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其實想說:你一定是個壞人,故意騙我來著呢。不過他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口中便被塞了一塊麻核,讓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白衣人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於是哼了一聲:「這孩子我定會救他的——老泥鰍既然喜歡見死不救,我偏偏就『見救不死』,偏偏要氣死你。」懶
說著,他一隻手將裝著小男孩的袋子背在肩膀上,另外一隻手則緊貼阿龍的背心。
只見立刻,阿龍便變成了一個「冰人」。
但見一道白氣隱隱升起,少時白衣人緊貼著阿龍背心的那隻手便結滿厚厚的一層冰。而阿龍身上的冰似乎長了腳一樣,隨著白衣人手中冰塊的增大而減少。
過一會兒,只聽白衣人手掌邊的冰塊開始「吱吱」地發出響聲,慢慢地變成一粒粒冰粒子掉到地下。
再到後來的時候,冰塊漸漸減少,白霧的範圍也漸漸縮減至手掌心附近。最後,冰塊不見,白霧也早沒了蹤影。
到此時,白衣人方鬆了口氣。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低低地臭罵著:「哪來的臭小子,害的你大爺我費了這許多工夫。」
袋子中的男孩兒聽他這樣說,便想問阿龍有無救活。但苦於口中有麻核,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在袋子中不停動彈著。
「別動,死不了!」白衣人似乎知道男孩兒的意思,拍了拍身後的袋子,一邊舉起手「嗤嗤」幾指向阿龍身上大穴點去。蟲
沒過多久,只聽阿龍「恩」的一聲呻吟,卻是死去多時的人又復活起來了。
「你……」阿龍終於醒了過來。
那人點了點頭:「不要做聲!」
說著,他便將一封信交給阿龍:「見到一白髮老頭的時候,將這信給他,我去了。」
也不管阿龍瞪著一雙莫名其妙的眼睛,他便匆匆奪門跑掉,黑漆漆的窗戶外也因為這白衣人憑空多了兩隻綠幽幽的光束。阿龍只覺眼前一暈,頓時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龍漸漸醒了過來,然後看到自己原來躺在一個金絲製成的籐椅上。
當他醒來的時候,卻見眼前有位銀髮如雪,銀白長鬚的老人。
「小孩兒,你終於醒了。」
阿龍一懵:這人是誰,他如何救了我?想到這,他立刻問:「這是什麼地方,你誰啊?」
「適才你掉入海中,是我救了你,現在你安全了。」
哦,是了,我是掉入海中的。阿龍漸漸回想起來,想到了那個蒙面的白衣人和他說的話。
對了,他不是說讓我將信交給什麼「白髮老頭」麼,難不成眼前的這老人便是?
慌忙之下,他蹲下身子搜索起來。
「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封信?」老頭兒突然微笑著搖了搖手中的信,「不必找了,從此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來吧。」
說著,他輕輕地站了起來,原本背在身後的手臂往前一張。躺在籐椅上的阿龍頓時便覺得有一道暖暖卻有勁的風捲了過來,讓自己不由自主地就站了起來。
渾渾噩噩中,他緊緊地跟著老頭兒走著,一直走到另外一個屋子,一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的屋子。
「從今以後你就住在我這裡了。」老頭兒倒,「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阿龍似乎不敢相信他是在對自己說話,「我叫阿龍。」
「好,阿龍!」白髮老人踱步著,半餉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龍形金鑲玉片,正色道,「你是白羽的什麼人?這東西是他給你的?」
阿龍更是一愣:「白羽是誰?我不認識。」
那老頭聽到此處,原先還和氣的臉立刻變成豬肝色:「你這小孩兒膽子大的很啊,就不怕我殺了你?」
「啊?」阿龍懵了,雖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但還是順口就問了聲「啊?」
「原來是個傻小子!」
老頭兒更加不滿,袍袖一拂,帶著一道勁風立刻將阿龍跌了個觔斗,轉身便向外走去。
阿龍正要跟上來,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約尺許的巨石一下子從空而降,將門口狠狠毒死,只留下少許出氣孔,供光線和空氣出入。
「喂!你幹嘛要將我關起來,快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哼!」老頭兒氣勢洶洶的,「從此以後你就牢牢實實地在這裡呆著,倘若我孫子掉了一根頭髮,我就立刻拿你開刀!」
「你這老頭兒是誰,這麼蠻不講理!」阿龍氣急敗壞,驚嚇之下眼淚也開始掉下來。
「沒出息的東西,你不配知道我是誰!」老頭兒遠遠地說著,「想不到白羽居然有你這種沒用的東西,要是我早將你吃了算了!」
阿龍聽言,心中更是一驚,差點就沒尿褲子了:這老頭怎麼會吃人,難不成他是個妖怪?
突然,他只覺得手背一涼,於是立刻低下頭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哭了出來。
他在想:不行,男兒大丈夫一定不可以哭!
想到這裡,他立刻捲起袖子抹乾了臉上的眼淚:「不哭,我就是不哭給這老頭子看!」
「匡」的一聲讓阿龍嚇了一跳,投過縫隙他發現門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塊鐵柵欄,那白髮老人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
「你不哭?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他隱隱道。
阿龍小嘴一倔:「我非不哭給你這大惡人看!」雖是如此說著,但眼角的淚花閃爍可見。
門外再沒任何聲音,此時此刻阿龍放有被人囚禁的恐懼。放眼四周,四四方方的一間房子裡什麼傢俱也沒有。沒有水晶盞、沒有貝殼床、更沒有金碧輝煌的家用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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