然轉過頭來,對我的母親花子嫻商量了起來,只見她的眼色突然間一沉,她一臉凝重地回答:「他們現在還小,一開始很熱火很正常,但是,誰能保證他們以後會不會變?」

    「這個……」蘇宇聽了我母親的話之後,他也開始陷入了沉重的狀態,然後他很快地又回答了:「沒錯,未來會發生什麼事,確實很難預料,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能做事不管,如果說今天硬性地拆散他們,對日後他們愛情上、或者婚姻上的影響上,可能會產生很不好的影響,所以我覺得,應該還是在他們的事情上,做上最正確的引導。」

    「引導?」我的母親聽了我父親的話之後,也顯得很是疑惑,然後她冷笑道:「說什麼引導?你就是不捨得教訓你的孩子!慈父多敗兒,你難道不知道?」

    「不然,你說怎麼辦?讓他們不要交往嗎?」蘇宇竟然和我的母親爭吵了起來,看著他們好不容易新婚燕爾,卻因為我和蘇宥鑫的事大吵了起來,我真的感覺良心過意不去!

    「媽,我知道錯了……」我弱弱地回答,如果在這件事情上,我完全不去認錯,估計我的母親可能不會想理我了吧?現在我才發現事態的嚴重性,為什麼蘇宥鑫做事情就不能考慮其中的後果呢?他搞成這樣,天下大亂,很好麼?

    「你知道錯?還是你只是敷衍我?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阻止你們交往,而是希望你們能為你們的未來想一下,這麼衝動地行事,你有考慮過後果嗎?如果你有了他的孩子,而他一事無成,你說你該怎麼辦?」我的母親如連環炮彈般的強烈指責聲,直逼地我更無言以對。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想起了那個來不及出世的孩子,也許我母親說得對,現在的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去做到這一些,所以上天才會殘忍地奪走了我和蘇宥鑫的第一個孩子?如果只是一味地任性妄為,或者只會連續著發生差不多的悲劇。

    「你不要再說了……」蘇宥鑫發現了我的異狀,又出聲頂了我母親的嘴,他繼續反駁道:「我知道,現在的我一事無成,但是我對她是真心的,我在修車行也學習了一段時間,師傅說我是學修車的料,估計很快就能上手了。我知道,學習上,我不如她。也知道她不泛追求者,但是,幸福是靠彼此去爭取的,未來確實難料,但是如果一味的害怕,只能讓幸福從此失之交臂。世界上,就只有一個我,和一個她。未來雖然難料,但是至少這一刻,我不後悔,跟她相愛過!」

    「原來宥鑫,你這陣子是去學修車了?」蘇宇聽了蘇宥鑫的話之後,也很是震驚,他說道:「你不用去學修車,你的未來我已經幫你規劃好了,再過幾年,資金足夠的情況下,我想自己開一家公司,到時候你過來幫忙就可以了。」

    「我才不要你的安排!」蘇宥鑫聽了蘇宇的話之後,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我的母親終於發出了憤憤不平之聲:「對,我就是討厭你這種態度!你做任何事情都不願意聆聽別人的意見,那我的女兒跟著你,只能受苦而已。你以為去學個修車就了不起了嗎?做管理和修車,你去細想,哪一種能給我女兒帶來幸福!而且你事事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不用說,肯定是你強迫她做她不想的事,我懷疑她就是被你帶壞的。以前她一說謊就會感覺難過,但為了你,她一直在說謊!」

    突然間,我覺得我的母親分析得很有道理,確實蘇宥鑫老是這麼自以為是,肯定是對我好的時候好到天上,對我壞的時候對我愛理不理。然後,因為他強勢進入了我的生活,有時候他還會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才發現,原來我真的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愛說謊的人,而我竟然渾然不知!

    因為愛了,所以包容他的一切謊言。因為愛了,所以開始為了保護彼此的關係,老是說謊欺騙自己的家人。原來,我就是如此不堪的愛情奴隸,竟然也可以卑微至此,還當成理所當然!

    「媽,我承認是自己錯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求得我母親花子嫻的原諒,內心開始顯得格外的忐忑不安。

    蘇宥鑫聽了我母親的話之後,也突然間沉默了,只見蘇宇突然站起身來,俯下身來,把手放到了蘇宥鑫的肩膀上,說:「宥鑫,我知道,是父親對不起你,沒有讓你體會到家庭的溫暖,所以你的性格才會變得如此的偏激。也許她說得沒錯,你是很任性,但我已經堅信你不是個壞孩子,做錯了事,你還是敢於承擔的,對吧?」

    蘇宥鑫點了點頭,他突然抬起頭來,無比認真地看著蘇宇,詢問道:「爸,我想跟其代訂婚!」

    「訂婚?」我的母親聽了蘇宥鑫的話之後,表情顯得很是震驚。

    我一開始內心有絲雀躍的感覺,不過,我又覺得很不真實,在這之前,蘇宥鑫還威脅我來著呢?他的內心究竟是在想什麼呢?我要不要現在就拆穿他呢?要是現在說得太過明白,會不會搞得在場的人都不愉快呢?

    蘇宇思索了一番之後,緩緩地回答:「訂婚啊?不過宥鑫,你其實跟我的一個朋友女兒冼慧萱是有婚約的,不過後來他們兩父女都去北部找他媽團聚了,估計也不會回來了吧?沒事,反正你們情投意合。我也很喜歡其代這個女孩呢!」

    婚約?未婚妻冼慧萱?對於蘇宇無心的話,我怎麼感覺有種很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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