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她有氣無力地說著。
宋小二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俯下身子用他那強健的臂膀將孫老大抱了起來。臨走的時候,他惡狠狠地揣了吃肉一腳,衝她的臉上吐了口口水。
他背對著吃肉:「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倘若我大哥有何三長兩短,他日定當以牙還牙!」懶
「救我……」吃肉似乎並沒聽見,兀自望著宋小二的背影哀求著。
慢慢的,她靜靜地閉上了雙眼,就此人事不知。當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躺在一個農家的竹床上。床沿邊,有許多雙關切的眼睛正望著自己。
「咦?你醒了。」一個婆婆喜笑顏開,「姑娘是從山上跌了下來了吧,我們今早上山打柴的時候將你從一堆亂石中拉了起來。」
亂石?吃肉不解,他們說自己從山上跌下來就山上跌下來吧。但自己只記得與孫老大的惡戰,宋小二的薄情,腹中的小孩……
想到這,她頓時失聲:「我的小孩!」
「媽祖娘娘保佑,孩子沒事。」另外一個婆婆接過話頭,「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從那麼高的山上滾下來,身上又壓了許多石頭,肚子裡的小孩還能保全呢。」
大石頭?吃肉心中一涼:想不到宋小二如此薄情,眼見自己生命垂危非但不顧及夫妻之情,反而落井下石。想到這,她不由得一陣心寒。蟲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阿離……」離開的離。
「你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家好麼?」
「我……沒有家了。」
「……」好心人總做好心事,「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住在我們這裡,想住多久都可以,我們大夥兒會盡心幫助你的。」
哦!吃肉微微一笑,笑意中飽含著對好心人的感激,也暗笑自己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人,最終還需要這些一點武功都不會的村民施以援手。
這是一個土樓,圓圓的土樓裡面住著上百號人,人們之間相親相愛。縱然某兩家發生了爭吵,住在土樓裡的其他人家也會熱心地上去勸架。
時隔不久,吃肉便融入了這裡的生活,和他們一起種田、打柴、打漁、摘水果。再以後,她終於將肚子裡的那個小孩生了下來。
是個女嬰,剛生下來的時候紅撲撲的,似乎是一條剛出世的小狗,依依呀呀的什麼也不知道。她是那麼的瘦弱,瘦弱得讓吃肉不忍看她,想著這樣一個小孩未必能養活得了。
小孩剛一出世,她就上壺公山去找宋小二。但想不到時隔半年多已經是物是人非,宋小二早不知去向了。心灰意賴之下,她去了壺公山一個廟裡,當年她與宋小二拜菩薩的地方。正是這所廟的和尚,斷定了她與宋小二會百年到老,所以她今日要將廟中的和尚全部殺光,這就是出家人打誑語的代價。
自此,她削髮為尼,法名吃肉。
誰說和尚不吃肉?誑語都可打得,如何肉吃不得?那夜,土樓裡的阿離突然不知所蹤,連她生下的女娃兒也同樣不見。
回思當年,她不由得心中悔恨,蒼老的表情突然流露出一絲悲傷:「當年?哈哈哈哈!真想不到當年我那一掌竟沒將你這老賊打死,以造成我今日的後患。哼!少說廢話,老尼倒要瞧瞧你這老兒如何心狠手辣!」
孫老大見吃肉在說話,於是沖宋老三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在問對方說些什麼。宋老三每翻譯吃肉的一句話,他便臉上作色,到後來更是暴跳如雷:「南海派的丫頭就沒什麼好東西,當年若不是得神醫相救,我早喪生在你手中了,只是可惜我這雙耳朵!」
「死聾子!」吃肉喝道,「當年若不是你自己上門找死,我也沒那心情和你作對,今日咱們就做個了斷吧。」
只說這句,她雙手一揮,「九星陣」頓時開啟。頓時,原本風光無盡的桃花林殺氣重重。孫老大也懶得翻譯來翻譯去的,這時候早飛身上來。
只見眼前銀晃晃的似有破風響,吃肉知道厲害,也不敢硬接,立刻使用騰挪之術躲開孫老大迎面而來的一擊。但她腳跟尚未落地,卻見半空中又一銀光閃閃的物事夾著勁風砸向自己。
「好功夫!」吃肉忍不住喝了一聲彩。待要向後倒退,卻見第一次襲擊過來的物事自背後砸將過來。
這兩個物事一前一後相互夾擊,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若是在平地,吃肉此時定當無處可奪。但此時他們交戰地點是在山上桃林中,桃樹甚多,因此吃肉大袖一揮捲住一根桃枝,借力縱躍而過,避開了這一擊。
只聽「噹」的一聲,那兩個物事撞到一起。吃肉跳到樹枝上,這才發現原來這孫老大用的兵器乃是兩隻直徑尺許的鋼圈。
他這鋼圈一擊不中,圈子收回後雙手輕揚。吃肉早有防備,眼見紅光閃閃,她頓時側身避過,心知對方使出了桃園山的獨門暗器桃花鏢。
正當自己就要落地的時候,只見孫老大舞動雙掌,呼呼地向自己連拍數下。吃肉也不害怕,當下運用多年的神功以硬敵硬。
四掌對接,吃肉心知得手,騰地一下借力反彈至半空,復又穩穩地站在地上。
適才對掌之時,她早抱著穩操勝券之心了。一來自己內力強於對手,二來自己從半空俯衝而下,落勢中力道充盈,即便對掌不敵,迴旋餘地也充盈之極。孫老大只顧一時之氣,倒忘了這一點。
但吃肉似乎有些得意忘形,因為她萬萬沒想到地底下還會有人突施襲擊。
正當她站穩腳跟的時候,突然感到雙腳一陣鑽心的疼痛,似乎自己踩到什麼尖銳之物上了。她吃驚地低下頭,卻見原本綠草如茵的土地突然開了一道口子,土地波浪一樣翻騰著,似乎地底下有穿山甲之類的東西在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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