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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t2:問世間情是何物(二) 文 / 千面相公

    那女孩本來正想要動拳頭,聽小男孩這樣一說,頓時急了,直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我沒有爹的君子之姿態,沒有娘的端莊賢淑,反正沒有爹媽身上一點影子,這會你該滿意了吧!」

    說著,她怒喝一聲:「說那麼多廢話完全白搭,今天說什麼你都要給我將那些招式演示出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到此時,那女孩足尖稍稍一動,原本被她丟在地上的竹枝蹭的一下就竄到她的手中。看情形,她是預備著只要小男孩敢偷懶一點點,就立刻向他施加大棒政策了。

    「媽媽,姐姐要殺我了!」那小男孩見勢頭不對,立刻扯著喉嚨朝屋子裡叫著。

    少頃,只聽草屋中一個清潤的聲音說道:「你這孩子,說話也太一點分寸都沒有了吧。姐姐只不過想著為你好,你就那麼不聽話。倘若你爹娘哪天突然就死了,看你們姐弟兩個就慢慢爭吵吧。」

    說完,她又略帶責備的口吻說道:「紫雲,雖說是弟弟不對,不過你這樣也有點過分了,你娘當年教你爹武功可就沒有像你這樣吆三喝四的。」

    那女孩聽了這話,頓時大感新奇,正要問什麼的時候,卻聽那個叫做玉簫的小男孩拍手跳著笑道:「娘說話真是吹牛,你都打不過爹爹,怎麼可能會教爹武功呢。」

    「是真的。」裡面的人一邊說著話,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遠遠看去,只見一個差不多五十來歲的婦人正站在門外。

    只見這人的臉上略帶憂鬱之色,神情卻又是水波不驚,頭髮簡簡單單地盤起來,身著一件麻布長袍。雖然只是這樣簡單打扮著,但這人身上卻無聲無息地散發著一股華貴之氣。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六年之後的小龍女。

    今日一早,楊過早趁著露水剛剛出來去後山採摘早春的茶葉,小龍女在家則是洗洗刷刷。在一起爭吵的男女則是楊過同小龍女的子女。稍大一點的叫楊紫雲,今年十七歲。男的則小五歲,卻不姓楊,隨他母親姓龍,名玉簫。

    本來小龍女生下龍玉簫之後,並沒有想著他要隨著自己姓,但楊過卻說:「天下男女都是平等的,龍兒你辛辛苦苦為我生下這對子女也應當有所回報。既然之前這個女兒已經隨我姓楊了,不如這個兒子就隨你姓龍吧。」小龍女本來還想推脫什麼,但後來拗不過楊過,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見女兒楊紫雲和兒子龍玉簫似乎並不相信自己的樣子,小龍女微微一笑,於是坐下來將楊過當年進入古墓的前前後後都向兒女兩個細細說了一遍。小龍女雖然並不如楊過那樣伶牙俐齒的,但講到動情之處,兩個小傢伙也似懂非懂似地拚命點頭著,滿臉露出幸福的樣子。

    說到初出古墓,在終南山上修煉玉女心經及九陰真經那段日子時,小龍女便戛然而止。在她的心目中,這段記憶永遠都是一道不容易抹去的痛楚。對於自己的孩子,她即便是再如何不將往事放在心上,也絕對不會向他們說這些不自己真正難以磨平的痛楚。

    她本來是個對生死都無所謂的人。後來有了楊過,她雖然想著此生再不能同楊過分離了,但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她卻是心情又平靜了不少。但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她才真的體會到自己存在的重要性,真正對生命引起關注。面對子女的時候,她有時候會在想:倘若哪天我不幸死去了,這兩個孩兒該是多可憐啊。雖然她知道即便自己死了,楊過也會義無反顧地擔起撫養孩子的重擔,但她就是不像以往那樣對生死恨看開了。

    「娘,後來你和爹爹便在一起了是不是?」楊紫雲天真地說著,「然後便是先有了我,然後又有了弟弟了對吧。」

    「不對!」龍玉簫嚷道,「我聽爹說你是從水裡鑽出來的,我是從石頭縫中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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