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這事兒你也別老是怪在自個兒的身上,這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兒,有的人他性情就那樣,不是有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現在李家村的現狀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叔你也不要老把這些事情往自己心裡扛,你得把心放寬一點兒啊,這劉村長有自個兒的辦法治村,但你也有自己的一套不是嗎?再說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咱們李家村要是與劉家村放在一起,那些人肯定是誇咱們李家村的人啊!」木蓮很是用力的誇獎了一番,她這話兒真沒摻什麼水份,劉家村的人畢竟是有些霸道了,所以旁人還是覺得溫和派的李家村更得人心。
村長李牛一聽木蓮這話兒,眼睛立馬亮了起來,他心裡一想還真是這個理兒,所以他心裡舒暢了,臉上笑開了眉頭也舒展了:「唉,你這丫頭就是會說話兒,叔有啥煩心事兒跟你說一下,這心裡就好過了許多,你這娃子哦,以後也不知道誰有這麼人福氣娶了你喲。」村長李牛看著木蓮越見精緻的小臉,眼裡滿是笑意。
木芝聽到村長的話,自然是低下頭裝了會兒羞怯了:「俺現在還小呢,叔這話兒有點早了呢!」
村長李牛見到她低著頭,立馬哈哈笑了起來,然後也沒有再說這樣的話兒,不過臨走前他還是挺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蓮丫頭,劉家的事兒你要是有心的話,最好還是自己去打聽一下,叔也是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你爹娘不在按理說應該要長輩出面,但是你那些長輩沒了,你有這本事自個兒出面也行,你也是個有出息的,自己的事兒自己作主是好的。」
木蓮看著村長李牛的背影,心裡一陣陣溫暖滑過,她知道村長李牛說得實誠話兒,雖然這裡的村民有的很討人嫌,但是有的人卻很熱心也很可愛。
李家村就這麼大,所以劉村長提親的事兒自然也被司徒穎一家知道了,司徒梅坐在炕上,扭著帕子恨恨的看著外面,心裡想著:為啥那個醜丫頭都有人提親了,而自個兒家裡卻一個人也沒有來過。不能說司徒梅太急切了,而是她現在真的是魔怔了,她現在做什麼都要與木蓮比一絲,只要將木蓮比下去了,她就會特別高興,相反,如果有一些木蓮比她好了,她就會關在屋了裡小聲的罵人。
「梅子,趕緊出來,別躲在屋了裡了,又不是母雞孵蛋。」司徒氏將布簾打開,然後將司徒梅給扯了出來,一張胖臉滿是焦急。
司徒梅看到她如此急切的樣子,立馬問道:「娘,是不是出了啥事兒了,咋這麼急啊!」
司徒氏拉著她坐到炕上,將歪了的頭髮扶正後,也顧不得那些臉上垂下來的頭髮了,她臉上恨恨的回答道:「還不是那個殺千刀的和千人枕的搞出來的事兒,那個千人枕的娘們因著你沒有將林公子弄上手,便出了個主意說是要將你嫁與京城一戶人家作妾。」司徒氏嘴裡說的殺千刀和千人枕指的當然是司徒穎和麗寡婦了。
做妾?司徒梅眼神愣愣的看著司徒氏,然後拉著她的手使上了勁:「娘,爹咋會同意呢,那個林公子可是有錢多了啊,他憑啥把俺弄給別人做妾啊,這事兒怎麼會這麼突然啊。」
司徒氏看著自家女兒狂亂的樣子,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裡,然後語氣安撫道:「還不是麗寡婦這臭娘們支的招,上次不是說去那個在大戶人家做過事兒的女人那裡問事兒嗎,誰知卻問出她以前所做的那戶人前想要納個妾,而且那個納妾的還是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子啊,你爹也是被那個寡婦迷了心,居然答應考慮考慮。」
司徒氏與司徒穎怎麼說也做了這麼多年夫妻,自然明白他是什麼德性,所以一聽到他說要考慮,立馬便知道他心裡有這個意思了,司徒氏可是恨死了麗寡婦了,明明說好要將自家女兒嫁給林琅的,但現在又殺出來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這是不是老天硬要將自家女兒推入火坑啊!
司徒梅啊了一聲,捂著臉倒在司徒氏的肩上,輕聲抽泣道:「爹這是想把俺這個女兒給賣了吧,娘,俺不要嫁給別人做妾啊,俺想要嫁個正經人,幸幸福福福的過一輩子,他不能想著去京城,就把俺給賣了啊。()」
司徒梅一想到那個都能做自己爺爺了,心時的怨恨便冒上了頭了,在她的心裡早就不將司徒穎這個人當爹了,而那個麗寡婦更是一樣兒,原本還指望著她在林琅的事情上拿些主意兒,但沒想到主意沒拿成,倒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娘,俺絕不會嫁的,爹如果真把俺嫁給那個老頭子,俺就絞了頭髮做尼姑去。」司徒梅一臉恨意的對司徒氏說道。
司徒氏聽到她想要去做尼姑,立馬拉著她的手一聲長一聲短的哭了起來:「哎喲,女兒啊,你可別這麼傻啊,要不林公子這事兒就算了啊,他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家公子,他要是真看不上你那也沒啥辦法啊,女兒啊,這大概就是命了啊,女人就得認命啊,好好活著就有希望。」
司徒氏平時雖然潑辣,但心思到底是小的,所以想到了司徒穎這個決定,也沒有掙扎,便將事情歸咎到命上面。
司徒梅聽到自家娘的話兒,她心裡更是恨意盎然,她雖然從來沒有指望著自家娘親為自己做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但這做妾的事兒,司徒氏不但沒有做任何的表現,居然這麼快就將自己推了進去。
不行,就算死俺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他們不是一直想著去京城,想著找個人庇護,他們不是不想死嗎,那俺如果死了的話,那他們也不會好過的吧,他們會在這個村裡永遠也出不去,說不定以後那些人真會打到這裡來,將這裡踏平呢,司徒梅越想神情越詭異,她腦海裡浮現出番人拿著大刀,將這裡的人全部殺光的情景。
「娘,女兒不想認命,木蓮那個死丫頭,都有劉村長的兒子去提親,為啥俺長得比她還漂亮,卻沒有媒婆上門呢,這都是你們鬧的,如果不是因為爹陷害人坐了牢,而娘你在外面也是一副潑婦樣的話兒,那俺就不會嫁不出去了,俺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們害的,對,都是你們害的。」
司徒梅從炕上站起,歇斯底理的對司徒氏喊了一通話後,便紅著眼睛跑出了屋子,司徒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平時乖順的女兒,她從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兒,司徒氏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的流下了眼淚,她能怎麼樣呢,她現在在這個家裡也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她就算有心又能夠做什麼呢,司徒氏在心裡木然的想著。
司徒梅漫無目的的在鄉村小路上走著,當看到在路邊坐著的林琅時,眼睛一亮主意立馬湧上了心頭,她輕聲輕腳走到林琅的背後,眼裡熾熱的光芒差點將林琅後背給盯穿,嘴裡咬著草的林琅早知道後面有人,不過聽聲音不是什麼會武功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回頭看是誰,不過等了一會兒覺得氣氛似乎有些詭異的時候,他回頭一看,便看到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並且那白花花的東西還往自己撲了過來。
林琅端的好身手,身子一斜便將那白花花的東西給躲了過去,可還沒等他看清楚,就聽到細細的聲音從地上傳來,最後轉為嚎啕大哭,林琅眼裡驚異一閃而過,當看清楚地上的人後,臉上滿是厭惡的站遠了幾步。
原來司徒梅居然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些,露出了脖子以下白花花的一片肌膚,要是說司徒梅也是個長得漂亮的,皮膚又白身肢也苗條,但是林琅看著她露肉的樣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詭異的盯著她看,然後轉身想要離開。
司徒梅一看到他要走,哪會讓他離開,她從地上爬起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喊道:「林公子,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你摸了俺的身子,咋能不負責呢,你不是說過會娶俺的嗎,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世界上永遠不乏閒著沒事幹兒,並且到處亂逛的八卦婦女,所以司徒梅的喊聲一起,一些在旁的地方逛蕩的人立馬圍了過來。司徒梅看到有圍觀的人,哭得更加起勁了,有些明事的村民,看到林琅和司徒梅,立馬飛快的跑出包圍圈,去通知各方的親人,當然林琅方面通知的人自然是木蓮了,畢竟他是木蓮家裡的食客與住客。
木蓮正蹲在李嬸子家裡,看著那些黃黃的小雞,心裡也動了些心思,想要賣幾隻小雞回家去餵,她想著等這些雞長大了以後,就把它們弄成薰雞,到時候不但保存得久而且還能夠經常在上面割一刀。
「嘿嘿……」或許是木蓮的笑聲實在是太滲人,原來在她腳邊拚命打轉的小雞崽,轉眼間已轉移了地方。
「唉,木蓮在這裡嗎?」那個報信的村民在木蓮院子裡外面喊道。
木蓮聽到有人喊她,立馬從李嬸子家裡走了出來,然後對著來的村民問:「叔,俺在這裡呢,是不是有啥事兒啊!」
村民也是個急性子人話一甩便撒腿就跑:「你家那個公子跟梅子在路上搞在一起了。」
不得不說,這位大叔的報信方式有些彪悍,啥叫搞在一起他也不說清楚,木蓮一聽是林琅的事兒,立馬隨著在後面小跑起來,因為她覺得,既然這事兒扯上了司徒穎一家,那這件事兒肯定不是件尋常事兒。