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靜的池水邊,蘇美連坐在石凳上穩若泰山,張華五的傀儡楊紫雲身似飄雲,行似鬼魅,令人捉摸不定。蘇美連氣貫全身,縱是銅牆鐵壁也沒他這般破綻全無。楊紫雲雙掌黑氣騰騰,兩隻手劃過處,草木皆為之枯萎。一個雙眼炯炯有神,鎮定自若,另一個眼翻紅光,形若惡鬼。片刻間,二人居然也打得不分上下。懶
一個想,時隔這麼多年,想不到這廝的武功居然精進如斯。倘若之前沒領教過單小六的招數,今日恐怕還要在這個惡鬼面前栽了跟頭;另一個則想,早年聽聞千面相公蘇美連武功厲害,只是一直未曾正面交手。今日就算戰死他手下,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這一個道,之前重傷在身,加之未曾防備,才會中了你兄弟單小六的暗算,弄得我如今這副鬼模樣,今日若不將你這只惡鬼打得無影無蹤,我豈能消此恨!那一個道,你還敢說,若不是你,我大哥不會慘死,我四哥更不可能為情所困,落得如今這般下場。今日我依附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看你如何施展神功!
當下,這二人只打得樹搖枝擺,頓時原本初現曙光的天空也為之黯然失色。蘇美連掌風所到之處,頓時石屑紛飛,草木為之折斷;張華五利爪經過之地,綠葉頓時發白而枯死,水池的魚紛紛泛起白肚皮,白茫茫地飄滿了一層。
「歐陽鋒?」蘇美連越戰越驚,突然便想到這個人,於是吐口而出,「快說,你和歐陽鋒是什麼關係?」蟲
原來,蘇美連在與張華五交手之際,見他手下的毒物厲害無比。推及當今世間及過去百年內,恐怕也只有當你的西毒歐陽鋒才能有這樣的本事,是以他一下子就想到這人。
雖然蘇美連向來很少出江湖,是以平生也很少愛過什麼人,更不可能去恨什麼人。對於宿敵桃園六鬼,他也總是小做懲戒便不再追究,但對於歐陽鋒他卻是極為痛恨。
話說當年他剛練成**神功第二層,一次出去抓女童的時候碰到了一人。那人樣貌偉岸,個子高高大大的,看起來並不像中土人士。當時這人正遭四名高手圍攻,蘇美連雖說修煉完第二層後身體尚未恢復,但見他身處險境,因而俠義心腸大起,便出手上前幫忙。
雖說當時蘇美連內力與這些人相比還遠遠不足,但武功修為卻是天下一絕,何況那被圍攻之人武功也著實不弱。因此三拳兩腳之下,他便幫著這人打跑了那些上前侵犯的人。
蘇美連武功高強,那被救的人感恩戴德之餘自然更是知道,於是說話客客氣氣的:「兄台武功高強,我歐陽鋒真是自愧不如。」
「歐先生說哪裡的話。」這人說話客氣,蘇美連自然對他有所好感,於是說話間也就多了幾許笑意。但他自小到大只知道練武,卻不知道世上還有複姓「歐陽」的,「你的武功也不弱,但那份內力我就比不上。」
說完,他也不等歐陽鋒要說什麼,便嗯了一聲:「既然先生安然無恙,蘇某就此告辭。」
「噯,且慢。」歐陽鋒頓時拉住他,「你我一見如故,不如就此一道去附近的酒家共飲一杯如何?」
「我?我不飲酒。」
「就算不飲酒,那請喝杯茶也好。」歐陽鋒道,「難道兄弟嫌我的茶不好,這個喝茶的面子都不給麼?」
聽了他這麼一說,蘇美連厭煩之下只覺頭皮直麻,全身雞皮疙瘩直起,於是皺眉道:「我又不渴,為何要喝茶?還有,我只不過今天才見你一面而已,怎麼成了你兄弟,為何非要給你面子呢?」
蘇美連這麼說,並不是因為他對人情世故絲毫不懂。而是因為他從小到大便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因此對這些根本不屑。自從練成無上神功後,蘇美連更是懶得將這些世俗禮節放在眼裡。
他這麼不近人情,歐陽鋒倒也是微微一愣。但這人老奸巨猾,聽了這話心裡雖然在想:豈有此理,你這後輩實在太過無禮。臉上的笑意卻越堆越濃,雙眼中精光閃爍。
「既然如此,那就請隨我回去,快些將你剛才使的那些武功心法給我默寫出來。」
蘇美連大吃一驚,心想這人怎麼這麼無禮。他哪裡知道歐陽鋒原本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惡人,也沒想到這樣一個惡人被自己救了之後不但不感激自己,反而對自己身上的武功圖謀不軌。更沒有想到,他軟的不成,便來硬的,便在剛剛拉著蘇美連的時候,掌心的毒素便通過衣袖滲透到他胳膊下的血液裡。
此時,蘇美連終於趕到腦子中一片暈眩,頓時天旋地轉搖搖欲墜了。他大吃一驚,當下便與歐陽鋒鬥了起來。
本來歐陽鋒以為蘇美連中了毒汁之後必然任由自己擺佈,但他卻沒想到蘇美連修煉**神功,所必不可少的一個便是毒物。所以,當時蘇美連雖然感到身體不適,但要打跑歐陽鋒卻是綽綽有餘。而也正是因為毒素侵入五臟肺腑,直接給他第三層神功的修煉創造了良好介質。百招一過,歐陽鋒見勢不妙,便虛晃兩招,放了一陣黑黝黝的毒霧就此逃竄。
當下蘇美連避過了這一襲擊,但那毒物落到旁邊流動的河中,河裡上下游的水居然立刻便顯墨水狀,所有的魚蝦頓時翻肚皮死亡,便如今日張華五手掌中的毒素一樣。
自那以後,蘇美連便更加痛恨中土人士,更對用毒的痛之入骨。今日見張華五使出這等招數,他頓時想到之前,頓時惡念大起。
卻說張華五被他這麼一問,卻也是微微一愣:「歐陽鋒?老夫只聞其人,並未見其身。」
「你該死!」蘇美連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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