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英雖然此時歲數不小,但畢竟雲英未嫁,看上去又年輕貌美,聽他這樣稱呼自己為「老太婆」又如何不怒。但這小輩居然如此大膽,想來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於是問道:「敢問閣下是什麼人,為何將這兩個小孩捆起來?」
「哦……」蘇美連慘淡一笑,有氣無力的,「去菜市場上買雞吃自然要把雞捆起來帶回家,難不成逮到雞就活生生的吞了不成?」懶
聽這意思,他挑著這兩個女娃是要回去煮了吃呢。林朝英又驚又怒,心想今日這事無論如何我也得管管,不然這還得了?當下怒問:「豈有此理,你連人肉也吃,簡直連畜生也不如。今日我若不將你除掉,還指不定你日後要殘害多少無辜呢。」
「殘害?無辜?」蘇美連一臉很驚訝的樣子,低著頭咳咳地咳著,「如果我不吃他們的話,那麼我就要死。」
他說這話似乎輕描淡寫的,但聽在林朝英耳朵裡就忍不住要讓她生氣。當下,她長劍刷的一聲拔了出來,喝道:「你連人肉也吃,簡直和妖孽無異。人妖勢不兩立,留你活在世上也沒用了。」
「大自然弱肉強食,每個生物生存死亡也沒什麼罪孽不罪孽的。就算我是妖,為何人能活,妖卻不能活呢?」蘇美連說著,一邊就劇烈咳嗽起來,「今日我若吃不上這小孩的肉,三日內必中寒毒而死,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慘死的模樣麼?」蟲
聽他這麼一說,林朝英心想這說的也不錯。雖然不知道此人到底中了什麼樣的寒毒,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是迫於無奈,不過他這話說起來總是有些不對勁。想了想,林朝英頓時醒悟過來,頓時火大:「妖人還敢在這胡言亂語,我雖見不得你慘死,但你就忍心看這兩個小孩葬身你腹中?」
「哦,你說他們?」蘇美連不以為然,「這兩個小孩我又不識得,當然忍心看著他們死了。」
看他那副模樣,顯然他根本就沒將別人的死活放在心上,似乎手中提著的壓根就不能算做個人。聽了這話後,林朝英心想就此殺了此人算了。但心念一動,想這年輕人到底中了什麼寒毒,或者出了吃人之外的方法還可以救治也不一定呢,於是她忍氣相問。
卻見蘇美連微微搖頭:「我南海派武功精妙無比,近年來我新創了一種絕世功夫,但練起來卻著實不易。但這種武功雖剛猛無比,練習的法門卻是至陰至寒,每練一層,便需吃小孩。練完第一層,需吃一名三歲兒童;第二層,需吃兩名五歲兒童;第三層,需吃三名七歲孩童,如此類推,層數無窮無盡,招數更是變幻莫測。如果練完之後不及時吃掉兒童,則寒毒入體便無可救藥,十日之內必死無疑。」
蘇美連雖說得冠冕堂皇,但林朝英卻越聽越怒:真是豈有此理,這豈不是明知故犯。既然如此,何必去練這種邪門的武功。但見他道貌岸然地站在面前,大有仙風道骨之氣,便如王重陽身在眼前一樣。
蘇美連一邊咳嗽著,一邊揮動空著的左手。只見左手腕一翻,一隻黑黝黝的皮鞭「噹」的一聲擊在對手的劍上,彈開了林朝英閃電般的一擊。交手之後,雙方手腕及心頭都是一震,心想對手武功居然精進如斯,這可要打起萬分精神了。
林朝英一擊不能成功,轉身迴旋,長劍「刷刷」連削三下。蘇美連一邊劇烈咳嗽著一邊叫好,手中的皮鞭更是絲毫不肯懈怠,「滴溜溜」地轉著圈子一一盪開對方的招數。還沒反擊,卻見林朝英的長劍自下而上「刷」的一下斜劈過來,勁風動處山石為之碎裂。看來她這一下卻是下了殺手,顯然要致蘇美連於死地。
就在這時,卻見蘇美連皮鞭一收,人影早晃在一側,陰陰笑道:「你這老太婆的武功倒是不弱,我已讓了你三招,現下可不要怪你命短。」
他這刺耳的笑聲伴著咳嗽,讓聽到的人忍不住毛骨悚然起來。林朝英未及細想,便見蘇美連的鞭子蕩著勁風擊過來,叮叮噹噹地敲擊在林朝英的長劍上,就如無數個珠子掉在盤子裡一樣悅耳動聽。
對方的鞭子不住擊打在劍上,林朝英頓覺虎口震的厲害,心想這樣擊打下去,不過一會兒長劍必然脫手。想到這,她立刻拔劍,當下卻又大駭,卻見自己的長劍似乎被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吸住一樣,怎麼拔也拔不回來。如果一直這樣的話,恐怕今日爭鬥的結果是自己必須放掉長劍方可脫身。
想到這,林朝英又抬頭看了看對方,頓時大吃一驚。卻見蘇美連好整以暇地自顧咳嗽著,拿著鞭子的手腕卻並沒見到抖動。既是如此,催動鞭子的必是其手心的內力。林朝英自問生平武功不弱於人,內力雖在諸位高手中弱了些,但終究也算得上是一流水平。如今這後輩似乎毫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就分心二用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縱是王重陽在此也絕做不到這樣的地步。
林朝英尚未回過神來,卻聽蘇美連輕吒:「看好了。」林朝英心頭一驚,但覺持劍的那隻手一麻,長劍脫手。
但高手就是高手,雖是如此林朝英總是敗中求勝。只見右邊長劍脫手,她左袖一揮,勁風捲處,那劍又落入自己的左手。只見敵人鞭子又至,她燕子一樣躍了起來,落在蘇美連的頭上。
古墓派的輕功果然舉世無雙,林朝英這一下原是讓敵人看不清自己的套路,好就此下手。就如臉上有什麼異物一樣,如果找不到鏡子,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臉是否真的有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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