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也很高興,昨晚她一直擔心蒙面人就在洞中。現在有了蘇美連做支撐,她膽子大了起來。雖然現在才知道身邊這個俊朗的老頭已經沒力氣了,但證實蒙面人不在洞中還是讓她感到很高興。
「你在這,我出去將吃的弄進來。」紫雲如一隻快樂的小鳥,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懶
蘇美連不再說話,集中精神運轉他那**神功,集四周之氣為己所用。但越練越覺不對勁,越是覺得寒氣入體。到後來,他終於忍受不住,大汗淋漓地嘔了一口血。
正當這個時候,紫雲抱著魚走了進來。見他突然這副模樣,她倒吃了一驚。
「你怎麼了?」她失聲尖叫,拿著一條魚走上前來,擠出一點魚血放進他的口中。
溫熱、腥舔……這是什麼東西?蘇美連突然覺得全身舒服了好些,微微睜開眼看了看眼前:「魚?」
「啊,你醒了。」紫雲垂淚,「只怕你著涼了,喝點魚血吧。」
蘇美連沒這樣吃過魚,但剛才喝了點血卻讓他精神大振,當下也不拒絕,張開口便咬著那條魚,頓時吸了個飽。
他運了運氣,頓覺氣息不像方纔那樣阻隔的厲害,當下大感驚奇。
原來他不知道民間有「魚生火肉生痰」一說,所以吃了點魚後反而胸中大為順暢。原來他平時練的功夫當屬火性,被水泡了這麼多天,此時又在這冰涼不見天日的洞中修復內力,如何不會走火入魔呢。蟲
「這是什麼魚?我吃了之後竟大感胸中順暢。」他道。
「真的?」紫雲面露喜色,「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魚,不過既如此,你就多吃些,補充點體力。」
當下,蘇美連也不加拒絕,忍著腥氣強自吃了一條。自從再山上被破雲天一掌打下山後,他落入南海的湖中。今日雖然僥倖不死,但這幾天他一直在水中泡著粒米未進,就算沒受傷現在也該餓得走不動路了。
果然,一條魚下肚後,他頓時精神大振,運氣之後雖然未能恢復功力,但總算可以支撐著站起身來。
「我們進裡面看看。」他道。
紫雲勸了:「這也不忙,反正左右無事,你還是先養好身子,我們再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這周圍有什麼樹木,不如我們砍些木頭從水上走出去。」
「就難了。這山坳方圓只有數丈,僅僅只有幾顆還不成材的小樹。莫說是做船,就是做木筏也不成材。」紫雲聽了蘇美連的話後,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何況,即便有樹,你我手中連個兵器也沒有,如何砍樹都是問題。」
「假如我神功還剩一成的話,也足以不用兵刃就來砍樹了。」蘇美連哼了一聲,「你我得趕緊離開這裡,聽你口氣,那蒙面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善與之輩。我想,這人此時恐怕還在這左近。」
正說此話,卻聽耳邊飄過一陣絲絲的聲音。紫雲還未察覺,蘇美連頓時吃了一驚:「誰!」
他剛喝了一聲,便聽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千面相公蘇美連果然名不虛傳,老夫尚在山頂之上,你居然就知道我已來了。」
他說他在山頂之上,但這聲音卻似乎便在周圍一丈之內的地方似地,想必這人使用了千里傳音之法,所以人雖在遠處,但聲音聽起來卻近得很。
既然有了人聲,蘇美連就不害怕了。這麼多年風雨過來,他現下雖說武功尚未恢復,但面敵之際卻比常人要鎮定很多。
「想必你就是那蒙面的黑衣人對吧?」
「不……他的聲音好像不對,蒙面的是個年輕人。」
「哈哈哈哈,小輩好生無禮,只認得年輕的小娃娃,老人家就不認得了!此時你身邊的『年輕人』,我就將你許配給他如何?」
「許配?什麼許配?」紫雲自小在古墓長大,對男女情事卻是懵懵懂懂。
「就是讓他討你做老婆,和你在這山谷中生幾個小娃娃,一輩子過神仙般的日子。」說話中,這聲音卻充滿奸邪。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和爹爹媽媽一樣,那好得很啊!紫雲頓時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偷偷地看了看蘇美連。卻見他眼角中寒光一射,自己心中經不住打了個突。
若是與眼前的這一位在這山谷中過一輩子的話,那也是很開心的。她又瞧了瞧人家,但見蘇美連鳳眼飄起,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哪裡像個一百四十多歲的人魔呢?
她正癡癡想著,卻聽蘇美連輕聲說道:「閣下武功在我之上,何必在這小輩面前做出這等藏頭露尾的鼠輩行徑呢。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不必如此鬼鬼祟祟的。」
「哈哈哈哈!」那人長笑,「一個百歲人魔居然與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在這洞中做著那些幕天席地的勾當——呸!我怎肯自降身份,輕易下山呢。」
其實若論相貌,蘇美連雖說百歲,但看上去也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倘若別人不知道他歲數的話,他與紫雲在一起也不會遭人非議。何況當時已是元朝,宋人的禮節早淡化許久,兩個年輕的男女走在一起也無不雅。
蘇美連並不在意,反正自己也沒做過。但紫雲曾聽父母說這些字眼的時候滿臉不屑,心知必是可恥之事,於是著急了。
「喂!你這黑衣人淨胡說些什麼呢,我和公子爺什麼事情也沒做過。」
此時她雖知道蘇美連的名字,但「公子爺」的名號早在他心中刻下許久了,是以並未改口。
突然,蘇美連呵呵一笑:「我當來的是誰呢,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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