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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變相的表白 文 / 禁憂曉

    夕陽西下,霞光橘紅淺染多少傷,猶如一道道粗細不一的傷痕,旁邊佈滿了血絲,是那麼耀眼的美,是那麼驚人的傷,佔據了整個天際,渲染了淒涼的氛圍。落葉隨風,告別的旋律輕聲地響起,誓言如綠葉轉為枯黃,最終凋零化為塵埃……

    未來是什麼?我還是看不到,我和蘇宥鑫的幸福在哪兒?依然還是到不了。

    記憶開始在發抖,思緒開始在燃燒。他咄咄逼人的語氣恍若還在耳邊,讓我原本充滿色彩的心上,像是被潑了一團亂磨般,再也找不到從前心中所屬的完美童話。

    「你走吧……」這三個字,是他給我留下的冰冷宣判,也許他說得沒錯。對於我們的感情,確實我很不堅定,但是,要我為了他而不顧柳笙軒的死活,我做不到,我還是做不到。如果他沒有發生意外,我還可以繼續理所當然地留在蘇宥鑫的身邊。

    當愛情碰上了責任,真的可以只為了愛,而不顧忌責任嗎?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這樣,也許我和蘇宥鑫現在還會好好地繼續在一起,但是那樣的話,我還是人嗎?這一切全是因為我的不堅定,才會導致我和蘇宥鑫的愛走向了絕路。

    他也為了我們的愛情努力過,他說過麥七七想跟他發生關係,結果他拒絕了。原來這就是為什麼我和麥七七第一次見面,她握著我的手猛是使力的真正原因,原來她眼裡的敵意,緣自於她也喜歡蘇宥鑫?!

    蘇宥鑫說我的博愛,讓他感覺心灰意冷。難道我對柳笙軒會動心,真的是因為我的博愛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樣一個地步。

    明明說好了放棄,最後又忍不住繼續糾纏在一起。好不容易在彼此的懷抱中沉淪。結果又再次產生了矛盾,陷入了冷戰中。

    我獨走在岸邊,橋邊的垂柳飄絲剎是好看,但是我己然失去了欣賞的心情。我的目光開始飄離,沒有一個固定的點,冷風無情地吹亂了我的發,思緒萬千,愁懷溢滿心間。

    也許我真的該好好地冷靜一下,思考我和蘇宥鑫的感情,不過此刻的我。更加需要一種安慰,於是,我去便利店買了一支青島啤酒。沒錯,就是蘇宥鑫第一次請我喝的酒,這是他最愛喝的一款啤酒,只是此時,只有我一個人喝。沒有他陪我了。

    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路上緊緊相偎的情侶身上,眼睛不由得濕潤了起來,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劃過我的眼,淚悄然掛滿了臉頰。

    如今我像是失落了什麼,心中那個最重要的位置,突然間就空了。莫名地疼痛了起來。感覺像是命運開了一個玩笑,前一刻我和蘇宥鑫還在床上纏綿交*歡,下一刻蘇宥鑫聽了蘇韻欣的話之後。更加篤定了我和柳笙軒的姦情,然而如今的他生死未卜,叫我如何輕意地放下?

    我打開啤酒蓋,猛灌了一口,辛酸的酒液摻合著我苦澀的心情。細細流入我身體的感覺,彷彿把我胸中的煩悶給衝開了似的。暈眩感襲來,心跳加速,臉紅耳熱,但我的身體似乎顯得格外的輕鬆。

    我帶著似醉非醉的身體搖晃地慢慢前行,喝剩半支的酒,還被我拿在手上,我抬頭望了望天,天色逐漸接入了夜幕,開始變得灰淡了起來,失去了白日的亮澤,我感覺就像我和蘇宥鑫的愛情一樣,從原先的光鮮奪目變成了黯淡無光。

    悅耳動聽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了,我便去接,原來是柳笙軒爺爺給我來的電話,通過簡單的交談之後,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因為柳爺爺告訴我,柳笙軒終於醒了!他終於從鬼門關裡逃了出來。

    事不宜遲,我得趕緊跟他見上一面,確保他平安無事,我才可以真正的放心!於是,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上了柳爺爺告訴我的地址。

    下車後,我的目光打量起了柳記修車行,從外面上看,就可以猜測那是一個比較破舊的店面,關著的門竟然還是木門,看著那紅色的掉漆招牌,這環境也太惡劣了吧?沒想到柳笙軒的學習成績那麼好,而他的爺爺卻是在那麼簡陋的地方工作。

    「其代。」

    輕輕地一聲呼喚,終於吸引到我的注意力,我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迎入眼簾的柳笙軒,給我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今天的他沒有戴上眼鏡,溫文爾雅的俊臉上,他細水柔情的深眸,好看而深刻的雙眼皮,淺笑浮上了他唇畔,猶如一朵嬌艷的紅花慢慢地綻放,此刻我不知不覺地看呆了——

    月光輕灑在他的身上,彷彿在在他頎長的身影上打了一圈柔和的光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有穿校服的他,身穿灰色衛衣套裝的他,顯得格外休閒可愛。

    「其代,我被你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柳笙軒已然走近,他的溫聲細語讓我原本迷亂的心感覺舒適了不少。

    「抱歉,你的身體剛好,還要你來接我。」我欠了欠身,對柳笙軒表達了一下歉意。我微微感覺外面的風有點涼,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起來唱國歌了。

    「很冷嗎?那你趕緊跟我來……」柳笙軒發出了我搓手的動作,關懷地問道,然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中有著明顯地起伏:「其代,你能來找我,真的讓我感覺很意外啊……」

    雖然柳笙軒的語氣聽起來還是將近平靜,但是隱約間又可以感覺得出他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情緒高昂,不過說起來,柳笙軒確實是一個很喜歡隱藏自己情緒的人,不知道如果他真正發起脾氣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書獃子,謝謝你救了我。」我覺得還是要先跟柳笙軒說一下謝謝,然後再問一下他到底需要我怎麼報答他,畢竟他之前一直在昏迷,我也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柳笙軒他的笑很輕,但是卻很美,很真誠。

    如果說蘇宥鑫是火爆的火,那麼柳笙軒倒像是柔情的水。柳笙軒說話很輕,笑也很輕,就連他平常做事,也是很謹慎小心,我覺得他的腳步緩而穩,倒有幾分紳士的感覺。

    才拐了個彎,就來到柳家,依然是一家破舊的老房子,柳笙軒輕聲跟我說:「我爺爺出去散步了,等一下晚點,我再送你回家吧……」

    「好啊……」我答應了,便隨同他一起進了屋。

    剛才的我有喝過酒,不知道怎麼的醉意好像還沒散去的樣子,我陷些跌倒,還好柳笙軒及時扶住了我,他一臉疑惑地開口詢問道:「其代,你的身上怎麼有酒味?你喝酒了嗎?」

    「嗯,喝了一點。」我點了點頭,我又繼續詢問他:「書獃子,你會不會感覺哪裡不舒服啊?不如你先回房休息啊?」

    「不用啊,倒是你,剛喝了酒會不會感覺很難受啊?」柳笙軒攙扶著我到客廳上的椅子坐下,他開始動作利落地開始在我面前,泡起茶來,他遞了杯茶給我,說:「喝點茶醒酒吧……」

    「不要……」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不要清醒的痛苦,書獃子,你的學習那麼棒,我真好奇的你房間是啥樣的?」

    這樣似醉非醉的感覺真好,我不用細想什麼,似乎我之前痛苦的感覺,也變淡了不少,突然間,我好怕面對現實,所以我想轉移一下注意力。竟然柳笙軒的學習那麼好,一定是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所以我才會想參觀他的房間。

    柳笙軒發現了我的異樣,繼續追問道:「其代,你不開心嗎?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聊聊啊。如果你想參觀我的房間可以,不過,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心事的話,我真的願意跟你一同分擔。」

    「別磨磨蹭蹭了,快點給我帶路。」我趕緊催促道,於是,我便和他一起來到了他的房間。

    幻想又被現實給打敗了,柳笙軒的房間好小,有一個破木桌和小木凳,連床也沒有,直接在地上打地鋪,然後邊邊上了又堆了好多紙箱。

    這就是高材生的房間,我本以為至少也得有個像樣的書桌和書架,結果這兩樣最基本的都沒有。

    「其代,抱歉啊……我家裡窮,可能你看了不是很喜歡……」柳笙軒竟然低下頭來,聲音變低了不少。他是怎麼了?難道他自卑了嗎?

    「沒有啊,你的房間雖然很小,但是很整潔。」我只能丟下一句很敷衍的話,不過我想起了初三出自《孟子》裡的一句話:「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謝謝其代,可能跟我在一起的女孩都是要受苦的,不過我會努力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地讀書,立志做一個有用的人,讓我心愛的女人和我爺爺都可以過上好日子。」柳笙軒目光堅定地說著他的願望,我點了點頭,對他相視一笑。

    「其代,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看著他眼中的希望,不知道怎麼的,我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呢?隱約間,我也開始分不清,他這是出自於友情地尋求肯定?還是變相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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