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蘇美連真想一掌就斃了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張小四似乎也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怪誕的臉上又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只見他一隻手緊緊摟住吃肉的屍體,另一隻手則輕輕地向水中一指,衣袖一帶,兩件衣服便破水而出,沖蘇美連這邊輕飄飄地飛了過來。當下蘇美連也知道意思,於是伸手一抄,將衣服拿在手中,一邊給站在身後的紫雲一件,一邊將衣服往身上一披。懶
但覺這衣服雖剛從水中出來,但乾乾爽爽的,沒有絲毫水漬。想來張小四在取衣服的時候,就已經暗暗用上了內力,在拿衣服出來的時候,將衣服邊的水都驅到一旁。
這下,蘇美連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卻聽張小四嘿嘿一笑:「老頭兒身邊只剩下這麼兩件衣服了,縱是不合身,還請將就些遮體。」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美連奇怪,全身神經早警戒著。
張小四卻不說話,只是慢慢地搖了搖頭,單手一推,便見水中露出兩個各五六十斤的石凳子。那凳子雖說沉重無比,但張小四卻輕飄飄地推著,似乎將一件根本不起眼的羽毛推向岸上一樣。
「請坐!」他終於道。
他這一手功夫露出來,蘇美連心中不由得暗暗叫好,心想這人武功也厲害得緊啊。但此時,敵人既然淡定自若,自己也絕不可能就此示弱,於是沖紫雲微微一笑,讓他扶著自己坐下。蟲
當下紫雲扶著蘇美連坐了下來,自己卻撇開張小四給她的凳子,緊緊地站在蘇美連的身後。
「照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蘇前輩,是也不是?」張小四摟著吃肉的屍體,輕輕抬起頭望著蘇美連。
他這麼一說,蘇美連倒覺得有些奇怪了,但被人稱呼為前輩而不是「魔頭」卻總是讓人開心的,於是他微微一笑:「此話怎講?」
張小四卻並沒理會他,只是望著吃肉自言自語著:「蘇前輩雖說自踏入南海後,從未踏入江湖一步。但當今世上,恐怕無人能敵了,是也不是?」
如果這話蘇美連以前聽到的話,定然當仁不讓。但最近江湖上後起之秀層出不窮,自己是否天下第一也尚未可知。
蘇美連微微一笑,心想昨日見到的那蒙面人武功就厲害的緊,自己和他交手也並沒佔上風。光他就了不得了,更不用說還有個武功高出自己不知道有多少的破雲天呢。想到這,他並不做聲,只是望著張小四,看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若我沒說錯的話,蘇前輩的武功定當是出自北宋年間,逍遙派齊御風女俠的門下。」張小四淡淡說著,卻讓蘇美連頓時吃了一驚,心想這後輩老兒眼力倒是厲害的緊。
原來,蘇美連二十一二歲的時候只是地主家的佃農,在江湖上更是籍籍無名。有一日他在雲南瀾滄江打柴的時候,望著腳下滔滔滾過的河流,便放下柴禾坐在大石頭上看著眼前的大好河山,不由得長歎:「如此江山,不知我蘇美連何時才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啊!」
便在此時,一個老婦人的聲音突然在後面說著:「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若要這片江山又有何難,只需我指點你幾手武功便可成事!」
蘇美連聽了,微微吃了一驚,心想如果是地主老爺來了就糟了,於是一滾爬起來,警覺地望著後面。當他轉過身子後,卻發現說話的只一老嫗而已。那婆婆七八十歲的樣子,穿著白袍,模樣雖是蒼老,但隱約可見她年輕的時候定是一位美人兒。
「你是什麼人?」
那婦人並不回答他,只是看著他笑:「好一個模樣俊俏的小伙子,倒合了我門下弟子的意思。」
她這話卻讓蘇美連感到奇怪,當時他又年輕氣盛,又沒討得老婆,因此心想:她說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那麼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想嫁給我這麼個小孩兒不成?想到這,他不由得全身雞皮疙瘩一起,手腳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蘇美連正胡思亂想著,卻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飄然而起,又重重跌落在那婦人的身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臉上便被那婆婆打了一巴掌:「沒用的東西,你做什麼要發抖?」
「你……幹嘛要打人?」蘇美連沒來由地吃了這麼一巴掌,頓時大怒。匆忙之間,他也不加細想,氣沖腦門便一下子站了起來。但那婆婆的手勁卻含有後招,蘇美連剛一站起來,便頓覺雙腿一軟,身子向前一衝。那婆見他要跌倒,便嘿嘿一笑,大袖向前一揮。
這一下,蘇美連雖然說沒有被摔成狗吃屎,但卻重重地跪在了婆婆的面前。
「好小子,果然有眼力。你這麼著,是不是想拜婆婆為師,從此在這江湖上佔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啊?」
聽婆婆這麼一說,蘇美連頓時激動了一下:這婆婆雖然性格暴戾,不過總算對自己還算垂青。倘若今日拜她為師的話,日後必能學得她這一身的武功。那麼,到時候便可將欺負自己的地主老爺一家殺的盡光,報了這麼多年的屈辱。
當下,蘇美連心中一陣狂喜,心想若能拜在這老人家門下,可不辱沒了這一聲了。於是便在婆婆面前磕了三個響頭,拜她為師。
「既然你拜我為師,那麼你就要記住:我們這個門派叫做逍遙派,武功天下無人能及!記好了你師父我名叫齊御風,別以後人家問你:『你師父叫什麼名字啊?』你說:『不知道。』沒的丟了我的臉。」蘇美連聽了這話,心中大不以為然,心想你的名字不就叫齊御風麼,這還不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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